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_书友最值得收藏!

第5章 鯉魚精篇 懲罰

我在饅頭鋪子前正思考著是要饅頭還是要肉包子的時候,耳邊突然傳來了一個尖叫聲:“夜~少爺~~~~~”

我被這突如起來的聲音嚇了一跳;剛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因為我還沒習慣他們對我的叫法,所以我沒意識到那個人是在叫我,只是純粹地被這個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到而已;等我回過神后,我就跟老板要了兩個菜包子。在老板幫我裝包子的時候,我突然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樣的人要在那么遠的地方叫住另一個人,便伸長脖子去看那聲音的來源:那個人站得很遠,遠得我只能從頭飾服裝分辨出那個人是女性;而這邊呢,好像沒有人要去應那個人。我再轉頭回去瞇起眼睛去看那個女性,覺得這個人似曾相識,這衣服和這發飾好像在哪里見過。

“小伙子,給錢,兩個菜包2元。”我聽到老板的聲音正要回頭去給他拿錢的時候,他二話不說直接把包子放到了我舉在空中的手上:剛剛拿出的包子熱得跟煮開的開水一樣,燙得我差點甩手就把包子甩飛出去,也顧不上拿什么錢了,立馬把視線轉到那帶包子上,并馬上用另一只手拿起那袋包子。我那快被燙熟的手好像有點腫起來,我一邊用責備的眼神看著老板,一邊在身上掏了兩個硬幣給老板。老板把硬幣拿在手上捏了捏后,又仔細地看了會。他這行為就像是什么人拿了假幣給他。

看著他這樣的動作我感覺極度不安,我都忘了腫起的“豬手”了,心想:我這錢該不會不是這里的流通貨幣吧,要是我從外面帶來的錢不能用,我要上哪里弄那些舊的錢來?還是說,我這兩個一元硬幣是假的,是游戲幣?!

他看了一會之后,就把錢收到推車的鐵盒子里,說了句錢夠了,買完就走開不要打擾我做生意。我這時才松了口氣,原來是自己多想了。

正當我拿著包準備要離開的時候,剛剛大聲喊叫的那個聲音又響起:“夜少爺,你怎么不理我啊?”那個女性已經來到我面前。這時的我因為肚子餓得受不了了,就張大嘴巴把一個包子放到嘴里先咬了一口。接著我開始咬第二口,并仔細地打量起眼前的人,這時我終于看清楚來人的臉了:這不正是幫我開門的那個看到我好像見了鬼似的,飛一樣跑掉的仆人嗎?但是這個站在我眼前的她表情十分的緊張,完全不是昨天那種看見鬼那樣的表情。接著她伸手就拉住我的袖子說:“夜少爺,你快回去吧,家長要生氣了!”

我把包子從口里拉出來:“啊?怎,怎么回事啊?”

我一邊吃著那個包子,她一邊告訴我早些時候發生在宅子里的事情:起因是這樣的,因為要吃早飯了,所以她跑到我的門口去叫我吃早飯,結果喊了好久都沒有人回應,便輕輕地推開門往里去看,我不在房間,阿福也不在房間,他們便以為我們是出去晨練了,然后二爺就說等我們回來再吃早飯。但是,后面我在鎮子和樹林里迷路了,所以他們等了很久我跟阿福始終沒有出現,二爺“啪”地一下放下筷子,說不等了,先吃了個早飯,然后再找。等過了不久,阿福回到宅子里,但是我就是一直沒有出現,所以二爺就下令繼續找,而阿福就在宅子里接受懲罰……

我聽到“懲罰”兩個字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喊住了她,問道:“等一下,為什么我沒有回去吃個早飯,就要害阿福受懲罰?”顯然這個仆人也看出正要發火的我,為了不讓自己受到牽連,她弱弱地解釋道:“在這里的規矩是這樣的,主人要有個三長兩短都算在使仆的賬上,所以說……”她的話到這里就停了,然后看著我的眼睛,希望我能自行解讀出最后的幾個字。

我解讀得出來,這些事情,我當然知道,但是我是真的沒想到這些人竟然還能食古不化到這種程度,這是在干什么?搞封建奴隸制,簡直就是不可理喻。我知道現在的狀況已經刻不容緩了,我抓住那個仆人的胳膊:“告訴我,緒家的宅子在哪里?快帶我回去,我要見家長!”我強行抑制住自己,不要吼不該吼的人,不要發泄到不相干的人身上。

豈有此理,怎么可以動不動就這樣執行家法。

雖然沒有大聲地對她說話,但是她已經從神態看出我有點不正常,然后用顫抖地手指了指前面不遠處地一個暗門說:“夜,少爺,你不就在本家的后門了嗎?”

那里的確有個暗門。這個門,從遠處看這門的顏色和墻混成了一體,但是稍稍認真看還是看得出來那里是有一扇門。為了讓自己認清這個位置,我左右看了看,發現了不遠處有張帶靠背的石頭椅子,我記得這張石頭椅,頓時我感覺我的上方晴天霹靂:我的老天爺啊,你是有多恨我啊!!!這地方不就是我今早歇腳的地方嗎?原來我再過去一點點然后停下腳就可以回到家了,然而我卻越走越遠。都怪那個奇怪的老伯沒事干嘛上來搭訕,要是沒跟他搭訕我可能早就回到宅子里吃著熱乎乎的早餐了。當早餐在我的腦海里浮現的時候,我又想起來阿福的臉,我知道現在可不是想這些無謂東西的時候,阿福還等著我去救。

我把手里的包子給了仆人,立馬往本家里跑。

從暗門穿過去之后,就看到宅子里長長的走廊。

但是我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該往哪里去比較好。這時我看到不遠處的飯廳亮起了燈,我看著飯廳,心里已經打定主意:第一步先去飯廳。

我跑到飯廳,跟我想的不一樣,所有人都在那里,我還以為現在飯廳就剩二爺坐在那里了,誰知道還有這么多人;而且他們一個個都不敢碰筷子和碗,雙手全部都放在桌子下的腿上,好像就是為了等我坐下了,然后才能開飯。而在最盡頭的二爺一直沉著臉,聽到大門這邊有聲音,才緩緩把頭抬起并冷冰冰地看著我;他的眼神中沒有怒火,卻像一只手在一直在捏著我的脖子,被他這樣的表情看著,我都快要窒息了。

被他這么一看,我不敢再抬頭看他,趕緊低下頭站在那里不知所措:我剛剛的氣勢,剛剛的火氣和剛剛腦海里所有的話都不敢表現和說出來了;別說是那些那么叛逆的話,現在的我,連看都不敢看他一眼。然后感覺有人拉了我一下,我才邁開雙腿快步走到自己的桌位上。我坐下后,二爺低沉地說了一句:“大家準備吃飯。”然后每個人像往常那樣跟二爺打過招呼之后才會開始吃飯,但是今天小表姐向二爺說完家長吃飯后,二爺直接跳過我的招呼,對他們說大家吃飯后,那一堆人就開始吃飯了。我不知道拿不拿起筷子好,但是都已經坐下了,還是吃吧,都已經幫我準備好了的。

在這頓飯里,最難受的不是餓著的他們,而是我:這凳子像是長滿了釘子坐得我屁股生疼;當我抬頭夾菜的時候,看到他們每個人的臉,都在埋怨我似的。那種氣氛真的很恐怖,那時候的我真的很想丟下自己的碗筷回到自己的房間去。

我真的搞不懂為什么吃個飯搞得好像什么懲罰大會似的。如果能哭我現在能哭得最大聲,可是在這樣的場合里哭,我可能又要挨一次二爺那像是掐人一樣的視線。想到這里,我覺得自己的忍耐力特別好,但是與其說是我的忍耐力好,倒不如說我很怕這一家人會對我做出什么:他們個個都看不起我,總是用帶著偏見來看我,總是在我背后說個不停,他們一定十分的討厭我。就是因為他們討厭我,讓我不得不討厭他們,想遠離他們。

因為把原因都歸咎到他們身上的我,心情平定了不少,漸漸地就沒有了想哭的感覺。

本來我以為這頓飯我會吃到一半就跑走,讓我出乎意料的是,我竟然可以坐到最后:我吃完自己面前的菜之后,桌子上就剩下我和小表姐兩個人了。我仰頭把最后一口湯喝下去之后,對小表姐說:“小表姐我先回去了,你慢慢吃。”

她沒有任何回答,一直在喝著湯。看她沒有任何反應我就起身回房間,在差不多走出飯廳的時候,我聽到小表姐放下了湯碗小聲地說:“想不到你膽子還挺大的。”

我轉過頭去看她時,她已經往我的反方向走了,以我們的距離,我大概是不會聽到她說的話才對,我想我大概是聽錯了吧。

我低著頭一直往房間的方向走,幸好這一路上除了仆人,我沒有遇上宅子里的任何一個人。

我一邊走一邊埋怨起身邊的一切:雖然我之前還是像平常人那樣正常的生活,但是我就是覺得不自在,我不知道哪里的問題,或許是自身的原因,也可能是家族的原因;總之每當別人提起我的家族的時候我都會性情大變,讓對方不要再問了。現在看來還是因為家族,我一直很懊惱自己的命怎么長得那么“奇形怪狀”,我覺得我上輩子肯定做了什么壞事,所以導致了這輩子的結果。

我這么一邊想著,一邊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剛打開門,就看到傷勢嚴重的阿福和二爺。

“夜,你知道自己都做錯了什么嗎?”二爺的語氣很平淡,根本沒有聽不出半點起伏,但是其中的震懾力真的沒人能比。聽到二爺的話,我腿都軟了,直接撲通一聲跪在他面前,之前想的那些什么食古不化,什么奴隸制統統都拋到五指山外,甚至根本不敢抬頭看他。在我低著頭的時候,我看到阿福進入了我視線內,我看了阿福一眼,那些剛剛想好的話又回到了嘴邊,但是出口的卻是另外一番話:“二,家長,對不起,我知道錯了,因為我一個人,而耽誤了整個家族的吃飯時間。”

“好,”二爺提高了聲音,繼續說:“知錯就好。”然后他站了起來,往門外走去;途中好像想起什么事,走到門口那里停了下來:“夜你,罰一餐,今晚不用來吃飯了。蝠仆,罰餐一天,直到明天晚餐。”

我想抗議,但是喉嚨卻擠不出半個字,嘴巴也像上了鏈子一樣無法打開,就這樣看著二爺遠去。二爺走了很久以后我才敢開始顫抖,并慢慢地站起來。

之后,我關上門,跑到阿福的身邊,查看阿福的狀況。看到阿福滿身是傷,我心里的悔疚感蔓到了喉嚨上;我小心翼翼地用雙手托起阿福,小聲地對他說:“阿福,對不起我不該到處亂走的。”

阿福聽見了我的聲音,用力地睜開了一只眼睛艱難地說:“27代,你就不要自責了,我應該看好27代的才對。”

聽到他說的這些,我更要怪自己不爭氣,連累到了阿福;阿福看著我沮喪的臉,拍了拍翅膀說:“我沒事,27代你看我一點事都沒有。”我看到他故作鎮定的樣子我就更難受了;然后他用翅膀弄了弄我的臉說:“27代,男兒有淚不輕彈啊。你怎么這么就掉眼淚。”

我一開始沒覺得自己在流眼淚,但是聽到他說“掉眼淚”之后,我覺得我的臉真的有熱熱的液體流過,然后我放下他,對他解釋道:“我沒哭。我只是……只是心里內疚。”順便用手去擦臉上的淚水。

這時的阿福睜大著眼睛看著我問道:“27代,你的內疚是發自于對家長的內疚嗎?”我扭了扭頭;他的眼睛比剛剛睜得再大了一點,繼續問:“那是對你的族人的內疚嗎?”我又扭了扭頭;這時阿福不僅眼睛睜得更大了,而且嘴角往上彎了,繼續追問:“啊,那,這個人不會是……不會是我吧?”

我看著他,難為情的點了點頭。然后他又像之前那樣飛撲過來,整個扒在我的臉上。

主站蜘蛛池模板: 浏阳市| 玉溪市| 格尔木市| 四会市| 重庆市| 渭南市| 海南省| 蓝山县| 庄河市| 潞西市| 万安县| 米脂县| 花垣县| 迭部县| 吉安市| 柳江县| 土默特左旗| 侯马市| 新乡县| 镇沅| 富裕县| 昌宁县| 阿克| 石林| 长兴县| 罗甸县| 平谷区| 杭锦后旗| 滦南县| 济南市| 抚宁县| 陇西县| 蒲城县| 青海省| 广水市| 岳西县| 隆尧县| 山东| 秦安县| 南郑县| 祁阳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