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
“就叫它盤龍黑隕槍吧!”
“往后就讓此槍隨我陷陣破敵,快意恩仇。”
武庫內,陳真盯著通體漆黑的槍身,很快便確定了長槍名字。
而后將槍身一抖,身影傲然屹立,在長槍嗡鳴聲中,似要一槍裂乾坤。
此時還無人知曉,這一柄盤龍黑隕槍的出世,將會讓武道界多少人為之膽寒,又會掀起多少令人震怖的腥風血雨。
“前輩,你要不要再多挑選幾把兵器?我替我爹做主,前輩如果還需要其它兵器都按一成價格賣給前輩。”
看陳真很喜歡那柄長槍,鐵柱一臉不在乎的想讓陳真多挑選幾件,并以一成友情價售賣。
頗有一種崽賣爺田不心疼的敗家模樣。
“不了,就它吧!”
“對了!以后你別叫我前輩,你要是真當我是你朋友就叫我陳真吧。”
“不然的話這把槍的錢,我想辦法一分不差的給你,從此你我便兩清。”
陳真拒絕了鐵柱的好意。
俗話說拿人手短吃人嘴軟,陳真實在不好再讓人家一口一個前輩的叫著。
見話已經說道這個份上了!
鐵柱也不好堅持,琢磨了一番后眼睛一亮。
“那我以后叫前輩你老大好了,這樣即顯尊重,又不會太過生分。”
“老大,你覺得怎么樣?”
瞟了一眼這個鐵家少爺執拗的樣子,陳真沉默半響,最后只能開口說了句“隨你”
喊老大總比喊前輩好吧!
陳真無奈的想道,如今兵器已經選好,天色也漸暗,是該辦正事了。
想到自己接下來要做的事,陳真提步就打算離開武庫。
忽然!
武庫角落處一件東西吸引了陳真目光。
陳真走上前去拿起后才發現!
那是一張面具。
一張不知什么材質,卻質地堅硬的全臉面具。
非金非玉,非鐵非石!
面具上怒目獠牙,除了額頭一對犄角外,其余竟跟佛門的怒目金剛相極為相似。
可偏偏又沒有佛門怒目金剛的威嚴,反倒多了一股森冷陰暗。
“人屠?”
一番查看下,陳真在面具的右下角看到兩個極小的小篆字體。
盯著字體上的一筆一劃,陳真立馬判斷出,這種小篆形態應該是屬于先秦的字體。
“老大?你喜歡這個面具?你要是喜歡送你了,就當小弟給老大的見面禮了。”
身旁的鐵柱見陳真盯著面具久久沒有動作,心領神會的說道。
“鐵柱,你家這塊面具是哪里來的?”
嵌著先秦小篆的面具肯定不會是鐵家鍛造出來的,陳真忍不住好奇的詢問了一句。
“這個啊,我之前也問過我爹,我爹說這張面具是從一個山狗手里收來的。”
“當時也只是覺得這面具材質奇特就隨手買了下來。”
“后來,父親研究了半天也沒搞清楚是什么材質,所以就丟在這武庫里了。”
“原來如此!”
陳真點了點頭,猶豫了一下又繼續說道:“不知你家這張面具可不可以借我用用?”
“老大,你要的話就送你了,也別說什么借不借了,這東西連個兵器都算不上,我家根本用不上,放在武庫里也是吃灰。”
“好!”
陳真沒有推辭順勢應下后,在心中默默記下了鐵家這個人情。
“鐵柱,天色不早了!我還有正事要辦就不在你家耽擱了。”
“等我辦完正事再去你父親那里當面致謝吧。”
鐵云城的懷疑陳真并未忘記,與其現在過去徒增誤會,還不如改日再親自登門向鐵家家主解釋。
況且!
有些事早做早好…
“沒事,老大!你忙你的,有時間過來過來坐坐就好。”
鐵柱目光清澈的看著陳真,陳真也沒有多加解釋,信任與默契不知何時在兩人身上誕生。
陳真與他相視一笑,皆看到彼此眼中的坦蕩,然后一同轉身離開武庫。
…
“什么?”
“你不止送了一把上品長槍給他,連那張面具也一并送他了?”
“還親自送他到大門外離開?”
鐵云城一臉便秘般盯著自己兒子,連連驚呼下,心中不免哀嘆。
癡兒呀,癡兒呀!
這可真是被人賣了還乖乖替人家數錢啊。
臭小子,武道天賦差也就算了!
現如今連……
“爹,不就一把槍嗎?那可是你自己說的可以挑一把兵器送給我老大的。”
“至于那張面具你又用不上,放在武庫都快生銹了,送了就送了唄,有什么大不了的。”
“罷了!罷了!”
“送了就送了吧。”
鐵云城拗不過自己兒子只能揮了揮手表示無所謂,唯有一雙精明的眼神不斷在自己兒子頭上游走。
心中尋思著:
“是不是該請個大夫來給臭小子看看?不然哪天他會不會把自己老爹也給送人了?”
“對了,你那個所謂的老大離開時還說了什么?”
“老大說他要先行去辦一樁正事,事后再來跟爹致謝。”
“正事?嗤~”
不過是兵器騙到手了想開溜找的托辭罷了。
一個騙子能有什么正事……?
嗤笑中,鐵云城將視線落在大堂外逐漸陷入黑暗的夜色下。
…
“盲公餅,新鮮出爐的盲公餅,正熱乎的盲公餅…”
佛山禪城的一處街頭,年邁的老嫗彎腰駝背擔著兩筐,剛從炭火上烤過的盲公餅走街串巷。
滿是補丁的老舊布衣被洗的有些發白,簡單盤起的發髻上,垂下兩縷白發。
風過!微擺!有些凄涼。
“大娘,來兩塊餅!”
溫和的聲音響起!
老嫗放下籮筐,努力的直起彎曲的后背,抬頭露出風霜遍布的蒼老面孔,混濁的雙眼仔細看去。
是一道快要融入黑暗中的黑色身影,背負一桿長槍,手中還提溜著一張奇奇怪怪的面具。
“小伙子,你要兩塊盲公餅嗎?你等等,我給你找兩塊大的。”
老嫗的聲音蒼老虛弱,動作也顯得有些遲緩。
陳真看著她認認真真的從籮筐里翻找,好似真的要挑最大的給自己。
沒過一會!
老嫗右手捧著兩塊盲公餅遞到了陳真面前。
“老人家,我想問您個事,您知道申家在哪里嗎?”
老嫗神色一頓,仔細回憶后方才想起,整個禪城似乎只有一個姓申的住戶,還是禪城有數的大戶人家來著。
她在禪城走街串巷十幾年!
這禪城里小到一間茅草屋,大到一座府邸宅院,沒有人比她更清楚了。
“知道,知道!前面那條小巷一直走,過兩個街口,再往對面那胡同進去不到半里就是一戶姓申的大戶。”
“小伙子,你問的應該就是那一家了。”
老嫗伸出遍布褶皺的左手,指著黑暗的小巷說出了一條詳細的路線。
陳真接過老嫗手中的盲公餅,掏出一枚銀元放在她手心。
“大娘,不用找了!剩下的就當你給我指路的錢。”
“這,小伙子!這太多了,這怎么使得。”
老嫗艱難的抬起身子想要將銀元還回去。
眼前已空無一人!
模糊間她好像看到小巷里有一道黑色身影在疾行遠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