秦凡眼見楊夕嬌羞的神韻,不禁呆了幾秒,但很快反應(yīng)過來,想到了人家是女孩子,臉皮嫩,不適宜在原先的問題上糾纏下去。
“來,過門是客,咱們有話上樓再說吧!喁喁,麻煩你給我們煮上一壺蒙頂石花茶?!?
“喔——”
許喁喁有氣無力地應(yīng)了一聲,很不情愿看到秦少招待楊夕。
楊夕忍不住嘀咕:“奇怪了,為什么你家的侍者似乎不怎么喜歡我?”
秦凡淡淡一笑,心道:將似乎去掉!
他當然清楚原因,那是同性相斥。
像楊夕這般秀靨如花的姑娘,走在大街上頗是吸引男子的視線,許喁喁年紀輕輕,可謂是血氣方剛,怎么可能對異性沒有興趣呢?
任誰都覺得詫異,尤其是本人楊夕……
楊夕摸著下巴道:“秦少啊,我覺得你得和喁喁保持適度的距離為宜,東晉男子偏愛龍陽男風(fēng),我不希望你變成這樣的人?!?
秦凡啞言失笑,道,“你杞人憂天了,我不喜歡男子?!?
“是嗎,我看未必,船到江中補漏遲,聽我一句勸,免得日后你追悔莫及。”
“……”
楊夕還是首次踏足上飛云樓,不由得眼界大開。
楊夕閨房很大,布置的也十分精美,但奈何秦凡住的地方,面積更為廣闊,樓上樓下,都快能將整一個長安俯瞰入懷。
不消一會兒,許喁喁送來了茶釜、茶點。
“來,喝茶喝茶!”
蒙頂石花,屬于綠茶一種,有兩千年的歷史,李隆基時期,特級上品者為皇室貢茶,束帛不能易一斤先春蒙頂。
當然了,這是后話。
日前,秦凡通過來長安做生意的川蜀茶商,購置了一批蒙頂石花,平日里他還真不舍得品嘗。
秦凡穿越之后,習(xí)慣早睡,現(xiàn)在頗感疲累,上下眼皮直打架,為了招待楊夕,迫不得已討一杯清茶來提神。
因為年歲、閱歷所限,楊夕也不喜歡清茶,但眼見秦凡盛意拳拳的樣子,楊夕接過了竹杯,吹涼了少許,喝了一口:“哇,好苦……”
秦凡笑道:“苦,是苦點,但苦后回甘,而且香留齒頰,生津解渴?!?
楊夕又笑道,“我父親倒喜歡喝顧渚紫筍,秦少,你喜歡喝茶葉,改天我捎來給你?!?
秦凡點了點頭,心道:我能夠不勞而獲,這自然是好……
秦凡笑道,“如果你不喜歡喝清茶,那就不要勉強,大晚上喝茶,會讓你興奮,喝了之后,會睡不著覺的?!?
但楊夕調(diào)皮一笑,道:“秦少爺你不讓我喝,但我就偏愛喝了?!?
楊夕又搶過了茶釜,給自己斟滿了一竹杯。
秦凡,還能怎么樣?
楊夕是大小姐,她身份和一般人不同,楊夕便是通宵不睡,白天不去勞作,她也完全不會餓死的。
再說了,秦凡又不是她父親或丈夫,他想管那也管不著。
楊夕此時語出驚人,問道:“秦少爺,你想不想進入皇宮耍一耍?”
秦凡一愕,隨即笑道,“我們喝的似乎蒙頂石花而不是水酒吧,你怎么凈說起醉話來了?”
縱然秦凡是翼國公之子,一國勛貴后裔,九五之尊,也不是他想見就能見的。
許喁喁也急道,“楊小姐,你該不會像今晚那樣,從圍墻上攀越入皇宮吧?那可是殺頭大罪的啊……”
許喁喁看來,楊夕是大戶人家的千金小姐,但皇宮是天潢貴胄的云集之處,楊夕和那些大人物相比,身份差距極大,如果楊夕貪玩,偷偷潛入皇宮,甚至要把秦凡給帶上了,那不得連累秦凡嗎?
楊夕苦笑道,“你們先別急,讓我先把話說完?!?
“內(nèi)侍省派人給我們傳遞口諭,太子待立夏之日,將前往皇家牧場狩獵,讓我們春風(fēng)如意樓派遣一批廚藝一流的庖廚,前去辦席?!?
楊夕口中所說的太子是李承乾,太宗皇帝極其疼愛,委以重望。
秦凡問道:“消息可靠嗎?”
楊夕點了點頭,道:“皇族人牧場打獵活動,這是常有之事,以前我們試過了一會,我也曾扮作打雜小廝陪著父親、庖廚進入牧場,但因為種種規(guī)矩,這也不能去,那也不能干,我就是覺得太過無聊了?!?
秦凡、許喁喁對視了一眼。
秦凡心道:這個小妮子壞透了,明知道進入皇宮里頭,有著種種的框框條條,還得捎上我,難道她沒有聽過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嗎?
楊夕苦笑道:“其實,我真的很無聊,那一天想找個人說說話什么的?!?
最后,她嘆息一聲:“還有,上一次太子狩獵了一只獐子,我們烤熟來吃,但他說了,我們廚子的水平太一般了……”
秦凡笑道:“服侍太子的庖廚可是御廚,哪里是一般的廚師,可堪比擬的呢?”
“所以,我想來想去,又想找你……”
前一段時日,程咬金、尉遲敬德嘗了秦凡的烤肉,贊不絕口,于是激起了與楊夕的勝負欲來了,難怪她不顧大家閨秀的風(fēng)度,一定要翻墻進入,主動結(jié)識秦凡。
楊夕目視秦凡,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秦凡清楚,楊夕此行,無非求他出手相助的烹調(diào)美食,有備無患。
問題來了,秦凡何許人也?
他可是國公子弟,居然要淪落到了干廚子的工作?”
秦凡沉吟半晌,道:“你來找我了,我如果有所推搪,那就不是朋友了,成吧!我答應(yīng)你的要求,到時候,我們一起進宮?!?
楊夕調(diào)皮一笑:“真的嗎?”
秦凡點了點頭,道:“當然!”
許喁喁目視秦凡,輪到她變得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了。
許喁喁心里清楚,她只是秦凡身邊一名的小劍侍而已,主人的想法,她無權(quán)左右。
更何況,許喁喁心中清楚,她家秦凡熱衷助人,而且她冷靜下來一想,秦凡、楊夕的關(guān)系不比一般,萬一秦凡公子對楊夕有那一份心意,她縱然嫉楊夕之色,又怎么可以當棒打鴛鴦之人?
許喁喁囁嚅道:“屆時我要同秦凡少爺共同進退,你們不能落下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