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爾佐格，希望你會喜歡這份禮物。”

燈光下的黑紅色液體呈現出膠狀的質感，清歡看著那緩慢翻涌的污血，嘴角漸漸浮現笑容。

……

時間過得很快，幽黑靜謐的夜色逐漸退去，橙白溫暖的太陽逐漸升起，天際間很快就亮起一層霧蒙蒙的光。

“篤篤。”

宿舍厚實的木門被人敲出了聲響，清歡睜開眸子看向門口，黯淡的橘光從眼底一閃而過。

來的挺快。

清歡走過去把門打開，白金色頭發的少女逆著清晨柔和的光線，安靜的站在走廊上，素白精致的小臉面無表情，那雙蔚藍色的眼眸沉靜的看向清歡。

“零。”少女淡淡的吐出一個字。

“許清歡。”

清歡伸出手臂，比出一個“請進”的手勢：“進來坐會？時間還有很多。”

零站在門外，稍微看了眼宿舍里的環境，里面很整潔干凈，但……

“不了，我在外面等你。”她搖搖頭，拒絕道。

“好的。”

沒再過多謙讓，清歡直接拉上了門，一開始他也只是本著禮貌的想法而說出口，沒打算這個原著中的“真空女王”真的會進來坐坐。

快速的洗漱過后，清歡擦干凈臉上的水珠，和往常一樣，在將宿舍門鎖好的同時手腕輕輕一甩，一道漆黑的影子飛速沒入其中。

“抱歉，讓你久等了。”

做好基本的防范后，清歡轉身看向走廊上的女孩，隨口一問，“你們老板給你安排了什么身份？”

“新晉的特別執行官。”零淡淡的回應。

“這樣。”清歡點點頭，“那走吧，他應該和你說過接下來要做什么。”

“人選已經準備好，車也已經停在外面了。”

兩人一前一后的向執行局外走去，在經過了一系列的排查之后，終于搭上了路鳴澤那邊安排的一輛黑色商務轎車。

“哪來的？”

上車之后，清歡接過零遞來的一個紙包裝袋，上面帶著淡淡的余溫，還有若有若無的香氣散發出來。

“老板特地安排的。”零拿出一張濕巾擦了擦手，說道。

“真有他的。”清歡嘖了一聲。

他揭開包裝，里面是一塊兩個巴掌大的三明治，翠綠的蔬菜，透亮的芝士與雞蛋，粉嫩的火腿片和肉松，賣相極好。

“你們把人安排在了哪。”

汽車開動起來，清歡一邊吃著路鳴澤安排的早飯，一邊向零問道。

“大阪。”零輕聲說。

“你們把人放猛鬼眾總部去了？”

“那里已經不是猛鬼眾的地盤了，自從極樂館覆滅之后，猛鬼眾就徹底隱入了地下，連恩曦那邊都找不到他們的蹤跡。”

“天演都沒用？”

“沒用，因為血統緣故，恩曦的天演存在著許多限制，在這方面幫不上太大的忙。”

“這樣么。”清歡點點頭。

他打了個響指，暗金色的魂印逐漸從掌心中浮現，一絲黯淡的黑色若隱若現的環繞其上。

這是之前清歡在源稚女身上做的小手段，憑借他如今的靈魂強度，這種類似于追蹤印記一樣的東西，簡直就是信手拈來。

更何況源稚女還在他手上死過一次。

……

轎車在城際高速上行駛了一個多小時后，最終在大阪市區的街頭停下。

清歡推開車門，看著眼前這棟破落的小診所，按了按眉心。

“你們就不能選個干凈點的地方？”

“貧民區足夠隱蔽。”

零淡淡的說，她往前一步，拉開診所嘎吱作響的木門，率先走了進去。

診所內的空間一片灰暗，空氣中充斥著刺鼻的消毒水味，零打開電燈，黑暗頃刻間被驅散。

一個穿著白大褂的女人安靜坐在柜臺里，她的鼻梁上架著一副半框眼鏡，鏡片下的黑眸看向零和清歡二人。

“來了？”女人的聲音有些沙啞。

“嗯。”零點頭，“實驗體情況如何？”

“一切正常，對于混血種的身體素質來說，這只能算是小手術。”女人拍了拍身上的白大褂，黑眸望向清歡，“這位是……”

“血清提供者，老板的合作對象。”

“嚯，來頭那么大。”女人低低的笑了聲，她抽出張濕巾，擦了擦手，對著清歡伸了過來。

“清野百合子，很高興認識閣下。”

百合子的手很纖細，但指腹間有一層薄薄的繭，清歡只是稍微和她握了握便松開了手。

“多余的話就不多說了，我們直接步入正題。”百合子一把拉開身后的門簾，明黃的燈光照射進去，一張寬大的手術臺便出現在眾人的眼中。

手術臺上躺著一名少女，她的身體上蓋著一張白布，雙眸緊閉，裸露的肌膚上纏滿了繃帶。

“論整容整形，我可是專業的，怎么樣，她們之間很像吧？”

百合子自豪的說，她從衣兜里掏出了繪梨衣的照片，放在少女的臉頰邊上。

清歡仔細的端詳著少女的面容，酒紅色的頭發，精致的五官，柔嫩的肌膚上看不出絲毫手術過的痕跡。

這名少女和繪梨衣在外貌上的相似度幾乎是百分之百。

如果不是真正的繪梨衣身上還存在著他的印記，恐怕連清歡也會被混淆一瞬。

“有她的資料么。”

“有。”零似乎早已預料到清歡會問出什么問題，在他話音剛落的下一秒，一個薄薄的檔案袋就已經塞到了清歡的手中。

……

實驗體003號

姓名：楊智

性別：女

年齡：21歲

血統評級：A（原B級，已被強制晉升）

言靈：因陀羅（原為蒼雷支配）

生平簡介：生父母不詳，幼時即被猛鬼眾收養，做過腦橋分裂手術，后一直活躍于猛鬼眾和蛇岐八家的戰場上，直至被捕獲。

……

“猛鬼眾的人？”

清歡放下手中的檔案袋，努力忽視掉那個既視感滿滿的名字，輕咳一聲。

“對。”

“還原度很高，用來糊弄赫爾佐格足夠了，加上這個，你們老板那邊有多大的把握？”

“有血清的話，把握是百分之百。”

“那好。”

清歡點頭，從儲蓄空間內拿出那管【污穢的龍血】，拋到了百合子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