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木瓜之心
- 時空交錯中的李白與愛情
- 寫書的小笨豬
- 2023字
- 2024-03-13 21:30:00
然后是不約而同的關切目光。
“佳萱,勿動!”
同時開口言說,語閉的瞬間,面面相覷,最終微微一笑,互相謙讓了一番。
最終還是李白挑起了照顧她的重任。整個夜晚,都相伴左右,未曾休息。
倚在陳重的肩膀上,趙佳萱也睡著了。并且在迷迷糊糊之中,感覺到身軀被抱了起來,之后被褥輕覆,徹底的陷入安眠。
額頭似被按住,力道不太大,卻能感覺到。
想要翻身,卻擔心傷口再次破裂,最終只能忍著,直到實在難受,眼眸睜開。
夜半時分,李白趴在床邊,眼皮上的睫毛微微蹙動,臉頰更是鼓鼓的。
他本是消瘦的男子,此刻卻變成了闊面,甚至下唇,都厚實了一些。
“變丑了!”
暗自調笑一句,然后想起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今晚同樣入夢,雖然這夢并不深。
隔壁廂房內的姚桓,卻依然夢囈不斷,并且聲音洪亮。
怎會如此?
學劍十余載,體魄早已經不似瘦弱者,怎會接連兩天,耽入夢境。
即便失了一些血,身子骨也不會虛弱不堪。
難道?
一個猜測,出現在心中,可是右手輕撫李白的額頭時,卻又變得疑惑。
不是前天下午,在李白住所內,金吾衛下的毒,否則夢囈者不會僅僅只有她和姚桓。
還有,姚桓怎得也會中毒。
難道問題真的出在了那匹青驄馬身上嗎?
揭開被褥,披在李白身上,然后起身,走進隔壁廂房。
姚桓的臉色,已經緋紅一片。
邪火鼎沸,眼眸更是似被烈火炙烤,分明就是中毒已深的征兆。
應該是被下了至陽之藥。
照此看來,那匹青驄馬當街發狂,或許真的另有隱情。
可是如此處心積慮,所謀何事呢?
趙佳萱猜不透,只是走到廚房,翻找出前些日子,在郊外的田野上,挖掘的白蒿,取出一些,放入碗中,再沏上熱水,靜置片刻,最后喂入姚桓口中。
潮紅色的臉,終于恢復了幾縷白,夢囈聲也小了很多。
趙佳萱略作微笑,然后替他蓋好散亂的被褥。
白晝當空時被他們兩個悉心照顧,此刻月夜空溟,又還了回去。或許這就是怪盜花菱落的信條。
信條!
趙佳萱笑的更開心了,并且輕聲呢喃:“投我以木瓜,報之以瓊琚。匪報也,永以為好也!投我以木桃,報之以瓊瑤。匪報也,永以為好也!投我以木李,報之以瓊玖。匪報也,永以為好也!”
希望能和美好的男人,永以為好,這樣的信條,終究舒心更多。
這是此刻的趙佳萱,最真切的思量。
也是守在陳重身邊的趙佳萱,最真切的思量。
夜半時分,她清醒過來,而陳重,卻趴在床邊。
像李白一樣,趴在床邊。
他們兩個,莫名其妙的有了相似的地方。
這算是共情嗎?
遙遠時空里的兩個男子共情。
心中忍不住這樣思量,然后趕緊掐一下右手虎口,不讓癡心妄想,迷蒙了心智。
此刻,瞧著陳重,心中坦然的接受了一個事實,那就是和他在一起,確實有歡喜。
揭開被褥,像對待李白一樣,將它披在陳重身上,然后起身,站在窗前,眺望著蒼茫夜色。
它是橙紅色的。
怎么會?
像是忽然之間,發現了不可思議之事。
可是當追憶往昔時,卻記得夏日的夜晚,夜空就是這般。
如若真正算起來,那才是與李白初識的日子,也是與陳重初遇的時刻。
與陳重的相識,始于一場偶然,那天夜里,閑逛南湖,當閱讀著路燈底座上,刻著的《俠客行》時,陳重迎面走來。
半邊墨色,半邊昏黃,還帶著一點白。
墨色的是夜空,昏黃的是燈光,那一點白,是他的面容和手里的書。
其實是一體的,當時他在低頭讀書。
會不會很滑稽?
趙佳萱捫心自問。
當時怎么會對這樣的男人,心動不已。
不可否認,是她先心動的,可是后來追問陳重時,得到的答案卻是:“那天夜里,在南湖閑逛,遠遠的瞧見了你,就打開手里的書,一邊閱讀,一邊與你偶遇。”
真或者假無從知曉,不過如若愛情和書扯上關系,陳重就會變得乖巧。
和章白筠是類似的,一旦和粉絲黏連不斷,他就會表現的非常優秀。否則,也不會任由粉絲在他們兩個約會時,吹捧楊兮。
或許在某種程度上,能和楊兮關系匪淺,大抵上是因為趣味相投。
她們兩個喜歡的男人,具備著類似的品格。
這是當夜半寂靜,陳重酣眠在身旁時,最真誠的表白。
只有這種時候,才會這般流露情感,當清醒時,會是另外一副相處模式。
可是對待李白和姚桓,卻不大一樣。
一顆溫柔心,直白的表達出來,無論長安的天空,是朝陽還是月亮。
朝陽照常升起。
五更的鼓聲早已經消散在空氣中。西市內人頭攢動,叫賣聲與嘈雜聲不絕于耳。
李白眉頭輕蹙,然后抬起面容,環顧四周,趙佳萱的笑臉,立刻出現在眼前。
“娘子,你怎么起床了。”
“不然呢,你們兩個要是不餓,那我再睡會。”
“不必如此,張九郎家的酒菜,有幾分滋味。”
身軀挺直,雙腿站了起來,稍微露出幾分豪爽心,趙佳萱白了他一眼,無奈的回應道:“莫非銀錢是水做的,曲江里舀一瓢就足夠用數年?”
“娘子在理。”
李白略作笑容,拱手行禮,趙佳萱又白了他一眼,然后調侃道:“莫非使君對待女子,只會相敬如賓。”
“娘子,在下——”
“別多言,小女子廚藝不佳,恐怕誤了使君的口福。”
戲謔的神情彰明較著,甚至眉眼斜視,貌似狡黠。
李白忽的不知所措,垂墜著的手臂變得無處安放。
“萱妹,我愛吃你做的飯食,哪怕清湯寡水,那也好過玉盤珍饈。金樽清酒斗十斤,玉盤珍饈值萬錢。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劍四顧心茫然。既然再好的佳肴,某人都無心享用,那萱妹的手藝,只能我一人獨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