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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褲子脫光,打針

宮廷問診在女帝的大歡喜下順利結束,約定好三天后正式試藥,胡澤告別女帝離開了興慶殿。

與女帝的交談時的強迫壓力讓胡澤心神疲乏。

到了太醫署,他簡單的安排了一下工作,然后便回到了自己的住所,打算好好的休息一番。

然而讓他沒想到的是,他這素日清凈的庭院卻有客人突然來訪。

“胡主事在嗎?”

胡澤躺在羅漢床上,剛感到迷迷糊糊快要進入夢鄉之時,門外便傳來一陣叫喊聲。

誰啊,這么煩?

酣睡被打擾,任誰都不會有好心情。

胡澤心中煩躁,對門外之人不予理會,想通過假裝家里沒人的方式勸退來客。

噔噔噔!

敲門之聲連綿不絕,仿佛是篤定了胡澤在家一樣,盡管無人回應也十分有耐心。

怪了?

我這庭院素日清凈,誰會在這個時候找我?

胡澤感到事情有些蹊蹺,困意也一掃而空。

他打開房門,發現門外站著的是一名青年男子,一席黑色布衣,布料粗糙,腰間掛著一塊木質腰牌,上面畫著各種圖案并寫著一個“呂”字。

看樣子是某府上的小廝。

“你是誰,找我何事?”

“我是戶部侍郎呂大人的家奴,奉命請胡主事到府上給我家老爺診病。”

戶部侍郎呂大人?

那可是個朝堂大臣,三省六部里赫赫有名的實權人物之一,這種品階的大臣正常來說根本不會將太醫署主事看在眼里。

自己又與他素不相識,怎么會找我來問診?

“太醫署只負責給圣上與皇族治病,呂大人此舉有違法制吧?”

“胡主事請放心,我家老爺聽聞胡主事神醫妙手,因此才想請胡主事過去給他瞧瞧身子,此事已經向萬歲請示過了,有圣諭首肯。”

居然還有女帝圣諭,看來此事推都不能推了。

這母老虎真是的,一直給他找麻煩,真不讓人省心。

胡澤在內心狠狠地暗罵女帝一番。

但圣諭不可違,胡澤還是老老實實地跟著年輕小廝前往了呂府。

乘坐著呂府的馬車,胡澤很快便來到了呂府門前。

龐大的府邸,豪華的用料,簡直就像是景區建筑一樣十分華麗,不愧是戶部侍郎住的地方。

由小廝領路,胡澤到了呂府后直接來到了內堂,小廝佇立在門前,然后悄聲說道:“胡主事,我家老爺就在里面,”

領到地方后小廝便自覺離開,胡澤推門而入,只見屋內有一位中年男子坐在桌子旁邊,沏好的茶水冒著陣陣熱氣,透露出芬芳清香。

在中年男子旁邊是一位年輕男俊,劍眉星目,模樣端正。

中年男子率先開口道:“胡主事,百忙之中請你過來,實在叨擾,快坐下來喝杯熱茶吧。”

呂侍郎的聲音很厚重,帶著濃濃的鼻音,一聽就知道很不正常。

“早就聽聞蘇兄說他有一位高徒,不僅醫術了得模樣也十分英俊,今日一見果然如此。”

呂侍郎面帶笑意,看起來溫文爾雅十分和善,并以前任太醫署主事蘇東來為由頭,主動拉近了與胡澤的關系。

胡澤將藥箱放在地上,然后坐在呂侍郎對面,然后帶著禮貌性的微笑回應道:“呂大人高贊了。”

“我聽呂大人鼻音厚重,聲音沙啞,可是惹了風寒?”

胡澤也無心喝茶,只想著早點治完病能回家休息,因此一上來就直接切入主題。

“前些日與妻兒在河邊游玩,一時失足跌進了水里,嗆了不少水,自此之后便高燒不斷,渾身難受。”

“期間也找了不少良醫治療,但一直不見好轉。”

“可否讓我給大人號號脈搏?”

“胡主事請。”

呂侍郎挽起袖子,伸出兩只粗壯的胳膊,白皙的皮膚一看就是錦衣玉食之人。

胡澤按住呂侍郎的兩部分寸關尺,在品了一會兒后說道:“呂大人這是風寒引起的肺炎,不算什么大事,打一針就好了。”

呂侍郎聞言一愣,有些不解的問道:“打針?”

“可是針灸之意?”

胡澤解釋道:“差不多吧。”

“對了呂大人,若是方便的話先把診金付一下吧。”

胡澤可是聽聞有些官員喜歡仗著身份,治完病之后拖延診金,這吃虧的買賣他可不干。

診金不到手,他可不會自掏腰包從系統里兌換藥物。

此時沒等呂侍郎說話,反倒是一旁的年輕男子率先開口,而且語氣蠻橫十分不善:“我父可是戶部侍郎,朝堂大臣,難道還會拖欠你的診金不成?”

原來這年輕男子是呂侍郎的兒子,膏梁紈绔之輩,難怪敢如此肆意妄為,張揚跋扈。

胡澤可也不是個好說話的人。

女帝他都見過了。

這紈绔子弟再兇還能兇過那只母老虎?

“先付錢后治病,這是我的行醫準則。”

“若是侍郎公子不能接受,那胡某就告辭了。”

愛治治,不知拉倒。

你以為你是女帝,我還得哄著你來?

胡澤強硬的態度將侍郎之子氣的夠嗆,最終還是呂侍郎開口打了圓場。

他先是訓斥自己兒子道:“江兒不許無禮,胡主事是為父請來的客人,如此態度豈是待客之道?”

聽著父親的訓斥,呂江雙手環在胸前,側著腦袋,還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

教訓完自己兒子,呂侍郎又轉頭溫和的對胡澤說道:“胡主事,此次診金多少,盡管開口。”

治療肺炎感冒一般用利巴韋林注射液,系統標價兩千錢,自己就小賺一點當做手工費,收他四千錢吧。

在胡澤說了診金價格后,呂侍郎也十分爽快,直接命呂江取來了六千錢票交給胡澤。

并表示多余的錢就就當是存下個交情。

拿到診金,胡澤便也沒了顧慮,從系統中兌換出一支利巴韋林注射液,一樣是假意從藥箱中取出。

他手夾著針管,然后按壓活塞排干凈空氣,“針已經準備好了,呂大人脫褲子吧,記得脫光,把屁股完全露出來。”

脫褲子?

還脫光?

這是什么奇怪的針灸手法?

呂侍郎一臉茫然。

他也曾嘗試過針灸,不過那都是扎在背部,前胸,還從未見過有人要扎在屁股上。

而且這胡主事拿的針管怎么造型如此奇怪?

前端是針,后面是奇怪的筒子,里面好像還有水!

這是要把水都打進屁股里嗎?

從哪里打?

呂侍郎感到一絲涼意,一旁的呂江更是暴跳如雷的說道:“庸醫!你誠心羞辱我父不成?”

胡澤白了一眼呂安,然后淡然的開口道:“針灸一道博大精深,此扎針入水的手法可是胡某的獨門絕技,只需一針便可快速地消減風寒炎癥帶來的病痛。”

“而且有些話不能亂講,圣上剛加封我五品圣手太醫銜,說我庸醫可是在秀辱萬歲的眼光?”

呂江氣憤地盯著胡澤,咬牙切齒的說道:“好一張利口,若是我父病情不見好轉,就算面見萬歲,我也要問你羞辱大臣之罪!”

看著呂江輕易破防的樣子,呂侍郎臉色蒼白,不由得長長嘆了一口氣。

他為官半生,如履薄冰,小心謹慎,怎么生的兒子如此浮躁,這飛揚跋扈的脾氣若是沒了他護佑,恐怕很難在社會上生存

他再一次呵斥自己的兒子:“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相信胡主事的能力,江兒莫要胡鬧。”

一邊說呂侍郎還一邊劇烈的咳嗽,看父親如此不適,呂江雖有不忿但也沒再繼續胡鬧。

“等我躺下再施針吧。”呂侍郎身體虛弱,沒什么力氣,是在呂江的攙扶下才來到床邊。

他趴在床上,扭捏的褪下半邊褲子,然后說道:“就這樣吧胡主事,再脫下去就太不雅了。”

堂堂戶部侍郎,此時居然顯得有些含羞帶怯了。

胡澤走上前看了一眼,感覺也差不多了就沒有再為難,他拿出準備好的藥棉,開始消毒工作。

帶著酒精的棉花一接觸皮膚,陣陣涼意卷起,呂侍郎打了一個激靈,然后緊接著便感到屁股處一陣抽痛。

斯——

疼意讓呂侍郎悶哼一聲倒抽一口涼氣,同時也慶幸,原來針只是扎在皮肉之上。

好險,好險。

注射液進入體內,隨著血液循環游遍全身,當胡澤一針結束時,呂侍郎頓時便感到身體輕松了許多。

又歇息了一會兒,呂侍郎感覺身上的酸困感已經不見了,喉嚨里的脹痛也好轉了許多。

在感受到身體的奇異變化后,他不可思議的說道:“神了,神了!”

“胡主事果真是圣手神醫,僅僅一針便讓我感到渾身通透,十分輕松。”

“雖然此種針法古怪,但卻勝過我之前所見的任何一位針醫。”

恢復了些許精神,呂侍郎的聲音也沒有那么沙啞了,面色也終于有了些許紅潤。

夸贊完胡澤,呂侍郎又轉頭對自己兒子說道:“江兒,還不為你剛剛的魯莽行徑向胡主事道歉?”

呂江眼睛瞪的提溜大,臉色一僵:“父親,你讓我向他道歉?”

不過一個五品太醫,有什么資格讓他來道歉?

“怎么,為父的話也不聽了嗎?“

見自己父親一臉嚴肅認真的模樣,呂江狠著臉,雖然萬般不服氣但還是走到胡澤面前,他咬著牙一字一頓:“胡主事,剛剛是我莽撞了!”

看著呂江僵硬的模樣,胡澤心里突然想起了那句名言。

前據而后恭,思之令人發笑。

呂侍郎面向胡澤,收起了批評兒子時的嚴厲,反而是柔和的笑道:“犬子被我嬌生慣養壞了,還請胡主事莫要計較。”

“江兒,你去命廚子備上酒菜,今日定要好好地款待胡主事。”

聽呂侍郎還要留自己吃飯,胡澤推脫道:“呂大人就不必麻煩了,若是無什么要緊的事情,我就先行告退吧。”

胡澤剛站起身子,就被呂侍郎拉住了手腕,后者以眼神示意呂江離開。

呂江倒也很識相,看到父親的眼神后立馬便踱步離開,并且順手遮掩了房門。

屋內清凈,沒有外人打擾后呂侍郎突然發問:“不必著急,我還有一件事情想問問胡主事。”

“什么事?”

“胡主事今日可是與陛下在興慶殿里談論起了西北兵戰?”

胡澤頭皮一炸,感到一股森森寒意。

這老頭怎么突然說起來這個?

而且自己在興慶殿與女帝交流的事情怎么會被他知道了?

戶部侍郎突然邀請過府,果然不只是問診那么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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