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玉初走近顧綰,伸手摸了摸顧綰的額頭,“這么燙!虧你自己還是個大夫。”
“最近天熱,傷口發炎,一下上了藥就好。”顧綰強撐著身子回屋。
趙玉初一把將她拽進懷里,打橫抱起。
顧綰大驚,拍打著趙玉初要下來。
“別動!再動,我可保不齊做出點什么事來!”趙玉初痞笑,一時間有些曖昧。
季東籬則拉著李穎去了客房,季東籬為李穎點了幾柱香,那小家伙吃的很歡。
臥室里,趙玉初將顧綰輕輕放在床上,“藥呢?”
“什么藥?”顧綰腦子空白。
“不是發炎了,傷口在后背,你自己能上藥?”趙玉初一臉嚴肅。
顧綰眉心微蹙,“不用你,我自己可以!你快出去!”
趙玉初想了想,“也好,那我出去,有事叫我。”
趙玉初走后,顧綰把藥瓶和刀具放在床桌上,緩緩脫去外衣,露出雪白的香肩。
顧綰從鏡子里看,后邊傷口發炎的厲害,已經有白紅色的膿血了。
“嘶,那刀也太臟了!”顧綰倒吸一口涼氣。
顧綰拿刀的手開始顫抖,心想前有關公刮骨療傷,我就清個創怕什么。
顧綰一咬牙,用刀劃了過去,“啊!”
那徹骨的痛蔓延開來,顧綰不小心打碎了藥瓶。這一劃不僅沒劃準傷口,還把好好的皮膚給劃破了。
趙玉初聞聲,沖了進去。
顧綰本來已經忍下痛感,結果被趙玉初突然闖入嚇了一跳,又把傷口撕裂了,刀和藥瓶隨手滾落。
此刻的顧綰只穿了一件白色抹胸內衣和一條二分花苞褲,大片雪白的肌膚就這樣裸露著,甚至能隱隱看到肌膚上細密的小汗珠。
“看什么看!”顧綰又羞又氣,趕緊背過身去。
趙玉初一時愣了神,急忙轉過頭,“我不是故意的!我聽到你房里的動靜,我怕出事所以來看看。”
顧綰聽罷才消了氣。
趙玉初轉身要走時,顧綰突然紅著臉,低聲道:“能……能幫我清創嗎?我夠不著……”
那聲音委屈得快哭了,趙玉初哪里受得了她這副模樣,還有什么不答應的。
趙玉初突然結巴,“好……我,我去換……換一把刀,順便拿些藥。”
“我梳妝臺旁邊的柜子,第四列第五個,里邊有沒用過的外科刀具和消炎藥。”顧綰說完后,忐忑的坐著。
趙玉初回身坐在床邊,他輕輕用手把顧綰的長發撩去前面。
一看到那觸目驚心的刀傷和剛剛劃上的新傷,趙玉初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你是個小姑娘,凡事不要太逞強,這好好的肌膚都給劃破了。”趙玉初一邊清創,一邊數落她。
“嘶~”顧綰疼得冷汗直冒。
趙玉初見狀輕輕吹了吹傷口,一股冰涼的氣息拂過,痛感減輕不少。
顧綰扒拉著手指,臉上火辣辣的。
“要上藥了,忍著點。”趙玉初溫柔的交代著。
可是上藥的一瞬間,顧綰還是疼得香肩亂顫,牙齒打架,眉頭緊鎖。
“疼就喊出來。”趙玉初第一次有了些心疼一個人的感覺。
他輕輕拉過她的手放在自己腿上,“不喊就掐我,你有多疼,就掐我多重,總之是會少疼些。”
顧綰收回手,每上一次藥就死掐自己手背,等藥上完,那雙手已經青一塊,紫一塊,紅白相間,不剩什么好皮了。
趙玉初無奈搖頭,誰知顧綰突然靠在他肩膀上,“你這是何意?我可不是柳下惠。”
趙玉初心跳加快,這大概是這么多年來,他第一次感覺到自己還有心跳吧。
等了半晌沒有回應,只有一些細微的呼吸聲,“呵呵,原來是睡著了,真有你的!”
趙玉初溫柔的撥弄著她的額發。她睡得正香,趙玉初并不敢隨意亂動。
趙玉初盯著眼前的姑娘望得出神,雪膚花貌,可惜是一副清冷性子。
夏夜雖短,三更卻也涼風習習,趙玉初施法將不遠處的小薄被裹在她身上。
次日清晨,顧綰醒來,發現自己靠在趙玉初身上,嚇得急忙坐起來。
“你怎么還在這?”顧綰趕緊裹嚴被子。
“小沒良心的!昨晚分明是你往我身上靠,害得我走也不是,坐也不是。今早起來就不認人了?”趙玉初盯著顧綰看了又看。
“你……你快出去!”顧綰臉漲的通紅。
“不急,先把藥換了,最近天熱,換勤些。”趙玉初溫柔又認真的把藥拿過來。
顧綰也沒推辭。
等二人一起出去時,正好撞見季東籬。
季東籬壞笑著,一副非禮勿視,什么都懂的樣子。
顧綰無語,急忙下樓收拾東西。
“老鬼,你挺強啊!”季東籬調侃道。
“本君再和你說一遍,本君姓趙名玉初,再讓我聽到一次老鬼,就把你送下去陪你太師爺!”趙玉初冷冷道。
季東籬撇撇嘴,“不叫就不叫嘛這么兇干嘛!”
顧綰把李穎放在傘里。三人按照李穎說的地址去找李彤。
李家莊是一個山坳,周圍公路不通,車開不上去。三人只能棄車,爬上去。
有一段路極為險峻,需得攀爬,顧綰有些卻步。
“我抱你過去。”趙玉初在她耳邊來了一句。
“不,不用!”顧綰有些慌亂,但是拒絕得很干脆。
趙玉初沒有聽她的,直接打橫抱起,就飛了上去。
“呸,重色輕友的家伙!”還在一邊苦苦攀緣的季東籬看到這幕罵了一句。
“你是一個小姑娘,況且身上有傷,盲目拒絕,會讓你有什么好處?接受我的幫助又會讓你有什么壞處?”趙玉初冷冷看著山下的季東籬,一邊發問。
“沒有,但我不習慣別人的好意。”顧綰字字鏗鏘。
“那你為什么給別人釋放好意?比如像這樣無關緊要的一個小鬼也值得你跑這么遠,花這么一番功夫。”趙玉初挑了挑眉。
“她……我……,我是一個大夫,醫道仁術而已。”
“是嗎?顧綰,好好問問你自己要什么。你是一個人,是人就有欲望。你不是神,不用犧牲自己成全別人。”
趙玉初說罷,附身下躍,一把將山下的季東籬薅了上來。
“唉,我去!你也太仗義啦!我還以為你只管美人,不管我了!”季東籬欠欠來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