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姜屯呆著也很無聊。不上班可是要花錢,我還有房貸,內心也不能安心的躺平。
姜屯村位于BJCP區的五里之外,位置比較偏僻,但是特別幽靜。村西頭有一條小河,夏天流水潺潺。河水清澈。河畔還有一些高高的蘆葦,浮萍,香蒲長的異常繁茂。
我常常去河東頭的水池洗車,把車洗的干干凈凈我也心情舒暢。
白天睡到九點多,無所事事。我去附近的市場轉轉,買點吃的。下午午睡。等到十八點,夜幕低垂,馬路無人。我就開著車,打開車窗享受寒風吹拂的感覺。
有時候我會把車停在路邊,自己一個人在長長的馬路上散步。看著高高的路燈發出灰黃的燈光。靠著自己的影子長長的形狀,感覺特別安逸。
年前我也找了找工作。遇到一個男的,他很神秘的把我約到一個咖啡館。問了一些我的技術問題,還找了一些視頻,問我是否有能力制作出來。
我還以為是晚上自己創業,想讓我也加入。后來明白他是想做一套視頻課程,把活包給我。我報價三萬他跟我討價還價到了兩萬五。反正我現在也沒事,就答應了下來。
從西瓜哥哥那邊借了相機,三腳架。我又花了七千多在二手網站上買了一臺高配電腦。
之后每隔一周,我就去男人家中拍攝一次。主講的是他的老婆,主要是講述他們的學具如何使用,可以開發寶寶智力和動手能力。
這個課程拍完,我就得剪輯加字幕。過程也比較痛苦做起來異常麻煩。不過為了錢我也連吃就兩個月。最后項目收工。最后為了保密,他們還讓我簽署了一份協議。保證他們的視頻資料不能外泄。
年前我找工作,面試了好幾家。一個是海外游戲公司,他們只是看了看我的作品簡歷就讓我離開。
還有一個是崔玉濤的兒童診所,住院給崔玉濤制作自媒體視頻并發布。面試我的是一個肥頭大耳的胖女孩,她脖子上戴著一個夸張的大耳機??雌饋砗軙r尚。
她向我介紹了很多他們的公司制作的內容,最后給我郵箱發了一份要制作的題目。回去后我熬夜把視頻做完發給了他們,沒有任何回音,我真氣的火冒三丈。最起碼說下哪里不合適,或者沒有錄取也行。我真的后悔自己花那么多時間去做視頻。
還有一家做動畫的公司讓我坐在他們的工位實際操作剪輯,由于我對pr軟件不熟悉一時緊張不知如何操作。我建議讓我把資料拷貝回家制作,他們卻不愿意。那就算了,一個小公司還以為自己多牛。
在昌平這邊有一個離家很近的公司,他們更離譜。老板跟我說他們的電腦都是租的,進去辦公室,環視內部只有兩個人。我瞬間就明白這個公司絕對是個坑。
還有一個公司做機械設備的,辦公室窗明幾凈,很寬敞。面試我的是藝術總監,他告訴我就我一個人剪輯視頻。近期還要加班,我很奇怪,就我跟他兩個人,他指揮我嗎?最搞笑的是他告訴我另外一個負責人在國外。
重型機械雜志社是國企編制的企業,他們認可我的技術,但是告訴我他們這里是體制內,然后還要各種科長部長再面試,工資也就不到一萬。我特別討厭這種單位機關制度,所以我就沒去。
幼兒園兒童拓展的公司挺不錯的,那個招聘的人員是個大姐,看起來比較熱情。他們的主管看了我的作品,想讓我做特效包裝的工作。我問了部門的架構人員編制,他告訴我剩下幾個人都是剪輯。原來是把最累最苦的活分給我做。這個也不適合我。
剩下的幾家公司大同小異,都有值得吐槽的點。做汽車自媒體的公司。做游戲解說的公司,做海外電商的公司,還有從華圖出來的想做賬號的。我直言不諱告訴他們做不起來。這樣直接不客氣的表達想法是我根本也沒想入職這家公司。
大概過了一周,我入職了一家做信息流的公司。他們是廣告承包商,負責頭條百度的一些信息流廣告的投放和制作。這家公司發展很快,又租了一層新的場地。
面試我的是人士,看起來精神抖索的一個男孩。他面試完換了一個胖胖個子高高的業務經理面試。經理戴著一頂紅色的嘻哈鴨舌帽,下巴留一縷黑胡子。上身穿韓版棒球棉衣。下身的褲子比較寬松系著帶子。
這個經理整體看上去有點不著調。
我第二天入職后,旁邊的同事請教了我幾個問題。我有點不耐煩的給他解答應付下。主要的時間我都和旁邊和我一起入職的攝像聊天。
經理早晨開會說年會在天津旅行,然后讓我們拍個一鏡到底的短片在年會播放。我心不在焉的聽。下午我也是草草應付給電腦裝了軟件。
第二天我就沒有再去,人事還問我什么原因。我說是覺得工作內容自己不喜歡,我也不想做信息流視頻。繁瑣復雜多次修改,加上經理看起來不聰明的樣子,我也不愿意在他手下干活。
轉眼間冬天已經靜悄悄的離開,春來來到。我也入職了碧蓮盛植發公司。
我的面試定在周六,招聘的女孩跟我說下午過去因為早晨還有好幾個面試者。
周六還要上班我就覺得不靠譜,肯定單休。
那天鬼使神差我坐地鐵去了面試的地點。因為覺得大興我也沒去過所以好奇就過去轉轉。
潤臺從工位過來,跟我握了握手。那天他穿著一件襯衣,外面套著灰色羊毛衫。整個人看起來溫潤如玉,十分儒雅。對我的面試也是彬彬有禮。他講了公司的情況,還有他們有錄音棚。我當時就意識到這個公司特別有錢,不愧是做醫療行業。最讓我心動的是他們還提供免費的宿舍。
回到姜屯的房間,我并沒有在意這次面試結果。我覺得那么多人面試,我的機會不大。三天后的下午五點,天快黑的時候,碧蓮盛人事部給我打電話,讓我你牛辦理入職。我覺得非常倉促,他們當時還說要復試,現在怎么就讓我入職了。
第一天入職我是早晨五點就起床的,我把被子還放在車里。準備今晚就住在宿舍不用再回到北五環。
我的白色長安逸動汽車飛馳在寬闊的五環路上,夜色還未散去,周圍的車輛并不多。兩旁路燈灑下金色的光,像迎接我的地毯。
黃色溫暖的燈光從車窗外飛速掠過。我打開車窗,涼風吹拂我的臉頰。
道路在燈光的映照下伸向前方,好像沒有盡頭。我特別享受這寧靜的時光。
等會太陽出來就會迎來城市的喧囂,川流擁擠的車流,匆忙趕地鐵的人們。
車內是發動機的轟鳴聲,車外是靜謐的夜晚。圓圓的皎月掛在天空。
整整一個半小時,趕在限號之前中午到達西紅門公司旁邊的小路。BJ有限號的規定,外地車必須辦理進京證才能上路,每次辦理七天有效期。非節假日八點就不能上路,如果被路上的攝像頭拍到會扣分罰款。只有節假日才可以全天行駛。
所以這就是我為什么五點就起來的原因,一方面怕堵車,一方面怕被攝像頭拍到。
停在公司岔口的小路我把車位放低躺著閉著眼睛瞇瞪了一會。八點四十報到。
上班第一天,潤臺向我介紹了幾位同事。我工位旁邊的女孩名叫葉芯雨。她看起來瘦瘦的,短發,畫著妝,臉色發白,臉比較細長,眼睛也不大。有點像葫蘆娃里面的蛇精,看起來比較有禮貌。她的崗位是編導,負責公司視頻的文案,策劃。
另外介紹的是孫玉泉,他坐在我工位的后面,我們背靠背。他頭發比較短,臉很小,皮膚不算白,鷹鉤鼻,嘴唇單薄。穿運動服,看起來非常精神。他也很熱情的和我打招呼。
另外還有兩個女孩,一個叫做張婧,個子矮矮的,穿一件棉衣。還有一個女孩戴著眼鏡,臉圓,皮膚不是很好??雌饋泶舸舻?,叫做羅婧。
第一天我安裝了軟件,然后葉芯雨把之前拍的視頻也發給了我,讓我看看。中午吃飯的時候大家都去排隊,原來公司還管飯。
玉泉拿了一個一次性的盒子帶著我一起去打飯。排隊的隊伍特別長。大家交頭接耳的聊天。終于輪到我了,我拿起大的勺子從鋁合金的圓筒里面撈出菜放入盒子。
一般是兩個菜,還有米飯,饅頭可以選。
飯菜味道還不錯,吃完飯大家就各自趴在工位午睡。
下午我開始剪輯視頻,主持人就是葉芯雨。她穿著白大褂,講一些關于頭發脫發的科普知識,背景是粉色的布。我剪輯完之后加了字幕,還有一些音效,發給葉芯雨審核。關于配樂她覺得應該舒緩一些,我又調整換了音樂。她還是覺得不太好,她自己找了音樂發給了我。
我剛來公司還沒適應,中午也沒睡著,所以整個人昏昏沉沉的。知道在做什么,但是并沒有感受,腦子似乎凍住了一般。
當天下班我七點才走。還是回姜屯村,因為潤臺很遺憾的告知我宿舍暫時沒有空的床位。我也只能等有了再搬到宿舍。
就這樣我每天五點起床開車2小時到公司,然后晚上七點開車到北五環的住處,每天要跑一個BJ到天津的五十公里的距離。我身心疲憊,回到家吃完飯就躺在床上立刻睡覺。就連洗腳都實在懶得洗。
等到去公司第二天我們開始拍攝短片,主要是發在抖音公司的官方號碼上面。
芯雨寫了文案,參演的就是玉泉,潤臺幾個人,如果人不夠了,我們再找其他部門的人一起。我主要參演是老板的角色,因為我當時穿的是白色襯衣和西褲,而潤臺也參演了一個配角。
我們拍戲還是很快樂的,有時候笑場很多。卓嘉臻也跟我一起演過。他時候的外號叫做“肥仔?!眲”臼莾蓚€女孩都喜歡他,他要做出取舍的劇情。另外兩個女孩是售后部門的同事。我們走了十幾分鐘去十字路口的購物商場樓下拍攝,那邊的景色更好點。
剪輯的時候我用快放的形式來讓節奏更緊湊,然后加上一些花字和音效,整體短片的感覺就比較活潑。
做視頻的頻率大概是一周兩三條。需要很多部門的員工參演,還要寫腳本,拍完之后剪輯也要時間。效率最高也只能出這么多。
另外一個部門叫做劉琛的同事負責視頻運營。我做完視頻用qq軟件發給他上傳。他臉色偏黑,眼睛不大,性格憨厚,頭發短短的,身材健碩,上身穿著嘻哈短袖,一條工裝短褲,腳上穿著一雙黑色的籃球鞋。
他的主管沒有胳膊,袖子總是空蕩蕩的搭拉下來。
他們幾個工位靠后,所以在工作時間玩游戲,也沒有人管。那個殘疾主管也是經常不在工位,上班時間就跑了,不知道去干什么。他也住在公司宿舍,不過聽說是單間。后勤主管王浩和他們關系好,所以很多福利都給他們。采購辦公物品油水很大,小道消息說王浩也貪了很多。
開車來回上班實在太累,后面我開始坐地鐵上班。最起碼不用太專注,可以扶著把手看看新聞和視頻。一般到西紅門站下車是八點多,我不想等公交。索性再走三十分鐘剛好到公司。這樣也比我開車舒服。
大概十幾天之后,潤臺高興的跟我說,有宿舍空出來可以入住。于是第二天我就把被子褥子放在了車上,整個后座被塞的滿滿的。
和我一起入住的還有另外三個同事。一個瘦高個戴著眼鏡。他和另外一個人認識,他們住在一間房子。那間房子小的可憐,感覺讓人窒息。里面只能夠擺著兩個長長的床,中間只有一個人能通過的狹窄
間隙。
宿舍是回遷房,兩室一廳??蛷d里堆放著雜物,我的鞋子也零散的放著。
剩下的一間也不大,擺了兩張單人木床。有一個小桌子。和我一同居住的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孩??雌饋肀容^樸素。他之前在飯店打工,主要負責切菜。估計大學也沒上過。有點傻大個的感覺。我們兩個不怎么聊天,因為本身價值觀想法不同,我也不吃說話。他說話特別偏小孩思維,沒辦法深入溝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