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恩恩的豪華早餐可不止兩個人的量,裴影帝選擇跟徐恩恩和林京周一起吃,確實是最明智的選擇,要是選擇加入其他兩組,說不定三個人都吃不飽。
“嘶。”馮語那兒突然出了一聲。
馮語的聲音還沒落下,便把手中的茶葉蛋扔到桌上,她甩了甩手:“好燙。”
陳禮眉頭擰緊,趕緊站起身,拉著馮語走進廚房沖涼水:“怎么這么不小心?”
雖然話里有點斥責(zé)的意思,但也不妨礙大家聽出里面滿滿的焦急和擔(dān)憂。
“誰能想到那個蛋那么燙。”馮語噘著小嘴反駁。
陳禮眸光沉下來,他的手捏著馮語的手腕,看著水流沖過她微微泛紅手指,沒吭聲。
涼水沖刷著有點麻木的手指,馮語頓時感覺舒服了許多:“好了,不用沖了,沒什么事了。”
就是燙了一下,不嚴重,其實不沖涼水也沒什么大事,馮語突然覺得陳禮有點小題大做。
陳禮彎下身看著她的手指確實沒什么事后,眉頭才漸漸舒展開來:“你下次別動手,我給你弄。”
【鯉魚cp好甜!青梅竹馬就是好嗑!】
【想關(guān)心一個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陳禮擔(dān)心馮語的樣子也太好嗑了!】
不光網(wǎng)友們嗑到了,就連徐恩恩都沒忍住側(cè)目看了看廚房里那兩個挨在一起的身影。
確實有點甜。
然而下一秒,她的眼前突然出現(xiàn)兩個脫光光的茶葉蛋。
一個在左,一個在右。
非常對稱。
…
作者:?弟弟想看姐姐撒嬌?什么?還想要親親?
這就安排!
徐恩恩看著眼前兩個脫光光想要立刻被她寵幸的茶葉蛋,神情頓了頓。
左側(cè)是林京周的手,右側(cè)是裴元瑾的手。
這兩個人的手一個比一個好看……啊不是,這兩個茶葉蛋,被剝的一個比一個完美。
雖然她沒剝茶葉蛋,也沒被茶葉蛋燙到手,但是為什么突然覺得眼前這兩個茶葉蛋的溫度仿佛有八百度,好像隔空都能燙了她的手呢?
【臥槽!這是什么情況?影帝親自給徐恩恩剝茶葉蛋!】
【這是什么修羅場!二選一?徐恩恩別猶豫了,我教你,小孩子才做選擇,你是大人,你的胃口大,區(qū)區(qū)兩個而已,我相信你,你都能吃的完!】
【裴影帝這是什么意思?該不會是對徐恩恩有別的意思,想橫刀奪愛吧?】
【張導(dǎo)說的是讓你加入他們的早餐,不是讓你加入他們一起生活啊喂!】
【樓上的,你們能不能別瞎腦補狗血劇情!我覺得是因為剛才馮語被茶葉蛋燙到手了,所以裴元瑾和林京周才想給徐恩恩剝茶葉蛋。一個是出于男朋友的體貼關(guān)心,一個是出于吃人嘴短所以想做點什么,這兩個完全不起任何沖突。】
兩個男人同時為她剝茶葉蛋,這場面還是她第一次經(jīng)歷。
徐恩恩迅速分析了一下她目前的處境。
裴元瑾先是見馮語被茶葉蛋燙手,然后和她同吃早餐的裴元瑾出于對女士的禮貌想照顧她一下,所以才會幫她剝茶葉蛋,合理。
林京周現(xiàn)在是她的男朋友,不管馮語有沒有被燙手,林京周幫她剝茶葉蛋也都是在情理之中,合理。
只是這兩個合理的蛋碰到一起好像就不太合理了。
仿佛蛋與蛋之間莫名其妙的擦出了點火花來。
林京周和裴元瑾一人手里拿著一個剝好的茶葉蛋,再看到對方的動作后,立即將目光投向?qū)Ψ健?
這時,徐恩恩接過林京周手上的茶葉蛋,看向裴元瑾,平靜地開口:“謝謝你,不過我男朋友已經(jīng)幫我剝好了。”
她的男朋友在身邊,她怎么可以給其他男人照顧她的機會?
如果不對其他異性保持距離,那不就讓網(wǎng)友們看出來她和林京周不是真情侶了嗎?
所以今天她必須要獨寵林京周的茶葉蛋!
裴元瑾面容露出幾分柔和的笑意,他收回手,看著徐恩恩溫聲說道:“好吧。”
一旁的‘男朋友’深邃的眸子里漾起淺淺的笑。
……
別墅外的保姆車上。
化妝師正在給許知意和程放做發(fā)型。
程放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在車里化妝是沒有鏡頭拍攝的,所以程放毫無顧忌的接通電話。
電話里,經(jīng)紀人小心翼翼地開口:“放哥,那個…徐恩恩和林京周他們兩個素人實在太素了,查到的東西很少,所以沒挖到黑料,不過……
奇怪的是,徐恩恩的黑料雖然沒查到,但至少她還有點在地球上生存的痕跡,而林京周在上節(jié)目前是一點存在的痕跡都沒有,幾乎就是查無此人的狀態(tài)。”
程放冷笑了一聲:“你的意思是他是外星人?”
現(xiàn)在網(wǎng)絡(luò)這么發(fā)達,怎么可能有人在網(wǎng)絡(luò)上一點痕跡都沒有?
經(jīng)紀人辯解:“我不是,我沒有那個意思。”
經(jīng)紀人只是根據(jù)多年工作經(jīng)驗想提醒程放,畢竟這種查無此人的狀態(tài)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對方真的生活在常年斷網(wǎng)與世隔絕的地方,一種就是對方身份不簡單所以才有意掩下在網(wǎng)絡(luò)上的痕跡。
不過前者的幾率太小了,現(xiàn)在哪兒有常年斷網(wǎng)的地方啊?經(jīng)紀人還是預(yù)感后者的可能性更多一些。
所以他想提醒程放小心一點,程放要是踢到鐵板倒臺了,那他經(jīng)紀人的金飯碗也就沒了。
但還沒等經(jīng)紀人開口說些什么提醒程放,程放就冷道:“那就是你辦事能力不夠,這點小事都辦不明白我要你干什么!”
經(jīng)紀人苦著一張臉,只能把提醒的話硬生生咽回肚子里:“是是是……”
再說下去,經(jīng)紀人就要提前失去金飯碗了。
經(jīng)紀人辦事不力,不過態(tài)度良好,程放見此也不打算跟他計較了,他抬起二郎腿,一副‘你很讓我失望’的口吻:“黑料找不到就找水軍造點謠,這點小事還要我親自教你!”
程放:“投資節(jié)目組的人來了嗎?”
經(jīng)紀人:“已經(jīng)在路上了。”
程放松了口氣,覺得可算有一件事是順利的了,但他的氣還沒松完,就聽經(jīng)紀人又說:“不過他們在半路上撞上了一輛黑色庫里南,現(xiàn)在正在等待救援。”
“……”
經(jīng)紀人:“那個…我們公司的司機老王問,車險不夠的話,公司能幫付一部分賠償嗎?”
撞了,撞的庫里南,還是全責(zé)。
真特么會撞!
程放掛斷電話后,許知意看程放臉色很不高興的模樣,突然有種不太好的預(yù)感涌上心頭,她側(cè)頭問道:“怎么了?”
程放這個人好面子,尤其在自己女人面前,他揮了揮手,不在意地回:“沒什么,都是一點小意外。”
說完,他又安慰許知意:“放心吧,今天的第一一定是我們的。”
兩人收拾完,總算回到別墅內(nèi)。
餐廳里一片和諧,直到許知意和程放進入餐廳后,和諧被打破。
許知意看見裴影帝也在,登時眼前一亮。
許知意臉上滿是驚喜,語氣有點討好的意味:“裴影帝怎么也在這兒,您就是今天的神秘嘉賓嗎?”
裴元瑾點點頭,算是回應(yīng),在娛樂圈里他遇到過太多這樣的人,所以表情并沒有太大的起伏:“嗯。”
許知意見裴元瑾坐在徐恩恩身旁吃早餐,于是她選擇坐在了裴元瑾的另一側(cè),有這么一個可以跟影帝接近的機會,許知意肯定不會放過。
然而她剛伸出手準備拿早餐吃,裴元瑾卻突然伸出手阻攔。
許知意滿頭問號,這早餐她不能吃嗎?
裴元瑾一副公事公辦的口吻說道:“你們今天沒有早餐吃。”
“為什么?”
“因為你們今天是最后一名。”
……
車禍現(xiàn)場。
穿著一身黑色西裝的男人站在黑色庫里南的車前,他垂下眼眸看著被撞的稀巴爛的車前臉,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媽的,每天上班本來就煩。
別墅餐廳里。
許知意一臉懵逼,她怎么就最后一名了?
她還什么都沒做就最后一名了?
裴元瑾看著許知意滿臉疑惑,他認真解釋:“今天最后一組來到餐廳的人沒有早餐吃,也不能吃別人的。”
最后一句,是馮語剛才看徐恩恩的早餐實在太誘惑,沒忍住問張凱能不能吃別人的,結(jié)果張凱非常絕情的拒絕了。
不過徐恩恩哪里看不出來馮語是想吃她面前的蝦餃,徐恩恩看孩子饞的實在可憐,于是她趁張凱不注意,給馮語夾了兩個蝦餃過去。
許知意嘴角瞬間耷拉下去,程放看見,趕緊低聲安慰許知意,話里還透著幾分得意:“沒事的,忍一忍,等會兒節(jié)目組的規(guī)則就是我們說了算了。”
等會兒他公司的人帶著合同來,他立馬就能成為這個節(jié)目的金主,到時候,別說內(nèi)定他們第一的事,就是節(jié)目規(guī)則也得是由他和許知意說了算!
許知意這么一聽,對沒吃上早餐的事,頓時沒有那么在意了,就是肚子偶爾咕嚕嚕的叫,有點不舒服。
最后程放和許知意坐在餐廳里,眼睜睜看著大家享用完早餐,但是兩人的表情卻好像比吃了早餐的人還興奮。
吃完早餐,張凱便出來給大家安排今天的行程。
張凱語調(diào)激昂澎湃:“今天是本節(jié)目錄制的最后一天了,所以今天我將帶大家好好的痛痛快快的玩一天!”
一聽可以痛快玩一天,大家的眼睛都亮了起來。
當(dāng)然,除了徐恩恩和林京周。
以徐恩恩對節(jié)目組的了解,這個玩肯定不會是簡單的玩。
馮語激動地問:“去哪兒玩?”
張凱笑容放大:“海島!”
許知意:“可是我們都沒有準備啊。”
她的身上頂多就有墨鏡和防曬,比基尼都沒有帶,沒有比基尼怎么下海游泳?
主要是誰出來錄節(jié)目帶比基尼,節(jié)目組也沒有提前說。
張凱當(dāng)然了解,他一副早有預(yù)料的模樣,視線從各位嘉賓身上一一掃過:“沒關(guān)系,你們?nèi)钡模覀兌家呀?jīng)給你們準備好了,但是,能不能得到就要看你們自己了!”
張凱這話的意思就是今天這個海島度假,看起來并不容易。
【啊啊啊!是不是有一大片福利要看了!例如濕身誘惑什么的?】
【哈哈哈!樓上這么一說,我已經(jīng)開始期待了!】
【我要看影帝和男嘉賓們的腹肌腹肌!】
【我要看老婆們的馬甲線!】
四組嘉賓和裴元瑾坐上節(jié)目組提供的車到達海邊,海邊停靠著一艘豪華游艇和一個艘老舊的漁船。
大家自然而然的就朝豪華游艇那邊走,張凱卻不懷好意地笑著將各位攔下:“各位等下。”
大家齊齊看向張凱:這是又要考驗他們的感情了?
張凱:“按時完成任務(wù)的嘉賓才可以坐游艇,完不成任務(wù)的嘉賓就只能坐漁船去海島了。”
徐恩恩戴著一副夸張的大墨鏡,雙臂環(huán)在胸前,下巴微抬:“說任務(wù)吧。”
張凱伸手一指:“看到前面的桌子了嗎?”
徐恩恩抬起手指將墨鏡向下?lián)芰艘稽c,眸子微瞇看向張凱手指的方向。
前方不遠處有一個長長的桌子,桌上擺放了幾個水杯。
“看到了。”
“各位男嘉賓需要抱著女嘉賓跑到前方的桌子那里,然后共同喝完一杯水,水不能剩,女嘉賓的腳全程不能落在地上,有一點達不到就算任務(wù)失敗。”
張凱笑著補上一句:“限時兩分鐘。”
話音落下,四組嘉賓臉上的表情各不相同。
張凱以為是大家沒聽懂規(guī)則,于是又耐心給大家順了一遍節(jié)目規(guī)則:“兩分鐘內(nèi),男嘉賓抱著女嘉賓到距離一百米的長桌處,兩人需要一起喝完一杯水,女嘉賓的腳全程不能落地,完成任務(wù)的上游艇,完不成任務(wù)的上漁船。”
張凱:“水杯里的水也不能溢出來,幾滴可以,如果溢出太多,那也算任務(wù)失敗!規(guī)則各位聽懂了嗎?”
不光要抱,還得穩(wěn)。
否則水杯里的水灑出來,也算輸。
【啊啊啊!這個游戲環(huán)節(jié)好!這才是真情侶應(yīng)該玩的游戲!】
【我愛看我愛看!希望節(jié)目組可以多來點這種環(huán)節(jié)!】
【共同喝一杯水,這不就是間接接吻嗎,還是節(jié)目組會玩。】
漁船不是不能坐,但是這個規(guī)則是在挑戰(zhàn)各位男嘉賓的男友力,而且豪華游艇的硬件條件也比漁船好太多了。今天能不能讓女嘉賓們坐上豪華游艇,就要看各位男嘉賓的男友力了!
徐恩恩已經(jīng)提前體驗過林京周的臂力,之前捏氣球時的單手抱,還有她上次跳窗臺,林京周也穩(wěn)穩(wěn)的接住了她,所以她對林京周還是很有信心的。
只是共同喝一杯水,這就有點尷尬了,但是這種情況出現(xiàn)在他們這檔情侶綜藝里好像又不怎么尷尬了。
徐恩恩和林京周的旁邊是許知意和程放。
許知意站到程放身后,體貼的給程放捏肩膀,笑著給程放打氣:“老公~加油哦。”
就算知道程放要投資節(jié)目內(nèi)定他們?yōu)榈谝唬S知意也得在鏡頭面前裝裝樣子,不然顯得他們的第一注水量太大,容易敗掉她和程放在粉絲眼中的好感。
享受按摩的程放整張臉上都是得意的表情,他的視線掃過干巴巴站在原地的其他三位男嘉賓,一股屬于男人的自豪驕傲頓時油然而生,他仰頭很舒服地感嘆:“啊,還得是我老婆。”
那副樣子就差直接說:你們快看你們快看!我有老婆誒!你們沒有啊,嘖,那你們可真慘!
【意姐和放哥太恩愛了!相信我,這對一定是真的,今天投票大家都投給意姐和放哥!】
【哈哈,放哥這是在秀老婆嗎?嗑到了嗑到了!】
【我要回去再刷一遍意姐和放哥的劇,這回我可以直接把男女主角代入真夫妻看了!】
【我也要去刷!】
許知意和程放的恩愛互動瞬間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注意力。
這臭情侶的恩愛都快秀到令人發(fā)指的地步了!
關(guān)鍵你秀歸你秀,什么叫‘還得是你老婆’?
其他三組嘉賓沒老婆怎么的?
大家都是來秀恩愛的,都是實力派演員,怎么可以放任許知意和程放獨自撒狗糧!
馮語扯了扯唇角,手搭在陳禮的臂膀處。
淺色T恤的肩袖被緊實的肌肉撐滿,馮語裝模作樣地捏了一下。
嘶,有點硬。
馮語感覺自己在戳一塊鐵,她咬牙微笑:“你別緊張,放松點啊。”
他肌肉繃的這么緊,她按起來很累的好嗎?手指頭都快麻了。
陳禮認識馮語二十三年,還是第一次感受到來自馮語的主動關(guān)愛,所以不怪他放松不了。
女人柔軟的手指輕一下重一下的捏在他的臂膀,灼熱的溫度透過一層薄薄的布料不斷傳遞到他的左胸口處,隱約的,勾起點說不清道不明的燥熱感。而這種感覺,陳禮很清楚,不是因為站在烈日之下的海邊的原因。
陳禮喉結(jié)上下滾了滾,含糊地“嗯”了一聲。
馮語:……答應(yīng)是答應(yīng)了,然后肌肉繃的更緊了,這是玩我呢?
馮語心里這么想著,卻在不經(jīng)意抬頭間,看見陳禮的耳垂有一抹可疑的緋紅色。
她沒談過戀愛,但見過戀愛腦。
馮語沒想到一向大直男的陳禮竟然還會害羞,這對她來說可是世界奇觀,這么好的機會她一定要抓住嘲笑他一下。
她歪著身子,湊到陳禮面前,嘴角揚起壞笑:“你耳朵有點紅哦。”
陳禮微怔,仿佛有那么一刻被抓包的尷尬,不過很快他又恢復(fù)到平時吊兒郎當(dāng)?shù)臓顟B(tài),他低頭看著眼前人一臉得逞的嘴臉,他挑了挑唇:“我女朋友給我按摩,我這反應(yīng),有問題嗎?”
馮語無語。
本想揶揄陳禮,結(jié)果怎么突然有種反被陳禮調(diào)戲的感覺?
【啊啊啊!鯉魚cp真的殺我!】
【請你們兩個回家調(diào)情,謝謝!】
【為什么嗑糖的是我,受傷的也是我?是因為我沒有女朋友嗎?】
【真是該死啊!這檔綜藝真是該死啊!阿姨好不容易冰封了二十多年的心,今天有裂縫了!!】
馮語身旁的沈嘉嘉也慢騰騰地
抬手幫俞豪做賽前運動,不過沈嘉嘉的整張臉都快跟熟透了一樣,俞豪嘴唇抿成一條直線,一副要笑不笑的模樣。
徐恩恩想,如果她要不是在這里作為嘉賓參加節(jié)目,她都想靜靜嗑其他三組嘉賓的cp了。
徐恩恩收回視線,扭頭看了眼她身旁的林京周,她食指中指并攏,抵著大大的墨鏡框?qū)⒛R向上一推,遮蓋住她的視線。
不就是秀恩愛嗎?
她也可以。
然而她剛勾起唇角,想將手搭在林京周的肩上,一道不太順耳的嗓音趁著她動手前見縫插針的傳來。
“你不鼓勵一下你的男朋友嗎?”許知意手上的動作沒停,一邊為程放按摩,一邊看向徐恩恩似無意地好奇問道。
許知意本來不想搭理徐恩恩的,但她怎么都覺得程放不太靠譜,所以她左思右想還是不能把希望全都放在程放身上,她還是要靠自己讓大家認為徐恩恩和林京周不是真情侶才行。
徐恩恩朝著聲音來源看過去,她輕“嘖”一聲,許知意再晚一秒說,她的動作就開始了。
但是現(xiàn)在許知意這樣一說,就顯得她有點被動,她現(xiàn)在鼓勵林京周,估計大家都會以為她是經(jīng)過許知意提醒才會這么做,而不是小情侶之間感情相通的甜蜜日常。
徐恩恩墨鏡下的眸光流轉(zhuǎn),她幽幽地笑了一下:“因為我不想給他太大壓力,坐漁船也沒什么的,而且……”
徐恩恩話說一半,故意頓了頓,她轉(zhuǎn)頭和林京周的視線相接,嘴角邊掛著甜甜的笑容:“只要和他在一起,坐什么我都愿意。”
但是我們盡量坐豪華游艇,因為我好想坐,如果可以贏的話,等游戲結(jié)束我再把按摩補償給你。
徐恩恩看著林京周,她墨鏡下的眸子朝林京周頻繁地眨了眨,也不知道林京周有沒有從這烏漆麻黑的鏡片下接收到她口不對心的信號。
【喲喲喲喲喲,只要和他在一起,坐什么我都愿意,這恩愛是讓你們兩個秀明白了。】
【這段視頻必須截出來,以后給他們兩個反復(fù)觀看!】
【跟其他女嘉賓一比,姐姐真的好貼心,林京周一定感動死了吧!】
林京周眼眉低垂,看著夸張的大墨鏡下徐恩恩的眉骨微微抽動,他眉梢挑了挑,不是很懂,但他猜測贏肯定是對的。
本來許知意感覺為自己老公加油,已經(jīng)算是秀恩愛的天花板了,沒想到徐恩恩這一招‘善解人意’直接打她措手不及。
許知意咬了咬牙,徐恩恩真的是一個強硬的對手,這都能讓徐恩恩扭轉(zhuǎn)局面!
張凱清了清嗓,抓緊時間安排流程:“好了,大家都看向我,游戲馬上開始了!”
還好這里是停靠游艇的碼頭,不是沙灘,如果是在沙灘上,兩分鐘都不一定能跑到桌子那里,就更別提喝水了。
張凱一聲令下,男嘉賓開始抱起各自的女嘉賓。
很統(tǒng)一的公主抱。
徐恩恩只覺得身子一輕,整個人就被林京周抱在懷里,她下意識抬起手臂,緊緊摟住林京周的脖頸。
這還是徐恩恩第一次被男人公主抱,可是她根本沒什么心情享受這個過程,因為她要贏,她想坐豪華游艇。
四位男嘉賓的體力都不弱,幾乎前后腳一起來到長桌前。
桌上擺放了四個水杯,里面裝滿了水,水杯里還插著兩根吸管,一藍一粉,分別朝著兩個方向,很明顯,這兩根吸管是節(jié)目組為男女嘉賓準備的。
徐恩恩眼疾手快,在林京周即將到達長桌前,她便改為單手勾著林京周脖子,騰出另一只手去拿水杯,林京周也懂配合,他身子微彎,方便徐恩恩去夠水杯,并且等她拿穩(wěn)后,才緩緩直起身。
徐恩恩墨鏡后的目光緊盯著手里的杯子,盡量讓自己的手臂保持平衡,她先將水杯遞到林京周唇邊。
“你先喝,然后給我留半杯。”她語氣平穩(wěn),但仔細聽似乎帶著幾分急切。
林京周低下頭,薄唇微啟,輕咬住距離他最近的粉色吸管,凸出的喉結(jié)不停滾動幾下,杯子里的水已經(jīng)沒了大半,他松開咬著的吸管,低聲說:“好了。”
林京周話音落下,徐恩恩就立刻把水杯移到自己的嘴邊,她毫不猶豫地張嘴含住應(yīng)該屬于女嘉賓的粉色吸管,直至把杯底的水完全喝光。
林京周看著她的動作,眸光微沉。
徐恩恩朝張凱晃著空蕩蕩的水杯,語氣有點小興奮:“我們的任務(wù)完成了!”
張凱向徐恩恩和林京周比量了一個OK的手勢,表示他們成功了。
林京周這才把徐恩恩放到地上。
【他們兩個是不是間接接吻了啊!】
【啊啊啊啊!是的,你們沒有看錯,真情侶就是不一樣,明明準備了兩個吸管,卻還非要用一根!這小心機!天吶!誰懂啊!我嗑瘋了!!!】
【臥槽臥槽!看了三期節(jié)目了,終于看了點一個CP粉該看的東西!】
【這才是我們尊貴的VIP該看的東西!所有情侶都按照這個標準來!】
徐恩恩拍了拍林京周的手臂,笑著開口:“辛苦了,不過這杯氣泡水味道真不錯,還挺甜,估計是新口味。”
一開始她還以為是純凈水,沒想到節(jié)目組準備的是氣泡水。
林京周的視線落在她手中拿的杯子里,那根粉色吸管上,隨后他抬眼看向徐恩恩,緩緩勾起唇,慢條斯理地開口:“甜嗎?我沒感覺到。”
【林京周是因為沒有間接親到姐姐,所以沒感覺到甜嘛!】
【徐恩恩快點親親弟弟,讓弟弟感受一下有多甜!】
【采訪一下徐恩恩:十分甜的奶茶和十分甜的氣泡水,到底哪個更甜?】
車禍現(xiàn)場。
穿著一身高定黑色西裝的男人姿態(tài)慵懶地倚靠在庫里南主駕駛的門邊上。
他單手插在西裝褲袋里,另一只手臂垂在身側(cè),修長的指間夾著根剛點燃的煙,煙霧隨著空氣向上漂浮,慢慢攀上他冷峻英挺的五官。
保險公司到了,商務(wù)車逆行超車全責(zé),庫里南車前臉撞的慘不忍睹,來的保險人員也懂點行情,看車被撞的樣子就大概清楚這次賠償金額可不是一筆小數(shù)目。
商務(wù)車上坐的是程放公司的司機老王和拿著合同準備去投資節(jié)目組的工作人員。
保險人員勸老王趕緊跟對方好好溝通一下,否則保險肯定不夠賠的。
老王站在男人身前誠懇地道歉:“先生,實在對不住啊,您人沒事吧?”
男人視線落在看起來長相年近五十,穿著樸素的男子身上。
對方的態(tài)度良好,這使他臉上本來煩躁陰郁的情緒逐漸恢復(fù)平日里的淺淡,讓人捉摸不透是準備坑對方一筆,還是油鹽不進走正常流程,亦或者做把慈善讓對方少賠點。
老王見男人極具凌厲高不可攀的氣場,自知是撞上了什么大人物,本來他還以為對方和他一樣是司機,想找點身為同行和打工人的共同話題,試著讓對方想想辦法能不能讓他少賠點錢,畢竟他一個司機真的賠不起這么多錢。
老王見狀只好認命賠著苦了吧唧的笑臉說:“今天這場車禍確實是我不對,主要也是因為我們公司那邊著急,催的緊,為了工作,所以一時心急,實在對不住。”
林景弋沒打算太為難對方,但是也得給他一個小小的教訓(xùn),畢竟今天是運氣好,人沒什么事,如果人出了事,可就不是錢的問題了。
即使為了工作,也不能拿人命開玩笑。
然而他剛準備開口,就聽到老王身后的兩個工作人員的談話聲隱隱傳來。
“剛才經(jīng)紀人又打電話催了,說程總急的發(fā)飆了,我們趕緊打輛車過去吧。”
“我們都出車禍了還催,果然是黑心的資本家!”
“主要今天是節(jié)目最后一天了。”
“要說也是,程總想投資干嘛不早點,非得卡在這個節(jié)骨眼爭分奪秒。”
“誰讓人家有錢任性,做事可以憑心情,他動動嘴我們這些小嘍啰就得跑斷腿。”
“也不知道那個徐恩恩和林什么周的怎么得罪程總了,突然讓程總發(fā)瘋……”
林景弋在聽到‘林什么周’這幾個字時,眉梢微揚。
節(jié)目,投資,林什么周。
最后這個名字,讓他突然想到他那個獨自到華國的侄子了。
雖然林京周看起來也不像是會參加節(jié)目的人,但為了保險起見,林景弋還是拿出手機搜索了一下林京周的名字。
還真搜出來不少東西,而最新的內(nèi)容是一檔戀愛綜藝,林京周和一個長相很漂亮的女人在節(jié)目里做男女朋友。
這個女人應(yīng)該就是林京周所說的姐姐了。
他將煙咬在唇角,低頭眸子微瞇,看著手機屏幕上這檔令他匪夷所思并且毫無意義的戀愛綜藝節(jié)目。
再結(jié)合一下剛才那兩個工作人員的話,林景弋思忖片刻,隨即也大概明白了什么。
林京周應(yīng)該是上了這檔綜藝,然而有人不知道林京周的身份,并且和林京周是競爭關(guān)系,所以想靠投資打壓。
了解情況后,林景弋抬眼看著不遠處,手里拿著合同已經(jīng)坐上出租車的工作人員。
漸漸的,出租車駛?cè)胲嚵鳎г诹志斑囊暰€范圍內(nèi)。
老王見對方一直不說話,脊背的冷汗開始嘩嘩流,他小心翼翼地試探:“您看修車的事……”
然而還不等林景弋發(fā)話,一道遲來的聲音率先插進來:“你好,我是景總的助理,你有什么事跟我說吧。”
助理帶著老王離開后,林景弋不疾不緩地點開通訊錄撥出一通電話。
出租車還能有他的電話快?
身為京與集團股東,這點事不過一句話的事而已。
前兩天李秘書給他打電話,說林燁讓他照顧一下林京周,林景弋聽著這話只覺得可笑。
林燁真是太不了解他這個兒子了,林京周哪里用得著他照顧?
但是他也不允許除他以外的任何人欺負他這個可愛的侄子。
畢竟他還指望林京周給他養(yǎng)老呢。
林景弋朝電話里吩咐兩句后,《closelove》軟件提醒他有一條未讀消息。
他掛斷電話看了眼。
南墻:「早,在忙嗎?[可愛.jpg]」
撞南墻不回頭:「嗯,忙。」
忙著上班,忙著處理車禍,忙著給他可愛的侄子善后,忙著想怎么能在周一和秦昭婻見面時,讓秦昭婻主動跟他家老爺子提出他們不合適,這樣他家老爺子就不會再煩他了。
林景弋抬手將煙頭夾在修長的指間,彈了彈煙灰,低頭,不緊不慢地打字:「你們女人最討厭什么樣的男人?」
南墻那邊安靜數(shù)秒,回:「渣男。」
林景弋盯著這兩個字看了一會兒,薄唇輕抿。
……
綜藝里。
徐恩恩聽著林京周的話,一副不太理解的樣子。
這么甜他竟然沒感覺到?
另一邊許知意在聽到徐恩恩完成任務(wù)后,也開始著急起來,哪料她剛準備拿起水杯,卻因程放太過著急,沒注意到石子,一下子腳踩到石子上,沒站穩(wěn)。
“啊啊……”
“啊!”
“啊!”
響起一片哀嚎。
程放這一栽倒剛好撞到旁邊的馮語和陳禮,陳禮抱著馮語全身心投入游戲,根本沒想到會發(fā)生這種事,于是抱著馮語的陳禮被程放撞的措手不及,兩個人的重量砸過來,站不穩(wěn),根本站不穩(wěn)。
于是陳禮也倒了,陳禮邊上是俞豪和沈嘉嘉。
同樣的,根本站不穩(wěn)。
于是三組嘉賓全部躺在地上。
摔得跟多米諾骨牌一樣。
光看著就覺得疼。
等許知意狼狽地爬起來,兩分鐘已經(jīng)接近尾聲,她心里的火球都快壓不住了,這個程放怎么這么笨啊!
程放見許知意有點不太開心了,他趕緊站起身,眼神在許知意的身上仔細看,他貼心問道:“哪里摔傷了,快點讓我看看。”
許知意咬牙,忍了半天才有些憋屈地開口:“我們又輸給他們了。”
許知意不敢發(fā)脾氣,怕惹程放生氣,失去程放這個冤大頭,所以她只能以這樣委屈示弱的方式表達她的情緒。
程放當(dāng)然知道許知意說的他們指的是誰。
不過這個‘又’字,讓程放聽著心里也有些不舒服。
程放不屑地瞥了一眼徐恩恩和林京周,扭頭用為數(shù)不多的耐心低聲哄許知意:“輸就輸了,不就是一個游艇嗎?你喜歡我家里也有,下次我?guī)闳プ疫@種豪華游艇他們兩個估計見都沒見過,我們何必處處跟他們兩個沒見過世面的窮鬼比。”
“讓他們再來一次吧。”徐恩恩突然出聲。
不然對馮語和沈嘉嘉兩組不公平。
最后除了徐恩恩和林京周,其他三組又重新開始一遍這個環(huán)節(jié)。
再來第二遍時,本來摔過一遍再加上抱人跑一百米,海邊的太陽還格外灼人,眾人的體力明顯不如第一遍,不過也不算白來,至少馮語和沈嘉嘉兩組過關(guān)了。
許知意黑著臉和程放上了老舊的漁船,在程放的攙扶下,她邁上船頭。
程放低頭看著腳下破舊不堪的船板,眉頭緊皺,沒一會兒,空氣中又夾著一股腥臭的味道傳入他的鼻間。
他眼底閃過一絲嫌棄,轉(zhuǎn)頭問節(jié)目組的工作人員:“你們確定這個船是安全的,可以安全到達海島上吧?”
工作人員笑著拿出兩件救生衣遞給程放:“應(yīng)該可以的。”
程放接過救生衣,眉頭鎖的死死的:“……應(yīng)該?”
什么叫應(yīng)該?他可是程家唯一的皇太子,他的命很金貴的,他不能出任何意外!
工作人員也知道程家在海市也算是挺有錢的,于是好聲好氣地開口:“放心吧,放哥,我們節(jié)目組有專業(yè)救生員為您和許小姐護駕。”
這么一說,他更不放心這艘破漁船了。
工作人員離開后,許知意和程放趕緊穿上救生衣,程放找了塊還算干凈立整的地方坐下,然后彎腰扶著腳腕,臉色有點難看。
許知意剛才全心投入游戲中,這才意識到程放的不對勁。
“你怎么了?”她皺眉問道。
今天才剛開始,可別剛出門就給她掉鏈子啊。
程放看她緊張的樣子,寬慰她:“沒怎么,就是剛才摔倒的時候扭了一下,沒什么大礙,休息一會兒就好了。”
也正是因為扭到這一下,所以他才沒有完成任務(wù),要不然他也可以帶著許知意坐上游艇。
其實程放剛才也可以直接說自己受傷退出比賽的,但是他不想在許知意面前丟男人的面子。
一點小傷小痛,說出來,太有失他身為男人的尊嚴了!
許知意一聽,對程放還是有點不放心:“要不我跟節(jié)目組拿點藥或者冰袋什么的敷一下吧。”
她擔(dān)心傷勢嚴重了影響接下來的任務(wù)。
“老婆~你真好。”程放感動。
【許知意對程放真好,這才是真愛吧!】
【我要是有這樣的老婆,我絕對天天回家!】
豪華游艇上。
馮語的胳膊因為摔倒蹭破了點皮,陳禮在給馮語擦藥,馮語癟著嘴,倒抽一口涼氣:“輕……輕點。”
陳禮嘆息一聲,動作放的很輕,拿著棉簽極為小心地幫她處理胳膊上的擦傷。
馮語有點不滿:“你嘆什么氣?”感覺像她很難伺候一樣。
陳禮沉默,手上的動作依舊沒停,等他擦完才抬頭看著馮語憋屈到不行的模樣,他很認真地開口:“覺得你每次在我身邊,我都沒照顧好你。”
每次他見到的馮語不是在哭就是因受傷而哭,所以這也是陳禮記憶中的馮語,為什么只有哭的模樣的原因。
一個吊兒郎當(dāng)?shù)娜送蝗徽?jīng)起來,就讓人非常不知所措。
馮語看著他,努努嘴:“你知道就好。”
徐恩恩戴著墨鏡悠哉地躺在甲板上的躺椅上,她瞥了眼馮語和陳禮,隨后收回視線看向在另一邊的林京周。
林京周就躺在她身旁的躺椅。
他身子修長,一雙長腿慵懶的交疊著,勁瘦有力的手臂枕在腦后,光線完美勾勒出他立體的側(cè)臉輪廓,以及突出的喉結(jié)。
徐恩恩靜靜看了一會兒。
今天就是‘男朋友’體驗卡的最后一天,回想一下林京周這幾天的表現(xiàn),突然覺得他還挺適合做男朋友的。
除了極有可能因年紀小而心性不定以外,要顏值有顏值,要廚藝有廚藝,要身材有...幾塊腹肌?
上次她也就隱約看見一點,然后就被林京周防范意識超強的遮住了。
也不知道弟弟有六塊腹肌還是八塊腹肌。
不知過了多久,閉目養(yǎng)神的林京周似乎感受到一抹極具穿透力的視線,他緩緩睜開眼,側(cè)目,眼神落在徐恩恩被墨鏡遮擋大半的臉上,原本低沉的嗓音因剛剛休息過染上一絲沙啞:“怎么了?”
徐恩恩絲毫沒有抓包的心虛,反正她戴著墨鏡,只要她不說,就沒人知道她墨鏡下的視線穿透的是弟弟衣服下的腹肌。
她光明正大的偷看后,嘴角勾了勾,臉不紅心不跳,哄人的話張嘴就來:“沒怎么,看我的男朋友今天有點帥。”
說完,徐恩恩不知怎么突然有種自己是一個渣女的錯覺,可能是因為她這話回答的太對不上她現(xiàn)在的行為的緣故吧,而她忽悠的對象還是一個思想單純的男大學(xué)生。
唉,有些事真的不能深想,越想越覺得...她剛才回的話完全可以說的再完美一點。
林京周現(xiàn)在太了解她了,以她跳脫的思維,她此時腦袋里想的絕對不止這么片面。
徐恩恩本來以為自己已經(jīng)蒙混過關(guān),卻沒想到林京周挑起唇角,懶洋洋地問:“今天帥在哪里?”
徐恩恩此刻感覺自己就像是在課堂上開小差被班主任臨時抽查的學(xué)生。
不過還好她不是學(xué)渣,這點小問題還不至于難倒她,她僅短暫怔住一秒就很快反應(yīng)過來。
徐恩恩一雙清澈的杏眸隔著墨鏡看著他,下一秒,她慢慢抬起右手放在她的左胸口處,表情認真地輸出情話:“帥在我心里。”
“......”
林京周輕笑了一下,沒言語。
雖然他沒說話,但是他的表情又好像在表達:算你過關(guān)了吧。
【啊啊啊,好甜!徐恩恩真的好愛弟弟,看弟弟的臉看了半天,還說情話表白!】
【喲喲喲喲喲,帥在我心里,姐姐這小情話一套一套的,再看看林京周笑得不值錢的樣子,嚴重懷疑林京周就是這樣在姐姐的情話里一步一步失去自我的!】
【原來我家少爺就是這樣被少奶奶的甜言蜜語拿下的嗎!】
【馮語和陳禮也好甜!如果是真情侶就更好了!】
【我不信!我覺得我的鯉魚CP就是真的!】
大約過了一個多小時,大家到達海島。
由于許知意和程放坐的漁船沒有豪華游艇速度快,所以他們還得在原地等許知意和程放趕到才能開始接下來的安排。
等人的功夫,馮語抬手遮住頭頂刺眼的陽光,左右看了看,冷不丁的,她看到潮水落下時,沙灘上好像多了一個玻璃瓶子。
那個玻璃瓶子看起來并不像是普通的玻璃瓶子,瓶子的瓶口處綁著一根彩色絲帶,瓶子里似乎有張紙還有些流沙裝飾,精美又漂亮。
是個許愿用的漂流瓶。
馮語有些驚訝雀躍,她用胳膊碰了碰徐恩恩,小聲說:“姐姐,你看那里,好像是一個漂流瓶。”
好巧不巧,馮語這話站在徐恩恩身旁的林京周也聽見了,他撩起眼皮看了馮語一眼,馮語頓時有股涼颼颼的感覺。
都知道林京周和徐恩恩的身份不是富豪,但馮語看著林京周,似乎還是能感覺到他身上彷佛自帶的不好惹的壓迫氣場,還有一種權(quán)勢豪門中滋養(yǎng)出的矜貴感。
她的第六感告訴她,林京周這個人不是她能得罪的起的,不過她好像也沒對徐恩恩說什么過分的話吧?所以這莫名奇妙的敵意是從哪里來的?
徐恩恩順著馮語的視線看過去,確實看到了,她“嗯”了一聲。
馮語盡量忽略掉林京周冰冷的眼神,她繼續(xù)剛才的話題:“我們?nèi)タ纯丛趺礃樱俊?
徐恩恩猶豫了一下:“不太好吧,畢竟是別人的隱私。”
馮語:“這你就不懂了吧,漂流瓶扔到海里就是為了漂給有緣人看的,既然我們看到了,那我們就是這個瓶子有緣人,所以我們看了是緣分,不算窺探別人隱私,而且萬一我們能實現(xiàn)對方的愿望呢?”
沒人不對八卦感興趣,徐恩恩聽馮語這么一說頓時也覺得似乎有點道理,她也有點好奇漂流瓶里內(nèi)容了:“如果我們實現(xiàn)不了對方的愿望,我們就把瓶子再扔回海里讓下一個有緣人替他完成心愿。”
兩人就這樣達成一致,一同帶著好奇心
邁著步子走向那個漂流瓶。
其他幾個人見徐恩恩和馮語離開也疑惑地跟上,看看她們兩個要干什么去。
馮語彎腰撿起漂流瓶,陳禮站在她身側(cè)問道:“你要把它扔回海里嗎?我?guī)湍恪!?
“不扔,我要看看,萬一我能幫對方實現(xiàn)心愿呢。”實現(xiàn)愿望什么的她倒是沒有那么大的本事,其實她就是單純好奇漂流瓶里的內(nèi)容。
陳禮一副對馮語非常了解的模樣,笑了一聲:“你啊?算了吧,你自己的愿望還沒完成呢,我覺得你還是把瓶子交給更有能力的人吧。”
馮語一想也是這樣一個道理,她看著陳禮笑著說:“我們這里不就有更有能力的人嗎?”
陳禮下巴微抬,覺得這丫頭對自己有點正確認知的同時又覺得她還是知道她身邊是有能力很強的人的。
他有些欣慰,馮語終于看見他的能力了。
然而他剛把手伸出去,他就看見馮語轉(zhuǎn)身把瓶子遞到了徐恩恩的手上。
陳禮微微一笑:“......”很好,終究是錯付了。
徐恩恩邊擰開瓶子邊說:“我能力也有限,如果完不成別怪我。”
天知道這種漂流瓶里會有多么不靠譜的心愿。
徐恩恩的話音剛落,裴元瑾就貼心地開口:“沒關(guān)系,你要是完不成還有我。”
裴元瑾的語氣溫和,任誰聽了都會覺得這是一個資歷深厚的前輩對一個初出茅廬的新人的照拂。
頓時讓人覺得安全感爆棚。
徐恩恩抬頭看了眼裴元瑾,她剛想開口說什么,一道低沉的嗓音就從她的身后響起:“她完不成,她的男朋友也一定能完成。”
【喲喲喲~她的男朋友也一定能完成。怎么感覺有股醋味啊,是誰急了我不說。】
【他們這是要現(xiàn)場實現(xiàn)這位朋友的心愿嗎?天吶,我實名羨慕住了!】
【這位朋友也太幸運了!】
【同羨慕,而且裴影帝看起來也太靠譜了吧!要不是弟弟先來一步,我真的有點想嗑徐恩恩和裴影帝了!】
徐恩恩:“......”
如果說裴元瑾剛才說的話不會讓別人多想,那么此刻林京周的話就能讓大家聽出點不對勁了。
裴影帝的表現(xiàn)欲是不是有點太強了?
人家男朋友還在呢,好像怎么都輪不到裴元瑾站出來吧?
這很難不讓人多想。
其他兩組嘉賓吃瓜的目光在徐恩恩和林京周,以及裴元瑾三人身上來回穿梭,空氣間突然彌漫著一股怪異的氛圍,就連網(wǎng)友們都看呆了。
【我靠!這是什么大型的修羅現(xiàn)場啊!給我看的one愣one愣的!】
【不會吧不會吧?難道是上次在慈善晚宴上,裴影帝對徐恩恩一見鐘情了?要是這樣的話未免也太狗血了吧,而且裴影帝拿的還是深情男二的劇本!】
【徐恩恩和林京周在第一期的時候還沒有公開,都是單身,一見鐘情很正常吧,怎么就狗血了!】
【跟狗血劇本相比,我更傾向裴元瑾應(yīng)該是帶著什么神秘任務(wù)來考驗徐恩恩和林京周是不是真情侶的。】
【我不管!我始終站我的落魄夫妻!誰要是敢拆散他們我就去誰家門口拉屎,影帝也不行!】
徐恩恩微怔了一秒,因為她也意識到了氣氛似乎有些不對,于是她主動緩解氣氛,試圖催一下流程趕緊進入下一趴環(huán)節(jié):“我們先看看再說。”
萬一里面的內(nèi)容他們誰也完成不了呢。
徐恩恩把許愿瓶里的紙抽了出來,打開。
別看這張紙不大,上面的內(nèi)容還真是豐富,徐恩恩的視線從紙條上密密麻麻的字上掃過,本來抱著吃瓜心態(tài)的表情逐漸復(fù)雜。
這哪里是許愿,這簡直就是在漂流瓶里寫了一篇小作文好吧。
馮語心急地伸著脖子看過去:“上面寫的什么心愿啊?你念給我們聽聽吧。”
徐恩恩還沒看完,馮語就開始著急吃瓜了,但是看過前半部分內(nèi)容的她抿了抿唇,有些為難地開口:“行吧,但是我先說明,以上言論僅代表這位瓶友的個人言論,與我無關(guān)。”
她得先澄清一下,別到時候網(wǎng)友們剪輯出去,以為這是她在發(fā)表什么胡言亂語文學(xué)。
本來大家只是有一點好奇,但經(jīng)過徐恩恩這樣一說以后,大家吃瓜的好奇心直接拉滿了。
徐恩恩拿著紙條一本正經(jīng)地念道:“本人男,愛好女,年紀輕輕就在市中心擁有了五套房和三套別墅,以及幾棟記不清的公寓住所,不僅如此,我還擁有自己的高爾夫球場和跑馬場,豪車每天開不完的開,房子每天住不完的住,錢每天花不完的花,休閑娛樂每天玩不完的玩,暗戀的女神每天換不完的換...”
【所以誰能告訴告訴我,他的煩惱到底是什么,到底是什么啊!!】
【他扔出來這個漂流瓶的意義到底是什么,難道就是為了告訴我們,他和我們的差距到底有多大嗎?】
【我懂了,這位朋友扔這個漂流瓶的意義就是為了讓別人煩惱!】
【現(xiàn)在漂流瓶都能用來炫富了?!】
【這個世界上多我一個有錢人地球就不轉(zhuǎn)了嗎?】
【轉(zhuǎn)的費勁了。】
“......”
徐恩恩:拳頭硬了,這哪里是許愿,這分明是來拉仇恨的!
徐恩恩頓了頓,舒了一口氣繼續(xù)念道:“其實我是一個抑郁癥患者,最近在精神病院治療,在治療期間,我無意間看到了一檔富豪節(jié)目,這檔節(jié)目成功治愈了我多年以來因過于執(zhí)著金錢而引發(fā)的病情,看了這檔節(jié)目我突然就看開了,我要學(xué)習(xí)徐...恩恩?”
徐恩恩眉頭微蹙,這是什么鬼?
吃瓜吃到自己人身上,大家突然更興奮了。
馮語見徐恩恩停頓下來,不禁好奇地開口:“繼續(xù)啊,他還說什么了?”
站在徐恩恩身側(cè)默默旁聽的林京周,在聽到‘徐恩恩’三個字時也突然被吸引了注意力,原本投向海岸線的目光忽地移向徐恩恩手中的許愿紙上。
在馮語的催促下,徐恩恩再次接著念:“我要學(xué)習(xí)徐恩恩,把格局打開,我要做一個脫俗的人,不再沉迷于金錢!所以我現(xiàn)在的病情能夠好轉(zhuǎn),我尤其要感謝的人就是徐恩恩!
不過在摒棄了對金錢的執(zhí)著后,我現(xiàn)在又有了新的執(zhí)著,那就是嗑CP,我希望徐...恩恩和林京周能在我下次抑郁之前可以官宣,如果可以再來個......當(dāng)然最好了,以上就是我的心愿——一位不愿透漏姓名且容易抑郁的大富豪Q。”
【漂流瓶許愿,剛好被正主撿到也是沒誰了!這位不愿意透露姓名且容易抑郁的大富豪能不能教教我,漂流瓶的方向要怎么扔,才能扔的這么準!】
【再來個什么啊,剛才是不是網(wǎng)卡了,我怎么感覺自己漏聽了一個關(guān)鍵詞?】
【樓上的,你的網(wǎng)沒有卡,因為我也沒聽到。】
【這位大富豪,你這不是痊愈了,你這是病因轉(zhuǎn)移了啊!】
【好了,現(xiàn)在壓力給到徐恩恩和林京周這邊,這位大富豪能不能再次抑郁就看你們的了。】
【這就是,成也是徐恩恩,敗也是徐恩恩?】
徐恩恩:…6。
你這哪里是感謝,這明明就是恩將仇報好嗎!
她就是想吃個瓜,結(jié)果還吃到了自己身上,她就不應(yīng)該打開這個瓶子。
馮語聽完實在沒忍住,看著徐恩恩和林京周,嘴角憋笑:“這位瓶友的愿望一般人還真完成不了,就得你們兩個才行。”
心愿都念出來了,徐恩恩要是不作一下回應(yīng)也不是那么回事,而且當(dāng)事人還都在。
徐恩恩轉(zhuǎn)頭看了林京周一眼,然后朝著鏡頭,輕扯唇角:“我們這不是已經(jīng)官宣了嗎,所以這位大富豪,你的心愿已經(jīng)實現(xiàn)了。”
確實實現(xiàn)了。
如果徐恩恩頭頂?shù)臒o人機沒有拍攝到她剛剛念的那張許愿紙上的內(nèi)容的話。
許愿紙上的內(nèi)容被好事的網(wǎng)友們截了圖,上面的完整內(nèi)容也被詳細扒下來,大家都在找徐恩恩剛才漏掉的那個關(guān)鍵詞是什么。
【原文放這里了兄弟們!‘我希望徐恩恩和林京周能在我下次抑郁之前可以官宣,如果可以再來個kiss當(dāng)然最好了,以上就是我的心愿’。】
【我靠!我也要看kiss!】
【徐恩恩啊,kiss的事你是一個字都不提啊。】
徐恩恩說完就趕緊把許愿紙塞回瓶子里,馮語卻突然出聲:“我想再看看。”
因為她感覺徐恩恩剛才念的內(nèi)容,好像有一處沒有連貫上。
徐恩恩眸光微滯,隨即面不改色地敷衍道:“沒什么好看的,我剛才不是都已經(jīng)念過了嗎?”
馮語越看越覺得有鬼,如果剛才她只是不確定,那現(xiàn)在徐恩恩不給她看的模樣分明就是做賊心虛的表現(xiàn),不過這更是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她從小性子就比較叛逆,別人越不讓她做什么,她就越想做什么。
徐恩恩現(xiàn)在的行為可以說是非常精準的踩到她的叛逆點上了。
馮語心底打著小算盤,點點頭:“好吧,那這個瓶子怎么處理?”
“我把它扔回海里。”徐恩恩完全不給馮語任何動小心思的機會,她話音落下,就把漂流瓶扔向大海。
漂流瓶在空中形成一個完美的拋物線后,穩(wěn)穩(wěn)落到海平面,隨著海浪逐漸飄遠。
馮語的表情從驚訝再到失落僅僅用了一秒不到,然后心就跟著徐恩恩的動作沉入海底。
她有預(yù)感,這個瓶子里的瓜肯定不是徐恩恩說的那么簡單!
可是她沒有機會看了,眼看著驚天大瓜就在眼前,卻在下一秒與她失之交臂,這簡直比殺了她還難受。
而此時看到全部內(nèi)容的網(wǎng)友們已經(jīng)用‘kiss’這個詞把整個直播間刷屏了,但是毫無用處,網(wǎng)友們真是恨不得鉆進屏幕里去揭發(fā)徐恩恩的‘罪行’。
網(wǎng)友們拿著手機擦眼淚:憋屈到想報警!
一個那么大的糖說沒就沒了!
【徐恩恩不敢念出來kiss的心愿,是不是因為她和林京周不是真情侶啊!只有不是真情侶才不敢當(dāng)眾親親吧?】
【這個不好說,我和男朋友就從來不在公共場合親親,主要是有外人在,真的會不好意思,我覺得徐恩恩應(yīng)該也是因為害羞所以才沒有提kiss的事吧,畢竟全網(wǎng)直播這么多人看著,擱誰誰都會很為難的吧。】
【但是那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大富豪豈不是又要抑郁了?】
【就算再怎么不好意思,敷衍一下也行啊,滿足一下那位大富豪CP粉的心愿,不然大富豪又抑郁了怎么辦?】
【樓上的,你這就有點道德綁架了吧,就算生病或是怎么樣,也不能強迫別人做一些人家不愿意做的事情啊!】
徐恩恩暗暗嘆息一聲,對不住了這位容易抑郁的大富豪兄弟,不是她不想幫他完成kiss的心愿,而是她和林京周的情侶身份都是假的,kiss了也沒有用,等節(jié)目結(jié)束,一切假象全部公開,到時他被實現(xiàn)的愿望全部落空,估計只會對他打擊更大,讓他更加抑郁。
現(xiàn)在她敷衍一點,等今晚公開游戲結(jié)果的時候,大富豪的心也不會太難受。
而且假情侶kiss,那可是占弟弟的便宜。
弟弟還是個學(xué)生,不能影響弟弟的清白和在學(xué)校里的名聲。
結(jié)合以上總總,今天這位瓶友的心愿注定要落空了。
徐恩恩這一套欲蓋彌彰的動作,林京周自然也看出問題,不過不重要,因為許愿紙上面的內(nèi)容他一字不落的全看到了。
漂流瓶事件結(jié)束后,許知意和程放也終于登島,程放聞了一下身上的腥臭味,瞬間眉頭緊皺,他一個高高在上的大少爺什么時候坐過這么破舊又滿是腥味的漁船,盡管他極力控制著表情,但還是差點沒忍住嘔出來。
張凱見人齊了后,開始宣布接下來的流程:“接下來的任務(wù)是海釣。”
剛從漁船上下來的許知意和程放瞬間心態(tài)崩了。
特么的!他們兩個好不容易挨到地方,從這艘破漁船上下來,不會接下來的海釣他們還要坐這艘破漁船吧?
相比痛苦的許知意和程放,馮語一聽海釣,內(nèi)心頓時激動起來。
張凱繼續(xù)道:“今天海釣到的東西就是你們的晚餐,但是在海釣之前,你們需要先贏取海釣工具——魚竿,任務(wù)成功的隊伍可以獲得兩根魚竿,任務(wù)失敗的隊伍就只能獲得一根魚竿了。”
按正常來說贏取兩根魚竿的話,釣上來的魚肯定會更多一些,晚餐也會豐盛一些。
海釣啊。
徐恩恩平時不是在加班,就是在加班的路上,用網(wǎng)線釣魚她會,魚線的話...恐怕有點困難。
她轉(zhuǎn)頭看向站在她身旁那抹修長的身影,湊近,低聲問:“這個你行嗎?”
不得不說,徐恩恩刺激男人真是有一套。
林京周不知道這是他第幾次聽到徐恩恩質(zhì)疑他行不行了,他歪了歪頭,深邃的眸底漾著一絲無奈又寵溺的笑意。
“姐姐。”林京周倏地彎下腰,俯身在她耳側(cè),用剛好兩個人能聽到聲線輕聲說。
他的嗓音壓得低低的,像是帶了幾分蠱惑,伴隨著呼出的氣息漫過徐恩恩的耳尖,酥酥麻麻的。
徐恩恩突然覺得她的耳尖像是莫名被燙了一下,她不自覺吞了吞口水,微抬的眼眸里摻著幾分迷茫的疑惑:“嗯?”
林京周的眼睫斂下來,眸光凝在她的臉上,緩緩勾起唇角,語調(diào)輕漫:
“對你,我永遠都行。”
“不信的話,我不介意直接做給你看。”
徐恩恩神情頓了兩秒,待她回過神來,林京周已經(jīng)直起身退回原來的位置,臉上的情緒淺淡,仿佛剛剛他什么都沒做,什么都沒說一樣。
徐恩恩看著林京周,怎么突然有種弟弟現(xiàn)在在把她當(dāng)魚釣的感覺呢?
但她仔細想想又覺得不太可能,畢竟他們現(xiàn)在是在節(jié)目里假扮情侶,林京周現(xiàn)在這樣對她也在情理之中。
【林京周剛剛在跟姐姐說什么悄悄話啊,為什么還不讓我們聽,這也太見外了吧?】
【看徐恩恩的表情就知道,弟弟說的肯定是什么不能播的小情話。】
【可是我還是想看親親!】
張凱緊接著開始講獲得魚竿的游戲規(guī)則:“這次的游戲規(guī)則比較簡單,每組隊伍派出一名嘉賓進行拼圖比賽,最快拼完的嘉賓就可以獲得兩根魚竿。”
許知意輕笑,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樣轉(zhuǎn)頭對程放說道:“你的腳腕不舒服,這次的任務(wù)就由我來吧。”
主要她還是不放心程放這個笨蛋,她可不想再輸了。
程放咧嘴笑:“好的老婆!”
他老婆對他可真好!
徐恩恩作為姐姐做任務(wù)當(dāng)然要沖在弟弟前面,然而這次還不等她開口,林京周就突然出聲:“你在這等著。”
不是商量的語氣。
徐恩恩想,不就是拼個拼圖嗎,這點小任務(wù)就讓他去做吧。
簡單又輕松,弟弟一定可以的!
她笑著點頭:“姐姐相信你這次一定行!要是失敗了也沒事,一根魚竿也夠用。”
一根魚竿雖然沒有兩根魚竿釣的多,但釣一條魚上來,也差不多夠他們兩個人吃了。
林京周漆黑的眼底劃過一抹暗色,他輕“嗯”一聲。
他也覺得,一根魚竿就夠了。
林京周、許知意和馮語還有俞豪就是作為本次贏取魚竿的選手了。
四人站在一張長桌前,拼圖的碎片平鋪在他們各自的面前。
許知意拼的很快,在還剩下五分之一未拼完時,她瞥了一眼右手邊的林京周,發(fā)現(xiàn)他拼的也很快,幾乎已經(jīng)快要拼完,看來她也要再快一點才行。
就在她收回視線時,突然注意到有一塊屬于林京周的拼圖碎片在很接近她右手的位置,許知意眸光微閃,心下頓時有了主意。
她四處看了一下周圍沒有人看過來,她便彎下腰用身子擋住鏡頭以及頭頂盤旋的無人機,找到空檔,終于對那塊小小的拼圖碎片伸出了魔爪。
她的右手迅速遮蓋住那塊小小的拼圖碎片,然后用掌心帶著那塊碎片從桌面滑向桌子邊緣,碎片順利掉到沙灘上,下一秒她腳下隨意動了動,那塊拼圖碎片很快被細沙掩埋,消失不見。
許知意內(nèi)心不禁冷笑了一下,這次看他們怎么贏!
然而許知意不知道,她的這些小動作全被看似專心在拼拼圖的林京周盡收眼底。
林京周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
林京周缺了一塊拼圖碎片,自然沒辦法把拼圖拼全,游戲的最后幾秒,他幾乎一直在‘認真’找缺失的那塊拼圖。
許知意得意地看過去一眼,隨后朝著張凱喊道:“我拼完了!”
隨后,馮語和俞豪也接連完成任務(wù),只剩下林京周沒有完成任務(wù)。
徐恩恩和林京周只贏得了一根魚竿,其他三組分別有兩根魚竿。
徐恩恩疑惑地看著林京周,問:“怎么會少一塊拼圖?”
按理說節(jié)目組是不會出現(xiàn)這樣的紕漏,再者說拼圖莫名其妙的少一塊,輸了也不應(yīng)該是他們的問題,她就是覺得他們輸?shù)挠悬c奇怪。
林京周抿著唇,眼神無辜,主動承認錯誤:“是我不小心弄丟了。”
徐恩恩還能說什么。
在看著林京周一副乖順又聽話的表情和聽完他仿佛帶著點自責(zé)的話后,徐恩恩突然有種她好像在欺負弟弟的罪惡感油然而生。
徐恩恩立刻不再繼續(xù)追問了,她輕輕拍了拍林京周的肩膀,笑著安慰道:“沒事,就算贏了兩根魚竿也沒什么用,因為我一點兒都不會。”
說完她忽地想到游戲開始前的那個問題,這次她換了一個問法:“你會釣魚嗎?”
“會一點。”林京周淡淡地開口。
站在林京周身后的程放聽到徐恩恩和林京周的對話,頓時樂了,他提議道:“要不我們比一下吧,釣的數(shù)量最少的一組負責(zé)給大家烤魚怎么樣?”
這話題可太有針對性了。
現(xiàn)在就只有徐恩恩和林京周僅有一根魚竿,而且徐恩恩還不會釣魚,林京周剛才又說只會一點,這要是賭起來,徐恩恩和林京周必輸啊。
許知意聽見程放的提議,心底對程放忽然有點刮目相看,這個程放總算是做一次幫她解氣的事了!
馮語站出來替徐恩恩打抱不平:“這不太公平吧,恩恩姐他們就只有一根魚竿。”
“一根魚竿又怎么樣?釣魚這種事情雖說需要一些技巧,但運氣也很重要,沒準他們運氣好,一根魚竿也能贏呢,而且你也別小看徐恩恩,興許人家就是釣魚高手,只是不屑跟我們一起釣而已。”許知意臉上掛著笑說道。
許知意這番話說的,硬是把不會釣魚的徐恩恩給捧到高臺上去了,徐恩恩要是不跟他們比那就是瞧不起他們。
有人要是誠心想和你過不去,那你無論怎么躲都是躲不掉的。
但偏偏徐恩恩也不是那種喜歡逃避型的人格。
許知意說完看向徐恩恩,不懷好意地笑了一下:“你說呢?”
徐恩恩背脊挺直,下巴微揚,輕輕勾了勾唇,漫不經(jīng)心地開口:“這很難說,我祝你成功吧。”
雖說是祝福對方的話,但徐恩恩的姿態(tài)和語調(diào)卻似乎給人一種一點都沒有把對方放在眼里的感覺,隱隱的,還能讓人察覺到,她好像還在挑釁對方。
是的,徐恩恩一個新手小白在挑釁有點技術(shù)含量在身上的許知意。
許知意看著徐恩恩信心滿滿的樣子,頓時臉色微變,該不會是讓她說中了吧,徐恩恩該不會真的是什么隱藏的釣魚高手吧?
許知意和徐恩恩沉穩(wěn)又極具侵略性的目光對視著,不知怎么,突然有點后悔和徐恩恩打這個賭了。
徐恩恩本人都這么說了,顯然是要應(yīng)下賭局的意思,馮語有些擔(dān)憂地看了眼徐恩恩,小聲說:“要不到時我把釣上來的魚分你一點吧,讓你保證不在最后一名。”
馮語這樣做只是覺得許知意和程放這次真的有點欺人太甚了。
徐恩恩溫柔地笑了笑,語氣平靜,絲毫不慌:“謝了,但是我自己可以。”
馮語不敢置信地看著格外淡定的徐恩恩,仿佛在看什么大佬一樣,她驚訝地開口:“不會吧!你...許知意剛才不會說中了,你真的是釣魚高手?”
徐恩恩朝著她微微一笑,緊接著在馮語震驚的目光中,不緊不慢地拿出手機,打開某瀏覽器,在搜索欄上慢悠悠地打出一行字:釣魚速成技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