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親眼看到女兒被戲謔致死。

只因夫君為保白月光之女，將我的女兒送去替嫁。

后來我找到機會，一把火燒了他的白月光，讓他萬箭穿心而亡。

01

我女兒柔柔死了。

在代替朝陽公主遠赴他國和親的前一晚，被燕國太子迫不及待地折磨致死。

尚未到體驗人事的年紀卻被迫綻放。

那一晚，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的血流滿了床。

可是，原本該死在這床上的，并不是我的柔兒。

兩國大戰，貪婪的皇帝想擴張領土，卻沒想到燕國聯合鄰國暗中藏兵，于是大敗而歸。

而那燕國也不是吃素的，揚言將朝陽公主嫁娶他國，此事便作罷，否則必血洗城池。

朝陽公主是當今大朝唯一的嫡出的公主。

她自出生以來，享受了十幾年的榮華富貴，卻在盡一國公主之責時退縮了。

而作為丞相的我夫君林羨行卻心疼起了白月光母女分離之苦，在皇帝焦頭爛額之際，大言不慚地將自己的親生女兒柔柔推了出去。

柔柔尚未到出閣之年，得知自己父親要她替公主嫁入那蠻夷之地，頓時哭得撕心裂肺。

她揪著林羨行的衣角，喊得那般痛苦，“爹，我不想嫁入那地方，爹，他們要的是朝陽公主，可我不是，為什么你要把我推上去。”

林羨行充耳不聞，大袖一甩，怒氣道：“你既是丞相之女，就該舍身為國，你享受了榮華富貴就應當為皇家解憂！”

“可那朝陽公主，身為一國之公主，本是她的膽子，憑什么讓我的女兒擔，林羨行，你摸著良心講，你當真是為國著想，而不是為你那一己之私！”

我話音剛落，林羨行就像被踩著尾巴的狼，一巴掌甩在了我的臉上。

“季秋月，這里沒有你說話的份！此事已定，你盡早寬慰柔柔。”

他拂袖而去，我抬頭望去，那大門口不知道何時站著皇后母女。

而林羨行正笑容滿面地前去……

直到約定婚期的前一天晚上，林羨行都沒回過府邸。

女兒柔柔眼見明日就要離家，哭濕了床鋪。

“娘親，爹爹為什么這么狠心……明明我才是他的親生女兒.......為什么他不護著我，反倒去護著朝陽公主........”

看著女兒柔柔撕心裂肺的模樣，我握緊了拳。

是啊，我也不明白林羨行到底怎么想到。

唯一的答案，卻讓我刺痛不已。

要怪只怪我并非林羨行的白月光，得不到他這般對白月光的圍護。

“娘親，我不想嫁，那地方太遠了，那的人也不好.......娘親，我會想你的?！?

一句話讓我心里的防線徹底崩塌，我握住女兒的手。

“這無妄之災，我們不糟了?！?

我要帶著我的女兒柔柔逃出去，我不愿意她有半分的危險。

滿堂上下皆知，這所謂的和親，哪里是和親，那燕國分明是想羞辱我國。

嫁過去的人，必定死得很慘。

我帶著馬夫揣了銀子，在深夜從后門出逃。

可怎么也沒想到，竟然與林羨行碰了個正著。

而他正坐在公主的轎子里……

02

起初發現我的并非林羨行。

而是皇后蘇沐。

只是目光對視的一瞬間，她便命人將我們團團圍住。

繼而便是林羨行蹙眉而下。

“季妹妹，這大半夜的是想帶著柔柔上哪去?。俊?

面前就是城門，此話不言而喻。

我看著沉默一言不發的林羨行，嗤笑道：“皇后娘娘和家夫這大半夜的，又是結伴去哪？”

“大膽！若是皇上知道你這般造謠本宮，只怕是……”

皇后蘇沐挑眉沖我在脖子處比畫了比畫。

“再加上，柔柔明日便要與那燕國太子和親，這要是人丟了，可如何是好？”

我并不理睬蘇沐的耀武揚威，而是靜靜地看著林羨行。

“所以，你要攔著嗎？”

林羨行一雙眼睛漆黑無比，我看不透他的神情。

女兒柔柔此時哭出聲，跪在他的面前不停地磕頭哀求著。

“爹爹，我不想嫁，爹爹！”

“代替我女兒朝陽公主與太子和親這可是多大的福氣，哼，平庸之輩就是平庸之輩，上不得臺面。”

“母上大人，你別這樣說柔柔?！?

白月光皇后母女在一旁一唱一和令我作嘔不已。

或許是看到女兒磕破的頭，我莫名來了勇氣問道：“既是莫大的福氣，朝陽公主為何不自己去？有好事還會讓給他人？”

可笑，朝陽公主的性子人盡皆知，要的東西必須是最好的，得不到那便搶。

皇后母女被我氣噎住了，當即向一旁一言不發的林羨行哭訴。

“啊行，要不還是可憐朝陽嫁過去吧，不然，這惡人的名聲就要扣我頭上了?！?

皇后蘇沐哭得那叫一個我見猶憐，林羨行舍不得了。

他不再看地上苦苦哀求著的女兒柔柔，轉身遞了條手帕給蘇沐擦淚。

“林羨行，你到底有沒有良心！這是我們的親生女兒！她那么愛你，你就這么對她！這么對我嗎！”

見他不為所動，我跪下磕頭道：“算我求你了，別把我女兒推出去?！?

林羨行嘆了口氣，“季秋月，別鬧了，我向你保證，燕國太子不會傷害柔柔的?！?

“來人，將夫人和小姐押回府邸?！?

……

女兒柔柔出嫁當天，十里長街的嫁妝卻讓我高興不起來一點。

送女兒上轎前，她的淚滾燙地落在我的手背上。

順著她的目光，落在了向這笑得格外燦爛的皇后母女，林羨行也在他們那兒靜靜看著這。

就好像嫁的不是自家的女兒一般……

“娘親，爹爹還是不愛我們?！?

直到轎子行出一段距離，我卻依舊愣在地上。

我苦笑，林羨行何止不愛我的女兒，他也不愛我……

得知女兒的轎子被抬到燕國太子在本國的住所，下人們都被趕出來時，我心中的惶恐達到了極致。

我發瘋地沖出了府邸，在那燕國太子的府邸前，里頭傳來撕心裂肺的尖叫。

是柔柔的聲音！

不顧前門侍衛阻攔，我沖了進去。

只見女兒柔柔雙目呆滯，口吐白沫，大片大片的鮮血浸透了床鋪子。

我女兒柔柔，死了。

03

我以私闖燕國太子府邸，被捉拿進了獄中。

柔柔的死給我造成了巨大的沖擊。

她才剛及笄不久。

柔柔的人生本不該就這樣潦草結束！

蜂擁而來的痛楚讓我瘋狂地抓著欄桿大喊，“我可是丞相夫人！你們敢私自關押我！”

我之所以敢這么說，敢這樣肆無忌憚地闖入燕國太子府邸，不是沒有原因的。

因為皇帝只是個傀儡皇帝，而真正掌握這江山權勢的是我的夫君林羨行。

抱著一絲對林羨行的希望，監獄的小廝前去通報我被關進牢里以及女兒柔柔死了的消息。

可是小廝回來的一句話，讓我對林羨行痛恨萬分。

“夫人，丞相大人說........”

“說什么？”

“說夫人還是不要無理取鬧的好，朝陽公主被蝴蝶磕到了手臂，丞相大人說，皇后娘娘和朝陽公主受到了驚嚇，他此時抽不開身.......”

小廝怯生生地瞧了我一眼，我心酸地笑了笑。

“丞相大人還說了.......說娘娘就算被關牢也是咎由自取.......想拿丞相小姐死了的假消息逼迫他回去是行不通的.......大人還說，望夫人不要婦人之仁。”

“撲哧”一聲，我氣得吐出一大口黑血來。

我婦人之心？我為了救女兒我就是婦人之仁了？林羨行本就是我的夫君，我若是想讓他回府回自己家也是婦人之仁了？

腦海里忽然閃過柔柔那句凄慘無比的話來，“娘親，爹爹還是不愛我們。”

一個七歲的孩子都看出來了，這宮中上上下下又怎會看不出林羨行對我不如對皇后娘娘半分！

若不是當初先皇橫刀奪愛，賜婚太子，如今林羨行早與他那心心念念的白月光雙宿雙飛。

可這關我的柔柔什么事！她只是個孩子！

想到柔柔那般慘死的模樣，我只覺得氣打不著一處來。

這一切，都得怪林羨行！

明明如今掌權的事他，他不點頭，沒有人敢讓柔柔替嫁！

想起柔柔在林羨行面前磕破頭苦苦哀求但被他無情漠視的模樣，我一拳砸在了墻上。

“去告訴林羨行，他若今日不來，我就死在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