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剝離開始
- 諸天:從白玉京開始
- 糊涂鴨
- 2225字
- 2025-08-13 01:05:44
咖啡廳里燈光溫暗。
陳菊手里的拿鐵已經沒有熱氣,手里的咖啡匙機械的攪動著,目光在夜里的街道徘徊。
身側的光線忽然暗了一下,一個虎目寸頭的高壯男人已經坐在了對面。
女人嘆了口氣,手里的動作停下,馬尾輕晃。
“就知道你沒走,你刻意傷了北落師門,就是怕他開啟通道,攪了你的好事吧。”
寸頭男人微微苦笑:
“我也沒想到他藏的這么深,被他擺了一道,不管你信不信,這事兒和我沒關系,我只是想給他找個安身的地方,沒想到這家伙的謀劃這么大,是我小看他了。”
女人嗤笑一聲:
“萬千世界,你偏偏把他送到【壽麻之國】,誰信呢?”
“真的,他一定在天元里掌握了心理暗示方面的神通,我給他種守心蠱的同時,也被他植入了一些念頭。你用腳后跟想想,我怎么可能讓小棠陷在這種事件里?”
陳菊白了男人一眼:
“真真假假我不在乎,裸蟲奪取主宰位的事件不是沒有先例,但這次顯然更棘手,憑他自己不可能完成這么復雜的儀式,一定有放逐者在背后搞鬼。文先生他們不在,就憑現在值守‘凌霄’的這些人,想阻止他是不可能的。白月棠到現在都沒選擇回歸,一定是被他困住了。”
男人端起拿鐵嘗了一口,神情輕松:
“說到底,就是【壽麻之國】行將朽壞,‘凌霄’沒必要在這種地方浪費時間罷了。那里的秘藏雖然讓人垂涎,但還不值得你們賭上幾個冢宰級好苗子,先天自然更不會出手了。”
“小人之心——”
陳菊刻意側頭不去看男人,但臉上卻沒露出半分厭惡。
“你假扮成那胖子破壞津海武庫,強行修改白月棠的任務事件,勾結放逐者竊取‘天元’已標注的世界,那一條拿出來,都罪不可恕。”
寸頭男人滿不在乎:
“我有三界行走的特權,只要鬧得不是太出格,文象潮、曹觀瀾這些人不會把我怎么樣,我該受的罪早有人替我受完了,你們欠他的。”
女人眉頭輕皺:
“你就這么揮霍他的犧牲嗎?對你不滿的大有人在,他們可不都是文先生那樣的謙謙君子。”
“讓他們來好了,來多少我殺多少!你們折損了十幾個偽先天,就連司命級都不剩幾個,文象潮苦心孤詣,培養出來的后輩也不過就是你這樣的水準,他焦頭爛額,自顧尚且不暇,只要不是那些老家伙,天元里的天官我沒一個放在眼里。”
‘啪’!
女人手里的杯子應聲碎裂:
“囂張!你還想打嗎?”
男人猥瑣一笑,話里充滿促狹:
“想,不過手頭拮據,沒錢開房。”
女人不耐煩揮揮手:
“趕緊滾吧!去把他帶回來!”
男人慢悠悠起身,難得嚴肅起來:
“別以為我看不出來,強行替換天授印,給你留下的隱患不小,再這樣下去,你與司命境無緣了。”
女人別過臉望著街上匆匆行人,聲音苦澀:
“我心里有數……”
男人欲言又止,身影像是被橡皮擦抹去,消失的不著痕跡。
——
瀝青澆筑的馬路正在龜裂,縫隙里深紅的樹根狀物事在瘋狂扭動。隨著通天觀的崩塌,現實中的金薔薇地下,醞釀著比毀滅級海嘯更恐怖的災難。
布玉檀讓過一個渾身爬滿灰色肉質觸角的‘人’,隨著終極事件儀式的運轉和古五豐的失控,潛伏在城市深處的深紅之鋼,正在異化一切和它相關的人與物。
一家風俗店前的全息投影還在運轉:
一個衣著暴露、身形妙曼的舞女正在不斷轉換各種火辣的舞姿,還時不時解去身上僅剩的一些遮羞衣物……另一幅全息則更是無法描述,揚聲器里傳來嫵媚的哼吟,即使狼狽逃竄,布玉檀仍然忍不住多看了幾眼那些生動的春宮,面無表情的臉上浮現出幾分求知的好奇。
她在垃圾場躲藏時被幾名龍虎力士夾擊,恩利爾遺骸也被搶去,她心境純澈,面對無數具雙頭或長滿觸手的扭曲身軀,也面不改色,還饒有興致的目送這些軀干和著地底噴涌出的猩紅血潮,朝著明珠塔遠去。
最先抵達的異化體們在塔下堆積如山,后來者和涌動的紅色洪流源源不斷在塔下匯集,向著塔上攀爬。
他們奮力向上堆積,如果從空中俯瞰,整座城市的街道都被這些猩紅席卷,仿佛明珠塔頂,有什么極致的誘惑。
水泥鋼筋根本無法阻止它們,鋼鐵叢林半數淹沒其中。
布玉檀饒有興致撈了一把,但那些東西若有靈性,順著指縫鉆走,迫不及待的回歸到奔涌的洪流里去了。
驀地,一只有力大手把她拉住,她嗅到了熟悉的味道。
白月棠……
白月棠發現她除了臉上沾了些灰塵,并無大礙,這才放心。
現在,他可以回歸了,但直覺卻告訴他,這次事件從此刻才真正開始,他并不貪圖《靈飛經》支柱‘武功司’的懸賞,那些花俏的東西也得有命拿才行。
即使作為新人,他也能猜到天官遭遇終極事件的概率一定是極小的,對于未來而言,這里有太多寶貴的信息。
比如巴力要怎么處理三世身這種抽象的東西,他當初又是怎么靠【日身相】完成的這一步,起源之鑰要如何剝離,司命劫灰指的是恩利爾的遺骸嗎?整個事件的開啟,到底需要什么樣的儀式,太多太多,他想盡可能弄明白一些。
直到現在,他才發自本心的想見證一下,巴力的通天之道,究竟可以走到那一步。
“天官大人,孔雀王創造了五個‘回歸性奇點’,從此刻起,【壽麻之國】的起源之鑰將被剝離,盡量遠離奇點,避免卷入。”
……
這一番雖不是生離死別,但也算劫后余生了。兩人蹲在樓頂,誰都沒有打破這難得的寧靜。
過了半天,布玉檀才口齒不清的把商小滿的事情和他說了。
“那些黑色的手啊,腳啊的東西,被人搶去了,那個應該很重要吧。”
說起這個,布玉檀有些喪氣。
“沒什么比活著重要。看到并接受這一切,對你來說,應該很難吧。”
白月棠望著腳下地獄般的景象——摩天大廈一節節縮短,用不了多久就要完全陷進地底,所有的高樓像豆腐塊一樣在抖動,突出的鋼筋在壓力下變形,裹挾著異化軀干的深紅鋼流洶涌,這些對一個長居陵墓地底的人來說,應該會造成不小的心理沖擊。
“完全不會啊,我覺得這里,真是太好玩了!”
布玉檀眨著眼睛,亂發在風里狂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