遁入暗影之域,唐天也是偷摸回到了自己的坐位,講臺上是一個光頭大叔在寫著什么。
“天哥,你去哪兒了?你可是曠了三天的課了。”前排的洛風轉過身小聲道。
唐天一抖肩把校服甩在椅子上,回應道:“老毛病了,不用管。”
洛風點點頭,“我就是說嘛。那天有人說看見圣部大姐頭在藥閣拖著你去治療,就說你被大姐頭打昏了。”
“哈?”唐天皺眉。
下一刻,兩道白影襲來,一道精準地落到洛風后腦勺上,另一個則被唐天一掌握成粉末兒。
“上課就認真聽講,想討論的,小聲點兒!”光頭大叔摸了摸反光的腦袋。
洛風一臉不爽地偷偷豎了個中指,結果不出意外地又挨一根粉筆。
隨后他又一臉壞笑地看眼唐天,“敢不敢鬧一鬧?”
“不了,有事。”唐天抖了抖手里的粉筆灰。
“找人?”
“嗯。”
“大姐頭?”
“亦。”
“誰?”
“我弟。”
唐天盯著黑板,越看越困,最后喜提洛風同款爆頭。
終于熬過一天的文化課之后,唐天頂著腦袋上五顏六色的粉筆印直接遁入暗影之域,洛風一扭頭便發(fā)現(xiàn)唐天不見了蹤影。
另一頭,唐亦合上書,起身出門,路過拐角便看到他哥靠墻等他。唐亦正想打個招呼看著老哥腦門上的粉筆印,只好先指指腦門提醒他哥。
唐天擦了擦額頭,道:“想吃什么?”
“紅燒肉!”唐亦歪歪腦袋。
唐天單手摸摸下巴,自己還沒逛熟城里,算了,還是自己做吧,躺了這么久,刀還沒磨呢!
兄弟二人走在過道上,唐亦一路上講著這幾天發(fā)生的事,也包括了那個謠傳的起因,只是那天歐陽焰天正好送被離歌放倒的倒霉蛋去藥閣回來時被唐天絆倒,然后罵罵咧咧地把唐天再拖了回去,不過接下來的兩天歐陽焰天還時不時去看一眼唐天。
當然,每天基本都是唐亦和沈劍心輪流照看,阿狼洛風等人也偶爾過來看望一下。
二人剛下樓便被一伙四人擋住兩人去路,其中就包括了那天被唐天教訓的三人,為首的應該就是他們找的幫手。
“呼延大哥,就是他。”被唐天送去藥閣的那人躲在幫手身后指著唐天,生怕唐天活剝了他一樣。
呼延震山看眼兄弟二人,不屑道:“就這兩瘦猴子,你們幾個真是廢物!”
“聒噪。”唐天面露不悅,校服下龍鱗扇動,已經(jīng)準備好給這個囂張的家伙一個教訓。但他又被唐亦一手抓住手腕按了回去。
“哥,不能生事。”唐亦小聲道,又扭頭看向呼延震山:“抱歉,我們還有事,失陪了。”說完向上拋出銀幣,在一陣耀眼的銀光后,兩人消失不見。
公共區(qū),廣場上,兩兄弟從樹下走出,唐天扭了扭手腕,有些不滿地看眼唐亦,“手癢了。”
唐亦聽后一頭冷汗,完了,老哥不會又拿自己練手吧?這一天天的,老爹欺負老哥,老哥欺負自己,這叫什么事啊!
就在唐亦想怎么把這禍水潑給那個倒霉蛋時,倒霉蛋自己送上門了。
“喲喲喲!鎖子,看看這是誰啊?”白發(fā)少年突然出現(xiàn),摟住唐天的肩膀對其胸口不輕不重地來了一下。
對此,唐天竟然沒有一個過肩摔把阿狼扔在地上。
東方鎖慢慢走來,伸出纖纖玉手試圖將阿狼拉開,眼神示意唐天別在意。
“算了,今天心情不錯。”唐天翻了個白眼,無奈搖頭。
阿狼用力摟摟唐天,大手一揮,“干飯去!”
四人一同走到李學長的店里,三人剛坐下,唐天就默不作聲地跟李學長進了廚房。
見狀,阿狼問唐亦,“你哥廚藝行不行啊?”對于唐天的手藝阿狼仍保持存疑態(tài)度。
唐亦旋轉著手中的銀幣,玩味一笑。至少他哥做的飯里不會有什么奇怪的東西。
廚房。
“學弟,會拆雞嗎?一會兒幫我一下。雞湯快用完了。”李學長蓋上鍋蓋,一扭頭就看到唐天手操菜刀三下五除二拆完雞,動作行云流水干凈利落。
李學長愣了一下后,笑道:“學弟好刀功,學長我是玩火的。”
唐天默默點頭,把雞肉倒入盆中,隨即又操起菜刀開始切肉。
此時,某人正慵懶地躺在不遠處的樓頂,享受著正午的陽光,過了許久,少女美眸微睜,正瞥見下方端著紅燒肉出來的唐天,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這家伙居然還會做飯?有趣。
下方,阿狼盯著面前香氣四溢的紅燒肉口水都快滴到桌子上了。
下一刻兩雙筷子夾住了同一塊肉。
唐亦與阿狼雙雙對視,隨后開始用筷子角力。一旁東方鎖看向唐天,眼神似乎在問你不幫你弟嗎?
唐天嘴角微微勾起一絲弧度,“刀還是拳頭,看他自己。”
聽了這話,阿狼明顯愣了一下,紅燒肉也被唐亦趁機搶了去,這下,他當場爆了句狼族粗口:“汪,汪汪汪!”
一時間,唐亦驚得筷子都差點兒掉在地上,周圍鄰桌的人也忍不住看向這里,而東方鎖和唐天也是呆呆地看著阿狼。
罵得真臟,唐天皺眉,畢竟是時不時被一腳踢進森林的倒霉蛋,會點兒一其他語言也是正常的。決定了,卸負重,削他!
阿狼正吃著,忽然感到后背發(fā)涼,目光一瞟就看到唐天不懷好意的目光。這家伙又想干什么?
東方鎖微微搖頭,也是夾起一塊肉放入口中,他整個人頓時定住了。色澤紅亮,肉質酥軟而不爛,入口即化,肥而不膩,甜中帶咸,香氣四溢,仿佛讓人置身于美食的天堂。這種感覺就仿佛是家族的血宴一樣!
“美,美味。”東方鎖不自覺地說道。
唐亦把肉咽下去看著東方鎖,“我以為你不會說話呢。”的確,就連唐天也是第一次聽到東方鎖開口。
阿狼趁機搶過一大塊肉,鼓著腮幫子說道:“鎖子只是不怎么說話罷了,我剛開始也以為鎖子是啞子呢。”
唐亦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待反應過來,將近一半的肉都被阿狼吃下肚,于是立即加入搶奪。一旁,唐天看著唐亦默默搖頭。
沒一會兒,一盤紅燒肉和幾個菜就被四人吃得干干凈凈。
“消消食?”唐天不懷好意的目光落到阿狼身上。
阿狼也是被看得有些發(fā)毛,一拍桌子“走就走,誰怕誰!”
二人起身向城外走去,由于唐天被禁賽半個月的原因二人已經(jīng)默認這個了。
唐亦擦擦嘴,果斷瞬移跟了上去。畢竟沒有武堂的安保措施,他是真怕他哥再發(fā)瘋失控。
而東方鎖則是起身走向另一個方向。
城外。
一龍一狼拉開距離原地熱身,阿狼扭扭脖子,看向對面做仰臥起坐的唐天,感受著體內血脈的奔涌,阿狼也是調整好了狀態(tài)。與此同時,唐天一個鯉魚打挺起身,兩人對視一眼,同時釋放血脈。
近乎純黑的暗紫龍鱗覆蓋體表,一雙漆黑龍角從頭頂生出,眼中猩紅隱去,漸漸變?yōu)樽霞t色。唐天口吐黑炎,相較于前幾日,血脈已經(jīng)平靜了不少,失控應該不會了,吧?
阿狼的身體像被雷電猛然貫穿,一股不屬于人類的力量在體內爆發(fā)。他的肌肉迅速膨脹,撐破了衣物,露出如同白玉般光滑的狼毛。頭頂,一縷金絲在漆黑的夜色中熠熠生輝,猶如夜空中最明亮的星。他的眼睛,那雙曾經(jīng)深邃如海的眼眸,此刻被淡藍色的幽光填滿,仿佛蘊藏著冰封萬年的秘密。利爪,隨著他指尖的輕彈,如同寒星一閃,凌厲而致命。
唐天,二階天魔龍。
阿狼,二階蒼脊銀狼。
二人身形一動,雙拳對轟,只是剎那間阿狼便倒飛出去。阿狼抓住樹枝卸力,抬頭一看,暗罵一聲蹬樹躍起。下一刻,一記手刀落下,樹枝應聲而斷。
阿狼半蹲落地,立即側身閃躲,才躲開唐天當頭一腳,恐怖的力量直接在地上砸出半米深的大坑。趁唐天轉身的間隙,阿狼猛然上前一爪朝唐天頭頂落下。
唐天抬手擋下,鋒利的狼爪在龍鱗上留下不淺的劃痕。
“不錯。”唐天目光火熱。
阿狼咧嘴一笑,“你也不賴!”隨著唐天甩臂,阿狼后躍拉開距離,二人相視,同時甩出鞭腿。
純白的狼毛釋放出銀白光芒,宛若月光一般。對面原地旋轉,右腿帶起陣陣罡風。
“蒼月嵐牙!”
“百斬狂牙!”八極天,風舞變式。
銀月與罡風相觸,層層氣浪向外擴散。
城墻上,銀光一現(xiàn),唐亦坐在城埻上看著下方激斗,掌心銀幣旋轉,目光慢慢移向靜謐的森林,眼中閃過一絲憐憫。
下方。
唐天轉身掃尾,阿狼一臉吃痛的下腰避開,雙眼緊盯著龍尾擦著鼻尖掠過。一個后空翻穩(wěn)住身形,阿狼吸氣一躍而起,一爪朝唐天后腦勺拍去。但唐天再度轉身,腳在地上磨出火焰,一記后旋踢正中阿狼。
看著其腳上漸漸熄滅的火焰,阿狼忍不住吐槽:“WC,大火腿?”
“焚步,是焚步!”唐天糾正道,上前雙腿交替,罡風助長烈焰,左右鞭擊令阿狼無比吃力。
百斬狂牙,炎。
阿狼連連后退,雙臂被震的發(fā)麻,呲牙跳開。這家伙,體術這么猛的?罡風我能理解,憑空生火是什么鬼?
見狀,唐天原地加速旋轉,烈焰升騰狂風如颶,唐天一躍而起,雙腿包裹著熊熊烈火,隨后以腰為軸高速旋轉,雙腿為鋸齒,整個人化為高熱的鋸刃向阿狼砍去。
八極天,刀亂雷,炎!
“WC!你要殺我嗎?”阿狼瞪著半空中落下的火鋸,兩臂張開雙手握爪寒光乍現(xiàn),“銀月牙斬!”他奮力揮爪斬出數(shù)道銀白刃氣,爪刃交錯與火鋸激撞,伴隨一聲爆破,唐天在飛煙中平穩(wěn)落地,綁在腿上的負重散落,在地上砸出一個個深淺不一的坑,露出了充滿力量感的雙腿。
很明顯,這樣的攻擊還傷不到唐天。
阿狼長吐一口氣,看來得動真格的了,我可不想被這家伙瞧不起!
此時,唐天甩甩龍尾,回去又要補褲子了,麻煩死了。他抬眼看去,只見阿狼一分為二化為兩道銀光從兩側迅速接近自己。
“蒼月嵐牙!”
“銀月牙斬!”
兩個完全不同的招式攻向唐天,如果是唐亦,他完全可以用瞬移逃離這兩面包之勢,但唐天會直接硬接。雙手泛起雷光,抬手接下兩大月牙,任憑爪刃嵌入龍鱗,他依然巍然不動,在阿狼驚訝之余,唐天直接抓住一個分身的腿狠狠扔向另一個。
阿狼倒飛出去,摔地緩沖一下后竟一分為四,神情各異,但無一不將目光鎖定在唐天身上。
唐天聳聳鼻子,四個阿狼氣味完全一致,沒有任何區(qū)別,也就是說這四個既可能都是分身,也可能都是本體。有趣!
上方,唐亦眼中閃過一絲藍光,嘴角勾起一絲弧度。載體重疊,多個載體疊加,每一個個體都擁有完全相同的力量、速度、體力等,同時修煉速度也會隨載體的增加而疊加,但代價就是載體會產(chǎn)生自我意識從而導致走火入魔。當然,雜念越少的人越不會受其影響,換而言之,越傻的人越安全。
“一起!”四個阿狼一同上前,將唐天團團包圍,就在四狼利爪即將碰到唐天的剎那,唐天一腳踏地直接升空。
八極天,逐空!
眾狼齊齊抬頭望向半空的唐天,嘴里又暴起粗口,“靠!你真會上天啊!”
當然,唐天也不能一直飄在天上,他又是一招刀亂雷砸了下去。阿狼四散開來,狼嚎四起,四狼全身泛起銀光,額間金絲宛若金月,下一刻,四狼圍繞唐天疾速奔走,化作一輪銀環(huán)將唐天困在中心。
唐天眉頭微微一皺,向左猛移一步,銀環(huán)近乎同時移動,將他穩(wěn)穩(wěn)鎖定在中心。
有點意思。唐天平穩(wěn)呼吸,平心靜神,感受空氣的流動,阿狼的一舉一動都清晰的出現(xiàn)在唐天的感知中。
一道身影襲來,阿狼揮出利爪,銀芒直取唐天胸口。
唐天側身避開,一手抓住阿狼手腕,隨手扔了出去。阿狼瞬間融入銀環(huán),下一刻,兩道身影飛出,兩彎銀月將唐天夾在中間。唐天雙臂泛起雷光以硬接月牙,就在這時,唐天余光瞥到側后方的爪刃。
既然如此,只好用這招了。
八極天,土籠域!
一腳踏地,無數(shù)土石平地而起,不僅削弱了月牙與爪刃的威力,也遮擋了阿狼的視野。唐天轉動身形帶動罡風,猛然一動將土石震向四周。
八極天,落土飛巖!
銀環(huán)剎那散開,兩狼迅速搭起人梯將另外兩狼送到空中,隨后便被土石淹沒。
阿狼狼狽落地,兩道銀光回到體內。兩個阿狼異口同聲道:“不是,你還會什么?”這又是火又是土的,現(xiàn)在唐天就是手搓冰刃,他都不會奇怪了。
唐天低頭思索,現(xiàn)在他只學到第五式焚步,第六式凝冰刃還欠缺些,這兩式靈力運轉不能說是一模一樣,只能說是毫不相關。當初學完三式土籠域再學四式風舞時就花了自己將近一年的時間。
阿狼擺擺手,“罷了罷了,再打下去飯都白吃了。”說完,兩狼合二為一,變回人類模樣,朝城門走去。
聽罷,唐天也變回人形,卻并沒有跟著阿狼,反而扭頭看向森林。
“看什么呢?走了!”阿狼催促道。
唐天眼中閃過一絲殺意,隨即收回目光,抬頭示意唐亦。唐亦銀光一閃消失不見,隨后唐天手中多了什么東西。阿狼再回頭時唐天早已不見蹤影。
“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