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妖司小旗唐參，昨天夜里就被他一刀給砍了，開膛破肚，連夜把尸首扔到十多里外的山野里，給野狼送上一頓大餐。

如今，恐怕只剩下一具骨架，以及骨架上的一點肉絲。

好在沒等太久，如柳姑娘就趕了過來，顯是走得急，連頭發都沒有梳，就這么隨意披散在腦后，身上衣衫半整，香肩半露，還一副睡眼朦朧的樣子。

“大掌柜！”如柳姑娘盈盈一禮，嬌聲柔媚。

孫燕明輕咳一聲：“這位是五虎山莊的李莊主，他有話要問你。”

“李爺！”如柳姑娘對著李楚陽嫣然一笑，聲音就更柔媚了幾分。

李楚陽卻什么反應都沒有，冷冷的問：“唐大人每次來這里，都是找你。你可有見到唐大人？”

“唐大人？沒有啊。”如柳姑娘滿臉驚訝。

“你最近一次見到唐大人，是什么日子？”李楚陽接著問。

如柳姑娘眼珠子滴溜溜一轉，看向大掌柜孫燕明。

孫燕明輕咳幾聲，沉著臉說：“李莊主問什么，你就如實回答就是，無需隱瞞。”

“是！”如柳姑娘低下頭，“最近一次見到唐大人，就是前天晚上，他昨天臨近午時，才離開。”

李楚陽長嘆口氣：“怪不得一直找不到唐大人，原來是餡在溫柔鄉里。他可以跟你說他要去哪里？”

如柳姑娘茫然搖頭。

“好吧，既然唐大人也不在這里，那就只有回去官衙等著他。”

李楚陽長身而起，告辭離去。

孫燕明看著李楚陽的背影，甚是好奇，低聲自言自語：“奇怪，這位李莊主這么急著找唐大人，到底是發生了什么事？”

他在這里瞎琢磨，李楚陽就心中暗自松一口氣。

該辦的事，都已經辦完了。

接下來，就耐心的等著這個事發酵，然后爆出來就是。

回到鎮妖司官衙，當然還是沒見到小旗唐參，倒是見到縣衙捕頭王五。

“李大人，你可回來了！”王五一見到李楚陽，就趕緊快步迎了上來。

李楚陽問：“怎么？捕頭找我可是有事？”

“是！”捕頭王五連聲說，“就是城外東區，昨天有個案子，查來查去，有些古怪，想請李大人去親眼看一看。”

李楚陽本來就準備去看一眼，如今有捕頭王五上門來請，那當然是瞌睡了有人送枕頭，求之不得。

“好！”李楚陽滿口答應，“事不宜遲，現在就去。到底是個什么案子？你們又查出些什么古怪？”

經歷過烏頭鎮姜家老爺姜柯一案，捕頭王五如今對李楚陽可是敬佩得很，恭恭敬敬地請李楚陽上馬車，他也跟著上來。

車夫吆喝一聲，馬車疾馳向城外。

“李大人，這個案子說起來也簡單，城外東區有家漁欄，掌柜姓金，以租賃漁船漁網販賣魚獲為生。”

馬車里，捕頭王五詳細講述這個案子。

簡單點說，就是金掌柜這漁欄生意，一直做得紅紅火火。

金掌柜原配夫人因病離世，續弦娶了一位小嬌娘福姑娘，已有好幾年，如今全家離奇溺亡。

小嬌娘福姑娘也不知死活，不知去向。

李楚陽聽的心里暗自嘀咕：怎么這個世道，到處都是這種老漢娶小嬌娘的事？

師父娶小師娘，也是如此。

結果招致大禍臨身，五虎斷門刀滅門。

這位金掌柜，莫非也是如此？

李楚陽忍不住肆意遐想。

捕頭王五繼續敘說：“金掌柜一家六口，一夜之間，盡數投井溺亡。這個事，還是有些古怪。”

“投井？不是在河里淹死的？”李楚陽很是驚訝。

捕頭王五搖搖頭：“是井里淹死的，不是河里。”

“是鄉親發現的尸首？”李楚陽再問。

“不知道。”捕頭王五很是無奈，“在下帶著捕快衙役，在附近查案，問過左鄰右舍，都說不知情。”

李楚陽就越聽越迷糊，這到底是誰發現的尸首，到底是在井里，還是哪里。

馬車停下，李楚陽跟著捕頭王五下車，金掌柜所在的漁欄，就在城外東區碼頭旁，位置極佳。

能在這么個地方，開這么個漁欄生意，沒幾把刷子，可是做不下去的。

李楚陽問：“這個金掌柜背后，可是有什么來頭不成？”

捕頭王五答道：“在下也甚是懷疑，可是查來查去，在金掌柜背后，的確是沒有找到什么來頭。”

說完之后，他停頓了一下，接著補充說：“城外幫派，混混，都沒人敢惹這位金掌柜。敢惹他的人，都離奇意外身亡。以至于在這一帶，這些人暗地里給金掌柜取了個外號，叫金無常！”

漁欄外，圍著不少看熱鬧的民眾，一個個翹著腳尖，往里頭看。

這的確是有古怪！

“走，看看去！”李楚陽精神大振，當先大步往漁欄走去。

守在路口的捕快見到捕頭王五，還有李楚陽，趕緊分開人群，連聲厲喝：“讓開！讓開！不要妨礙大人辦案！”

人群如潮水一般分開，讓出一條通道來。

這個魚腩占地還真不小，從外面看，就是一木質小樓，可是進門，里頭就別有洞天，是一個規模不算小的庭院。

庭院正中，最為顯眼的，就是一口水井。

井口出奇的大，比一般人家的水井至少要大上兩三倍，白石為井欄，呈八邊形。

走近了看，其上還鐫刻著八卦形狀。

形如八卦臺。

“李大人，尸體就是在這個水井里發現的。”

捕頭王五介紹說。

李楚陽探頭往下面看了一眼，的確是一個很正常的水井，里頭的水位也不深，沒有一點水波，水面平靜的很。

不過在這水井里頭，能聞到一股獨特的氣味兒。

腥味兒！

就像是魚身上的腥味兒。

李楚陽心里很是疑惑：這個水井里頭，怎么會有腥味兒？

猛然間，他想起來。

昨天夜里，他一刀砍了鎮妖司小旗唐參，氪命加點8點，還氪一返一，獲得天賦神通靈堅鼻！

那現在聞到的這個腥味兒，就不是魚腥味兒，而是妖氣！

李楚陽心中大為振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