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再見,老熊
- 我在東京一番街加點修行
- 咸魚的奮力一擊
- 2577字
- 2024-03-21 23:00:00
夜晚,莉莎回到家里。
這是一間不到十平方米的小屋子,明亮而又整潔,所有的東西都盡然有序地擺放在該在的位置,墻壁上貼著木村拓哉的海報。
一個小巧的梳妝臺靠在床頭的右側。
她把自己扔在床上,一會兒擺出大字型,一會上下劃動著手腳,又抱著半人高的狗熊玩偶,把頭深深埋在里面。
這次和他一起吃了好吃的食物,看了一場電影,天啊,他居然喜歡甜食……對了,下個星期再約他出去一次吧。
可是這樣會不會太急了,萬一被討厭怎么辦……
突然,一陣刺耳的鈴聲把莉莎從床上嚇得彈起來。
她接起電話,看到上面顯示的名字,心跳速度一下子加快。
整理了一番情緒之后,她按下通話鍵,把電話放在耳邊。
電話那頭,出現了一個男人沙啞的嗓音。
“喂,莉莎嗎,明天我會去店里找你,準備好十萬。”
“十萬?!”莉莎感覺像是被人狠狠砸中后腦勺,電話里的聲音變得朦朧起來。
“聽到了嗎?喂,別給我裝死。”
“可是……之前不是一直都是五萬嗎,為什么……”
“那些都是利息啊,利息明白嗎,最近生意不景氣,不好意思了,以后都是十萬。”
“您是說,我之前還的八十萬,全都是利息嗎?這怎么可能……總之,我現在沒有十萬,請先讓我繼續還利息吧。”
“你以為是在跟銀行借錢嗎?誰給你的膽子討價還價的,蠢女人,沒錢就趕緊接客去,乖乖準備好十萬!就這樣。”
男人粗魯的掛斷了電話,帶著不可置疑的語氣。
莉莎在床上呆坐了好一會,她拿出錢包,里側躺著五枚萬元的大鈔,那是她準備明天拿來還債的錢,另外一邊是幾張千元的鈔票,以及一些零錢。
她把錢包里的錢全都拿了出來,又在屋子里的抽屜,衣服的口袋到處翻找,最后清點一番,所有的財產加在一起,只有五萬七千零五十日元。
還差四萬多元,可是這個窟窿要怎么補上?
“明天找店里的人借吧……”
莉莎抱著膝蓋,抓著腦袋,這是她目前能想到的唯一辦法,但是就連她自己也清楚,大概是不會有人借錢給她的。
就像沒人會借錢給一名賭徒一樣,更沒人會借錢給一個身欠巨款且無力償還的人。
這相當于把錢往火坑里丟。
屋子里的空氣有些煩悶,莉莎脫掉外頭的針織衫,露出里面的打底。
她用沾著水的濕毛巾給自己卸妝。
卸下淡妝之后,鏡子里的她看起來樸素許多,不知道是不是工作的關系,臉上似乎少了些神采。
緊接著,莉莎又用濕毛巾緩慢擦拭著鎖骨下方的位置。
在梳妝鏡里頭,可以清楚的看到,就在鎖骨下面幾厘米的地方,有一些淤青和橢圓形的疤痕,之前被粉底所掩蓋,如今暴露出來,有些觸目驚心。
她摸著那塊突起的橢圓形疤痕,刺痛地回憶起某次接客的過程中,她的雙手被反綁起來,辦完事后的客人,把一根抽到一半的煙頭突然戳在身體上。
毫無預兆地恐怖感比煙頭帶來的刺痛更加讓人恐怖,她發出哀嚎,懇求他停手,但男人卻越來越興奮,甚至一臉陶醉地抽動著鼻子。
直到心滿意足之后才滿臉誠懇地道歉,懇求不要把這件事告訴店里,并多付了一萬日元的費用。
莉莎的手繼續緩緩下移,那是兩排牙齒形狀的淤青,輕輕按了按,頓時疼得直嘶冷氣。
這個傷痕要新鮮得多,就發生在前兩天。
作者是一位看上去文質彬彬地上班族,一直在夸獎她的鎖骨如何如何美麗,像是精雕細琢的藝術品,是上天賜予的禮物。
本來以為會是一位溫柔的客人,結果……
用濕毛巾擦拭了一遍身體,莉莎躺在床上,她看向窗外,濃重的夜色下方,藏著不知道多少尋求歡愛的男女,即使距離這么遠,他(她)們的聲音仍舊清晰地傳了過來。
莉莎打開手機,從通訊錄中找到某個號碼,她看著通訊錄里的熟悉的名字,猶豫很久,把手機放在心口,又拿起來,最終下定決心按下通話鍵。
與此同時,在距離莉莎十幾公里的幸福公寓里,王東接起電話。
里面傳來老女人烏鴉一般的沙啞聲音:“王君嗎?你現在在哪里?”
“在家啊,怎么了?”
“你趕緊過來【CREST】一趟。”
“老太婆,你忘記我今天休假了,我不去。”
“趕緊過來,不然我報警了。”
“啊?”
剛想問到底發生了什么。
就聽到電話里清晰地傳來一陣陣男人怒吼地聲音,東西摔打的聲音,老熊的咆哮聲在電話里占據著很大的比重,他似乎在說著些什么,但是聽不太清楚,依稀聽得到大島的名字夾雜在里面。
“聽到了吧,趕緊過來!”
“等下,喂,到底發生什么……”
還沒說完,老女人已經掛掉了電話,電話那頭傳來‘嘟嘟嘟……’地忙音。
“老熊這個家伙……”
王東抱怨了一句,聽到電話里傳來的那些亂七八糟地聲音時,心里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
他快速地穿上衣服,奪門而出。
愛情旅館的休息室,倆個男人撕扯在一起,一個身材高大,另一個相對矮小,矮小的那個奮不顧身地撲上去,抓住對方地衣領,想將對方摔倒在地,但卻因為力氣不足,一個踉蹌反而將自己摔倒在地上。
身材矮小的是老熊,身材高大的是大島。
但是大島早就沒了往日的威風,眼里寫滿了恐懼,不住后退。
老熊從地上爬起來,像是變了個人一樣,眼里的老實與溫順都已經消失不見,剩下的全是仇恨,他死死地盯著大島,嘴里用家鄉話罵罵咧咧地說著些什么,眼里充滿血絲。
“你這個瘋子,離我遠點!”
大島后退著拉開距離,緊緊靠著身后的柜子,他的襯衫在剛才的糾纏中被扯爛了,脖子上還掛著道血痕,模樣很是狼狽。
“給我滾遠點,聽見沒有!”
大島怒吼著。
但是老熊像是聽不到對方在說什么,他隨手抄起滾落在腳邊的一把錐子,握在手里,似乎是要把這東西當成武器來使用。
老熊用錐子指著大島,惡狠狠說道:“是你通風報信的,我聽到你跟那個家伙講電話了,我聽到了!快承認啊!那些錢是你拿的對不對?”
大島被嚇壞了。
即便是來自于弱者,那也是真切的殺意。
他看到那個不怎么鋒利的錐子,不由自主地想象被這根用來修理桌子的錐子捅進身體會是怎樣地感覺。
但是這一切在一瞬間戛然而止。
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出現在老熊的身后,大島壓根沒注意到有任何人接近,那人好像就這么憑空出現了。
然后老熊就這么軟軟地倒在了地上,手里的錐子滾落在地,轉了幾圈之后,碰到桌角停了下來。
“你……把他殺了?!”大島睜大雙眼,不敢想象老熊居然這么輕易地就被制止,又如此輕易地死在面前。
“別說這么恐怖的話,我只是讓這位大叔冷靜下來了而已。”有著一頭淡淡金發的年輕人挑著嘴角,看向站在不遠處的老女人問道:“還是說,殺了他會比較好嗎?”
“吉原館的店長,我可不記得說過這種話。”
老女人打開了休息室的門,擺了擺手:“把他扔到門外就好了,這家伙已經不是我的員工了,讓他自生自滅吧。”
“真冷酷。”吉原館的店長,又或者說是極東會暴力團指定,二次團體青池會成員的江田信輔聳了聳肩,拖著昏迷不醒的老熊往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