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笨，你聰明，我怎么沒想到呢？”趙川強壓笑意，扯開話題。

行動若少了徐阿sen，他得直接打道回府，沒有黑客黑掉安保系統，被檢測出他的身份。

卡克就提前暴露了。

這是趙川不愿看見的局面。

放心不下的徐阿sen為趙川畫層濃妝，類似歐美肌肉男風，再套幾層衣服，顯得身材極為魁梧。

準備妥當后，重回跑車。

這時天空飄起細雨，街邊的廣告牌燈光變得些許模糊，晃眼。

跑車引擎咆哮著沖過街道，進入燈如白晝的威爾大道。

在那一剎那，全息投影廣告聲，替代車內播放的勁爆歌曲。

“營養食品公司隆重推出，水糕，各種口味應有盡有...”

“凱恩醫療公司隆重推出，新型強化神經藥物，助義體拆卸后更快連接成功使用...”

“未來生物科技公司有償試劑，意愿者可到威爾c6區域城中心，生物科技...”

“你們好，我叫蘇娜，九月一號我將前往諾特未來城，城中心頂上天臺...”

......

九點整，跑車熄火在春樂街街尾，十字路口邊，車頭朝向威爾大道。

趙川隔著車窗，透過雨水望向對面的律動酒廳。

裝潢金碧輝煌的大門左右各站一名黑色西裝，背手而立的薩馬幫成員。

往上便是彩色廣告牌閃爍著的四個大字，律動酒廳，大樓直往上似乎還有不少。

許多人正往里涌入，每有人經過，門框內側藍光一閃而逝。

觀察數分鐘，發生異常，門框閃過紅光，門外的薩馬幫成員立即動手，將被光幕鎖定的人抓住，一把推至門外。

其中一名拿槍抵住想偷溜進去那人的腦袋：“你已經被拉黑，趕緊滾！”

那人臉色難看，但面對兇神惡煞的薩馬幫成員，沒敢說話，灰溜溜地跑了。

趙川回頭看著彎腰低頭操作平板的徐阿sen：“怎么樣？”

律動酒廳內部的情況他毫不知情，提前一個時辰便是踩點來的，順便給出充裕的時間讓徐阿sen黑掉安保系統。

“哎，快啦快啦，別催。”徐阿sen不耐煩地回答，目光一刻未離開過平板。

屏幕上快速刷過密密麻麻的代碼，趙川瞄一眼瞬感眼花繚亂。

怪不得黑客是稀有品種，他精神加強這么多點，仍感覺代碼刷新太快難看過來。

“干嘛的？這里不準停車趕緊滾遠點！”一名薩馬成員走至跑車外，用槍托敲擊駕駛座的車窗，厲聲喝斥。

瓦里回頭請示趙川，趙川又看向徐阿sen。

他怕離遠了影響到女孩操作。

“我沒事。”

徐阿sen漫不經心地說著，頗有種高手獨特的淡然。

瓦里戴著面具，降下一點車窗，趙川和徐阿sen縮在車座后，防止被看見。

迎著薩馬成員充滿戾氣的眼神，瓦里提膽，說：“迷路了，馬上就走、馬上就走。”

“哼，趕緊滾，蠢貨。”薩馬成員氣勢凜人地斥罵，泛著金屬光澤的右手用力一握。

眼神中帶著，再不滾當場打你一頓的意思。

“嗯嗯。”瓦里慫得馬上開車離遠了些。

開出十來米遠，徐阿sen呼氣：“哈！可以了，武器藏好些，現在進去安保系統不會記錄你的身份，付錢只會顯示臨時賬戶的亂碼。”

“監控也不會從信息庫中識別你。”

“把錢轉來，趕緊去取你的東西。”徐阿sen說著。

“嗯。”趙川支付承諾的兩萬f幣，待車開出一段距離才下車。

一路直奔律動酒廳，沒人阻止他，走進去之后門框內側藍光照常亮起。

收費十f的信息彈出，他果斷支付。

踏過幾十米紅毯，進入幾部電梯中開放的一架，短促的等待后電梯門合上，數息過去打開。

入目一片燈紅酒綠，耳邊回蕩著炸裂的歌曲。

哦～寶貝，你是我的奴隸。

我要好好疼愛你。

......

趙川徘徊在舞池邊緣，觀望著嗨翻天的人群，虛幻白色音符飄蕩在他面前，一戳即破，伴隨著紅色、紫色的燈光交替。

吵，很吵。

一名女人手托酒盤，游到他的身邊，是的，游到。

女人上半身正常，披散垂至腰際的長發，身材豐滿細繩勒出的痕跡呼之欲出...大飽眼福。

下半身則是近兩米長的青鱗肥大蛇尾。

柔軟的彎曲著，仿如真正、天然的蛇尾。

“先生要酒嗎？最便宜的只要十f。”女人吐氣如蘭，將托盤上裝著各色酒水的高腳杯舉至大大白面前。

一雙灰色豎瞳充滿誘惑地盯著面前新來的男人。

趙川一時間反應不過來，在他思想停留在千年前保守的土老冒眼底，面前的女人相當離譜。

“先生別這么盯著人家的尾巴，人家會害羞的～”女人空閑的手摸著臉蛋。

紫色燈光滑過女人發紅發燙的臉蛋。

夜場小姐臉紅，趙川笑了。

“哪杯勁不大，喝完意猶未盡又最貴？”他注視托盤上的酒水淡然詢問。

一，他倒挺想嘗嘗新時代的酒好喝不。

二，他不是喜歡攢錢的人，有錢及時享樂是他人生里程碑。

三，看蛇尾女人的架勢，似乎要賴在他身邊，勸酒，不妨買一杯打發。

聞言，女人更加害羞起來，低頭扭腰：“嗯～”

伸出五根手指。

“萬。”

“我說酒水。”趙川語塞。

女人臉色一變，取了杯紅綠黃三色分明的酒水：“一百f幣。”

趙川支付后拿過酒杯，一口氣吞下，醇香的酒香爆發，幾秒后火辣的刺撓感充斥口腔味蕾，最后剩余喉嚨處細密、綿綿不絕的香甜。

女人幽怨地游過他，他回頭問：“廁所在哪兒？”

“每層最左邊的門哪。”女人十分無語的指路，不敢觸怒身為客人的趙川。

“好的，多謝。”趙川在剛才將酒廳環境看了個大概。

與其說酒廳，倒像個舞廳，每一層地區玩法皆有差異，除了公共舞池也還有套間。

薩馬幫眾游蕩在酒廳各個角落。

酒廳一共六層，他身處中間初始區域，數道階梯連接著其余層，俯瞰視角應該像朵花的布局。

從一套間未關閉的門看，對應著上方舞池，透明狀態能夠欣賞異樣風光。

九點五十五分，趙川于最后踏上的一層，找到不遠處坐在沙發上的福德。

福德正摟著幾個打扮花枝招展的女人吹牛逼，時不時揉捏掐的惹眾女嬌笑。

沙發環形分布，最中間表演著褪衣鋼管舞，女人脫到氣氛，福德卻表現得完全不想看。

趙川提前走進此層的廁所埋伏，面對男女廁所的分別，他猶豫再三。

福德會進哪個廁所？

下策麻煩在于不會完全告知每一條步驟。

有賭運氣的成份在內。

最后他選擇男廁，期望福德不會那么變態。

趙川躲在入門第一間，門虛掩著，方便他沖出去，偷襲。

十點至。

廁所內只有他一人。

凌亂的兩道腳步聲，夾雜著纏綿不休的呻吟聲，適時響起在外面走廊。

聲音停留門口。

然后去了女廁。

“md。”趙川最擔心事情終是發生，他冷靜走出，看見福德邊親懷里軟綿綿的女人邊往里走，身影還漸漸虛幻。

他一個箭步沖上去，弧形電刃刺入福德后背，向上用力一提。

福德沒想到有人會在律動酒廳偷襲他，完全未設防，哪怕他早通過義眼發覺男廁有人。

趙川用力撞倒兩人，電刃的破壞下，福德直接暈倒，而女人則被他一拳打暈。

無關的人他不殺。

趙川迅速將福德翻身，從其右手小臂處拿到金屬劍柄，正是閃紅光刃，他繼續快速摸索著。

胸口微微凸起的硬物，吸引他注意，掀開福德衣服，看見鑲嵌在其金屬軀體的透明扁塊。

腦海出現虛擬隱身裝置信息時，趙川毅然決然用剛到手的閃紅光刃割下。

果斷藏進自己胸口中，可惜他還不知道怎么使用，不然直接隱身逃跑。

趙川一刀抹殺福德，并給瓦里拔打電話，讓其在律動酒廳外等侯便掛斷，泰然自若地快步向電梯走去。

踏上電梯，門關閉的一刻，怒吼聲傳來。

“敢在我們地盤動我們的人！”

“發生了什么事？”

“終端的人說福德剛死，身上的隱身裝置被人拆走！”

“福德？他剛去廁所爽啊？”

“愣著干什么？揪出那個兇手！后臺人員是吃干飯的嗎？前幾天的教訓記不住？！”

回到一層，趙川健步如飛走出律動酒廳。

與守門的兩名薩馬幫成員擦肩而過。

兩人摁著右耳，終身卑微地似在聽著誰訓斥，抬頭看著趙川背影怒喝：“站住！誰都不能離開酒廳！”

哧——

車輪飄移摩擦的聲音。

“老大，快上車！”

跑車停在趙川跟前，他直接鉆進提前打開車門的后座，瓦里一腳油門向威爾大道駛去。

被后輪濺了一身污水的兩人，目瞪口呆望著駛離的跑車，忙說：“報告，有人逃跑，像是團伙作案，順威爾大道往酷克街逃去。”

很快，幾輛跑車從春樂街沖出，追趕趙川。

跑車一路飛馳，如一道閃電穿過。

前方分岔路沖出幾輛摩托，駕駛員二話不說拔槍掃射。

“老大躺好！”瓦里臉埋進方向盤，沒有減速。

子彈打在車頭和玻璃上，一陣噼里啪啦。

趙川和徐阿sen壓下身子以免子彈打中，不過擔心是多余的，這跑車質量不錯。

硬是沒事。

“趙川——！你取個東西弄辣么大動靜？！”徐阿sen把平板蓋在腦袋上，怒吼著。

很快幾輛跑車追來，相距近百米，提槍就射。

“趙川——！你到底干了什么？！”徐阿sen又驚又怒，說好的取個東西，怎么惹了一大幫人追殺？

“沒什么，就是隱身的裝置。”趙川回答道。

“你為了個隱身的裝置，你！”徐阿sen表情跟見鬼了般，呆呆地看著趙川。

半響，她震驚地說：“價值近三百多萬f的隱身裝置？開什么玩笑？”

“是你的嗎？”

“到我手上就是我的了！”趙川一板一眼地說。

“你強搶？！”徐阿sen深知取隱身裝置的方法。

不是從諾特公司或義體商人手中買下。

只能是殺人越貨。

“薩馬也不是啥好貨，搶了又如何？”趙川理所當然地說。

“你牛！”徐阿sen徹底對趙川服氣。

眼前的男人不僅是個瘋子！

還是聰明的瘋子！

此類人一遇風雨便化龍。

得看他能不能走到最后了。

“蕪湖！老大牛逼！”

后座兩人的對話瓦里聽得清清楚楚，聽見趙川拿到隱身裝置，他能猜出，福德那混蛋玩意已經斃命。

一想到自家老大闖進敵人大本營中，取物安全離開，還悄無聲息的解決仇家，他激動得不行。

試問？誰能做到？

這個老大，他跟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