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長征、翟雨時、梁秋末三人全力出手,圍攻陳望一人。刀光劍影,長矛舞動,煞是驚心動魄,唯一可惜的是,有資格觀看這一戰的人著實不多。
怒蛟幫幫主上官鷹目睹這一戰,心中驚駭之余,又無比慚愧。早些時候,他便聽戚長征提起陳望,并且認為江湖上的高手,遠比他們想象中要更厲害。當時他還不信,但見識了赤尊信以及其坐下七大殺神的鋒芒,卻才明白自己等人坐井觀天了。
如果當初能多思考長征的話,怒蛟幫損失或許就不會這么嚴重。
上官鷹向一旁也在觀戰的‘鬼索’凌戰天請教道:“凌大叔,你覺得陳望的武功,在江湖上能排上什么位置?”
他發現,縱然在戚長征、翟雨時、梁秋末三人圍攻之下,陳望仍舊應付自如,還隱隱占據上風,這就十分可怕。要知道梁秋末等人算是怒蛟幫后起一代最頂尖的高手,武功絕不遜色于他多少。
凌戰天一怔,道:“據我所知,黑白兩道新起一代的高手中,恐怕也只有‘魅劍公子’刁辟情與風行烈兩人才可與其相提并論,比起赤尊信坐下的七大殺神絕不遜色。”又告訴上官鷹,陳得意與‘受傷’乾羅交手,不分伯仲的事。
上官鷹心神皆震,雖然早知道對方很強,卻想不到竟強到了這種地步。
凌戰天又補充了一句:“大哥說,陳望功力上還無法與黑榜高手相提并論,但對招式的理解運用上,卻絕不比黑榜高手遜色,某些細節方面的處理運用,甚至還比某些黑榜高手要強上一些。”
凌戰天知道遭逢巨變的上官鷹、戚長征等人有很強的心理承受能力,他故意說這些話,一方面提醒上官鷹,怒蛟幫想要稱霸天下,還差得遠!另一方面則是希望用陳望激勵上官鷹等人勤加習武。
這場比斗正是他安排的,便是讓戚長征等人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大,高手有多么多。
上官鷹著實震驚住了,好一會兒恢復平靜,苦笑道:“凌大叔,我明白你的意思。”
雙方對視一眼,一切都在不言中。
場面的爭斗更加激烈。
陳望決定結束戰斗。
他身形一閃,閃入長戟攻擊范圍,來至梁秋末左側,刀光一閃。梁秋末驚駭欲絕,慌忙應付,雖然長戟擋住,卻因太過倉促,來不及動用全力,兩人帶戟被劈飛出去。
梁秋末雙手虎口崩裂,帶起大片鮮血。
此時翟雨時的短劍刺了過來,但陳望后背好像長了眼睛一樣,身子一偏避開的同時,刀往后兇狠劈出。
翟雨時完全想不到陳望竟敢如此發招,只能雙劍橫架。
兵刃交擊,恐怖的力量如山洪爆發。
雙劍脫手飛出,翟雨時也被振飛出去。
轉瞬之間,三大高手只有戚長征一人。
戚長征和赤尊信交手,受傷不輕,一身實力不到七成,面對單打獨斗的局面,自然不是陳望對手。
不過三招就被陳望打落兵器,擊倒地上。
上官鷹驚訝道:“難道剛剛他在隱藏實力?”
凌戰天也想不到陳望竟爆發出如此可怕的殺傷力,不過他的眼力畢竟不是上官鷹比得上的,看出關鍵,道:“這倒不是,他的武功本就快而凌厲,招式也講究速戰速決,再加上功力又比長征等人厲害不少,所以呈現出這種震撼的效果。”沉吟一下,又道:“如果他們雙方不動用功力,長征等人恐怕誰也很難抵擋他三招。”
凌戰天的聲音雖然不大,但此地分外安靜,距離又不遠,陳望一字不漏聽到。
他心中暗嘆凌戰天眼力過人。
這的確事實,若論招式,陳望不認為遜色于任何人,他的武功本就是一招必殺的,但這個世界內力、真氣的用途變得說不出的神奇,以至于上個世界許多本可必殺的招式,這個世界未必管用。
上一個世界,陳望與人交手,最多時也不過十招。
特別是他與白天羽七招分勝負,決生死的一戰,被目睹這一戰的人,被認為是近百年以來,武林中最可怕的一戰。他與李尋歡的一戰,更是一招分出勝負。
因為環境不同,陳望也不得不做出相對應的調整,以適應這個世界的變化,不斷提升完善自己。
“上官幫主,赤尊信等人是否退走了?”陳望原本的打算是觀看完赤尊信、浪翻云的交鋒,立馬離去,不過赤尊信的眼神,他讓生出戒備。
他有一種感覺,自己很有可能如風行烈、韓柏一樣,是修煉道心種魔大法千年難得一遇的爐鼎,否則赤尊信怎會露出那種眼神。
陳望既擔心又遺憾。
他擔心赤尊信會埋伏起來,等他離開怒蛟島!遺憾則是自己沒有遇上落難的赤尊信,或許便能得到韓柏一樣的際遇,讓赤尊信犧牲自己成全爐鼎。
當然,是不是所謂上佳爐鼎,都只是他的推測。
可是,這件事讓陳望有了警惕,他的武功雖然已是最頂尖的一撮高手,可比起赤尊信等人還大有不如,有不少人能威脅到他,需要快速提升實力。
“赤尊信率眾離開了洞庭湖,不出意外,快出了武昌地界。”上官鷹道:“陳兄可是打算離開了?”
上官鷹不愧怒蛟幫幫主,雖然看出陳得意懷揣什么秘密,忌憚赤尊信,但始終沒問一個字。
陳望想了想,決定再等一個時辰,然后與封寒匯合。
他當然看得出上官鷹想拉攏他加入怒蛟幫,但他對加入幫會,并無任何興趣。
他此生只想拈花惹草,探尋武道,其他東西一概懶得理會。
上官鷹頗有一些遺憾,不過對陳望的招待仍舊沒有絲毫怠慢,非常熱情。
離開之前,陳望又見了浪翻云一面,交談了一會兒。最后,“鬼索”凌戰天親自將陳望送出洞庭湖。
岸邊,看到怒蛟幫標志的船只遠處,忍不住感嘆道:“黑道中的白道,確實名不虛傳。”
陳望雖然只在怒蛟幫呆了不到一天,卻從怒蛟島居民生活的情況,看得出這是個非常有規矩有秩序的幫會。
陳望趕往與封寒匯合的地點,他沒有走大路,而是專挑沒有人走的小路,防止被佯裝離開實際上卻沒有離開的赤尊信截擊。
如果他真是上佳爐鼎,他相信赤尊信未必不會做出這種截擊小輩的事情出來。
前方是一片小樹林。
穿過前方的小樹林,再走一條彎路,就可與封寒匯合。
陳望步入樹林,才走了不到三百兩步,忽生危險,全神戒備起來。
樹木一陣響動。
前方一塊巨石后沖出一道身影,后方一顆大樹上落下一人。
這兩人赫然是赤尊信座下七大殺神之二“暴雨刀”樊殺、“大力神”褚期。
“陳兄,想不到我們又見面了,我們。”樊殺提著刀,一臉微笑,朝陳望走來,好像老友重逢一般。
后方的“大力神”褚期也在悄悄靠近。
陳望不等對方將話說完。
身影一閃,如下山猛虎般沖向樊殺,刀上爆射燦燦寒光,山岳般劈下。
沒有任何退路,一場大戰不可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