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房內。
“三弟現在如何了?”
易南平看著正在彎腰的姬友,臉上充滿自責。
“大哥,三弟乃是被利劍刺穿了左胸!”
姬友埋著頭,正在檢查傷口。
“二弟,靈臺被刺是否可以活下來?”
“不可。”
易南平瞳孔一縮,頓感呼吸停滯。
“不過,三弟與常人有異,他的靈臺長在右側。看似恐怖,但是三弟乃是大運之人,僅是皮肉受傷,五臟六腑,并無大礙。”
“都這個時候了,說話不要大喘氣。要不要請郎中?”
易南平聽完之后,吊著的神經,終于放松了下來。
“大哥,我道醫傳承久遠,藥王孫思邈可是道家的紀元大醫。三弟之傷,我自會縫合好。”
姬友說完,臉色面露為難,繼續說道:“只是后續炎癥,有些棘手。不瞞大哥,像這類傷口多會因發炎而致使病危。”
易南平聽到姬友說到炎癥,神情呆滯了片刻,突然想到酒精和大蒜素,這是消毒的消炎的好東西。
只是現在的酒精度數太低,還達不到醫用的標準,需要進一步提純。
大蒜素的提取也要純度酒精,剛好以前做過實驗。
想到這,便匆匆離開臥房。
不料,竟遇到上官寧兒和夫人前來探視。
倒是節省了時間,可以直接去庫房領取高粱酒,不用在去稟報。
打了聲招呼,便轉身離去。
上官寧兒看到他身后長袍上暈染著血跡,急忙追了上去。
一番查看,才看到他背部也受了劍傷。
易南平到此刻才感到自己也受了傷,好在只是皮外傷,傷口已經出現了結痂。
兩人取完高粱酒,便帶到伙房。
易南平放下手中的高粱酒,徑直的走向墻角的褐色壇子,上次煉制精鹽所剩下的生石灰,正在壇子中。
檢查了壇中的生石灰。
便將蒸鍋放置好,倒入高粱酒,大火蒸餾。
接連蒸餾三次的白酒,純度已經極高,但還未達到純酒精的程度。
便放入生石灰中,進一步過濾掉水份。
獲得了純度酒精。
做完這些,他將伙房內大蒜搗碎成泥,氧化了片刻,待蒜泥見黃,便把蒜泥倒入干凈的蒸鍋中,同時倒了些酒精。
少頃,蒸發出的液體,經過生石灰濾水,便獲得大蒜素。
稍后他將蒸餾水倒入純度酒精,按照比例兌換出75度的醫用酒精。
易南平將醫用酒精和大蒜素帶到臥房。
此時臥房內多出了十多盞油燈。
在油燈照耀下,亮如白晝。
嬴蕩在麻沸散的作用下,已完全昏迷過去。雖已敷了金瘡藥,止了血,但那臉色依舊蒼白。
易南平急忙將酒精端到姬友面前。姬友接過酒精,消毒進行縫合。
嬴蕩中途醒來,服了大蒜素,繼續昏睡了過去。
經過一夜,他的傷勢已經平穩下來。
“二弟,你且看好三弟。”
易南平布滿血色的雙眼看著姬友說道。
“大哥,你要去哪里了?可是知曉賊人是誰?我且與你一同前去。”
姬友連忙問道。
“二弟,依我判斷,是丁家所為,昨日在城外施粥已刺殺一次。隨后在畫舫,又遇到丁家之人,為兄又與他們結了梁子。也只有他們知道為兄離開時間,再者那行兇之人,為兄還是有些印象。”
易南平說出自己的推斷。
“大哥,那賊人被我砍了頭顱,是我一時心急,誤了兄長的大事。”
“無妨,估摸著現在尸體應該在衙門仵作那里,我先去趟監牢,收點利息。”
易南平說完,便去了府衙牢房。
他進入監牢,請了獄中獄卒出了牢房。
隨后拿著皮鞭來到丁峰身前。
“易南平,爾要作甚?我乃丁萬三的長子。”
啪啪兩聲。
“快停手,我有銀子,我有銀子,你要多少。我都給。”
丁峰一臉驚恐,雙手亂撓皮鞭抽過的頭皮,鮮血直流,深可見骨。
“你就是因為太有錢了。”
啪,啪,啪。
“才走到了今天。”
“易兄,你且聽我說,快停。。。。。。”
啪的一鞭又抽了過去。
丁峰已經被抽的癡呆了,尤其是易南平現在力量,經過昨晚災民跪拜之后,無形中增加了許多。那每一遍猶如刀割。
抽了幾鞭之后,依舊怒火不減,一腳踢向丁峰的雙腿。
“咔嚓”一聲,斷成兩截。
他揪著丁峰的頭發拽出了單間,拉到了刑房。
易南平一眼瞥到了最大的刑具木驢。
他便從審訊的刑具中,抓起了繩索,將丁峰雙手綁住,手臂死死勒緊。
像吊死狗一樣,懸掛在獄中橫梁上。
踢了丁峰兩腳。
隨后他走到木驢面前。
咕嚕咕嚕的聲音響徹刑房,讓人感到害怕。
吊在橫梁上的丁峰,瞳孔一陣收縮,骨折的雙腿,像垂吊的木樁,來回晃蕩。
“易兄,不!易爺,爺爺。”
“那不是給我用的,不是給我用的。”
丁峰眼中充滿了絕望,渾身寒毛直豎。
“求求你了!”
“不要,不要啊!”
“啊!”
。。。。。。
此后數日內,丁峰雌雄難辨。
易南平來到停尸房,打聽到新收的無頭尸體。
在尸體上找尋了片刻。
幸虧古代實行宵禁制度,外出人員身上攜帶路引。
易南平在尸體上摸索出路引后,隨后喊了幾個衙役到丁府抓人。
不料,易南平來到丁府,丁萬三竟帶著幼子丁寶林,隨幾個倭人一同外出,據說丁家交代要外出幾日。
易南平又一次回到監牢。
待胸中怒火略微減少后,便回到上官府中,看望嬴蕩的傷勢。
“大哥,丁萬三是外出躲避了嗎?”姬友有些氣憤看著易南平問道。
“說不準,據那丁家交代,他父子二人與倭人同行外出。昨日我在畫舫中,的確見到丁家有人宴請倭人。”
“為兄與丁家起了沖突,昨夜都怪我醉意過深,警惕全無。才使得三弟遭此大難,不過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暫且等待幾日。”
易南平說完,坐到床邊,看向姬友。
“若無三弟,我命休矣。”
一聲輕咳響起。
“大哥,無需自責,能保住大哥的性命,是俺的功德。”
姬友有些虛弱的回道。
“傷我兄弟者,即便是皇帝,也必殺之。此仇為兄必報,三弟你且安心養傷。待傷好后,手刃幕后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