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理和售貨員都有些得意，看來他們也是講道理的。

“不是這樣的，同志，我們原來到這里來也是買東西的，我在那邊挑選布料呢，哪知道這個售貨員還說我的孩子是乞丐，這其他的人也是聽見了。”

眾人都沒有說話。

“我自己的孩子什么樣子，我心里還是很清楚的，他們平時都很乖，怎么會突然做出這樣過分的事情來呢，很顯然是有別的原因。”

“我說這位同志，你可要講道理，明明是你自己沒有把孩子教育好，怎么現在還怪罪在我們的身上了？”

張紅艷還是不承認，護著自己的孩子。

“難道我說得不對嗎？是不是你先說我的孩子是乞丐？”

售貨員嘀咕著，自己也沒有說錯吧。

不過當著工作人員在這里，她還是解釋起來，“同志，她這是在胡說，剛才她帶著孩子們進來，我看著她挑選布料，也是非常熱情地就招呼了她，本想著她給自己買了布料也會給孩子們買一些的，結果她給孩子們挑選的都是非常差勁的布料。”

張紅艷板著臉，“那是我自己的孩子，我給他們買什么，給他們穿什么，我自己心里有數，你自己有孩子嗎？我看你根本就不知道要怎么養孩子。”

“你們看，她自己穿著打扮還是不錯的，渾身干干凈凈的就不說了，還穿著很時髦的毛衣呢，我擔心孩子們著涼，想要你給他們也稍微買好一點兒的，也是一番好意，難道有錯嗎？”

“他們穿什么，需要你來管嗎？”

售貨員無奈地說道：“同志，你這么說話就不對了，我也是當媽的人，恨不得把所有的好東西都給自家孩子，哪里還有你這樣當媽的呀，只顧著自己，連孩子們的死活都不管了？”

張紅艷還是不承認，覺得自己喜歡怎么養孩子就怎么養著，不需要外人來指指點點。

她不是個好東西，但這售貨員也好不到哪里去。

到這里來買東西的人，誰不知道她的服務態度很差呀，逮住機會就要說別人的是非，平時來的基本上都是鄉下人，對她的話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可沒想到她今天還碰到了硬茬兒。

售貨員還冷冷地問道：“同志，我看你這樣的態度，這幾個孩子應該不是你親生的吧？”

哪知道她這話一出來，旁邊看熱鬧的人也都議論起來。

“還真是，誰家父母這樣對自家孩子的？”

“看著她進來就沖著別人又喊又叫的，根本就沒有顧著自己的孩子，不會還是后媽吧？”

“后媽都不會像是她這個樣子，至少在外人的面前也不會天差地別的，還要做給別人看呢，不然哪個男人還會稀罕她？我看她說不準就是拐子。”

被人那么一說，大伙兒也都不約而同地點點頭。

張紅艷自然也是把他們的話都聽進去了，她急得又是喊了起來，“你們在亂說什么呢，他們本來就是我的孩子，我怎么可能還會是拐子呢？你們沒有證據，就別在這里亂說。”

“都別吵了，”工作人員的視線在孩子們的身上掃視了一番，再把視線落在了張紅艷的身上，的確不像是一家人。

“這位女同志，既然他們是你的孩子，為什么你穿得那么干凈，讓孩子們打扮成這個樣子？”

這一說，張紅艷的眼眶還紅了起來。

聲音也有些哽咽，“兩位，也不是我不想把孩子們打扮得好一點兒，只不過我是有心無力了，至于我的這些衣服，都是我男人還在的時候給我買的，他原來是在組織上上班的，后來犧牲了。”

聽她那么說，眾人對她的態度也稍好了一些。

包括那個經理，也不打算為難她了。

“你的事情我很同情，但我這些布料也的確是你的孩子給糟蹋的，只要你把這些弄臟的布料買了，今天的事情我也就不再追究了。”

張紅艷立馬抬起頭來，“經理，你讓我怎么買呢？我哪里還有錢？再說了，本身這事情就是你的售貨員先態度不好，嘴巴亂說還激怒我的孩子們的，即使要買，也該是讓她來買，和我沒有任何的關系吧？”

售貨員也不是那么好欺負的，這個虧她可不愿意吃。

何況她在這里上班，工資才多少呀，現在被弄臟的那些布料，怕是她半年的工錢也不夠。

“同志，你說話要講道理。”

她好歹也是見過世面的，可不能什么事情都順著這個女人。

經理也再次說道：“同志，我的售貨員就是嘴上多說了幾句而已，可沒有什么行動，我可以讓她給你們道歉，但這些布料還得你們買，我也是看著你們還是可憐，才不愿意和你們追究責任的，請你也好自為之。”

張紅艷是真的拿不出錢，所以說什么都不愿意買。

“我沒有錢，”她還是理直氣壯的態度。

“經理，我看她根本就是故意的，不給你面子，還說沒有錢呢，剛才她給她自己買的都是好料子，對自己的孩子卻是那么小氣，各個打扮得和……”

和乞丐差不多，售貨員話到了嘴邊還是咽了回去。

畢竟今天把事情鬧成這個樣子，都是因為她的那張嘴。

就算經理不責備她，售貨員這屈辱也受了。

“那是我們經理好心，看著你男人原來還是組織上的工作人員，給你面子，你不僅不要，現在還那么不領情呢？可別太過分了。”

張紅艷說道：“我要是有的話，買下來也無妨，但我真的沒有。”

“沒有就想辦法呀，難不成你還要讓我們虧損那么多吧？”

售貨員又是懟了回去，“你說是我引起來的，我就是嘴巴多說了幾句而已，我有傷害到別人，又傷害到這里的財物了嗎？”

“再說，你要不是有這層身份，我們經理也不會不追究責任的，說不準還會把你交給他們呢。”

“經理，”售貨員又走到經理的身邊去，“我看這個女人就是故意鬧事的，既然她的男人有背景，我看我們也不要免了她的追責了，這里的布料我愿意出錢買一些，但我也有個條件，就是必須把這個女人給關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