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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被砍掉的童年

我們住在小山村里,最大的樂趣就是滿山的跑。夏天在山林的樹蔭里涼快微風徐徐,秋冬天菊花滿山野果滿樹。

后山長了藤蔓,很長很多。幼時的玩具很少,我就自己創造樂趣。

長長的藤蔓剛好可以纏秋千,就想電視里面一樣,找幾朵花,裝扮一下一定很好看。

我想著也就不由得這樣做了,折了很多藤蔓回來,那些藤蔓攀附在大樹表面,拿著它一扯,還很解壓。

我找了兩棵離得比較近的樹,剛好在合適的位置都有一個樹杈。我用長長的藤蔓纏過樹杈,在兩樹之間交叉纏繞。

從一根單線,一圈一圈的纏綿,慢慢的藤蔓纏的越來越粗,越來越結實。在纏繞的過程中還要觀察,那里太細了,哪里不結實,哪里容易斷,都要一一調整。

說到底我花了很多時間,也花了很多精力,還花了很多心思。弄了很久,將細細的藤蔓纏成了手臂粗大小的繩子。

我很開心,因為是我自己一圈又一圈,弄出來的藤蔓秋千,除了有點硌屁股之外其他都很不錯。我一個人的時候就會在哪里蕩呀蕩,慢慢的太陽也落山了,我就像一個孤獨的中擺,蕩阿蕩、晃啊晃,不知疲倦。

小秋千陪伴著我,它磨損了我就去扯藤蔓,給他補上,生怕他斷掉,我就失去了一個要好的朋友。

我很愛護她,就像是人生的摯友,我們只了解彼此。

轉折點來了,家里有好事情,請了很多人來吃飯。大人小孩都有,大人聊天、打牌、吃飯。小朋友就到處轉,到處玩鬧。

他們盯上了我的藤蔓秋千,他們也許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秋千,爭搶著去玩。我很后悔,為什么我當時不在那里,沒有保護好我的“小伙伴”。

在我去看它的時候,他已經不在那里了,我在柴火堆里找到了它。我很難過,但是不敢反抗。我知道是婆婆給我砍了的,那又怎樣我只能忍著。

我情緒很低落,獨自坐在田埂上,不吃飯也不說話,撇著嘴巴。我爸爸發現了我,他問我“荔小,你在這里干嘛”,我沒有說話,只是委屈的看著爸爸。

他又問我“怎么了?你說話嘛”,我給他說是婆婆把我的秋千砍掉了,拿去當柴燒了。我爸爸的反應更讓我難過了。

他告訴我說“燒了就燒了,一個秋千而已,你在弄一個嘛。你婆婆年紀大了,你不要跟她計較,要懂點事情,今天家里有人,不要這樣了,讓他們看見了不好”

我坐在哪里,心里很難過,他們覺得我是小孩子,隨便說兩句就糊弄過去了,但這是我心里的烙印。

爸爸后來跟我說,是因為小孩子都去搶著玩那個秋千,婆婆怕他們傷著了,所以直接砍掉了。我知道,家里人都不是很喜歡我,所以我的東西,可以隨意處置。我的事情都是小事。

是呀!要保護是客人的孩子,只能讓主人家受委屈。我不甘心,不過也沒有辦法,我一個小孩子能對大人做什么,說什么,不過就是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秋千沒有了,我失去了一個小伙伴,也讓我感受到了作為小孩子的無能為力。

風很自由,但他不過也是隨波逐流;云很自由,但也是隨著風漂泊四方;鳥很自由,但終究沖不破這遼闊的天。

我的童年是破碎的,零散的碎片拼起來才是我有色的幼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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