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齊盛話音落下，顧芷驀地看向他，說不上是什么眼神，可莫名讓齊盛心里一顫。
反應過來，齊盛臉色又變地難看起來，不明白自己怎么會被顧芷一個眼神嚇到。
顧芷收斂了神色，忽然輕笑出聲。
全京城誰不知道齊盛的那些花花新聞，特別是被他勾搭成功的名門貴女，家里的長輩誰不對齊盛恨得牙癢癢。
百姓不敢光明正大的傳，但是肯定都知道一點，天下沒有不透風的墻。
那些女子的清譽早就沒了，百姓們也對齊盛的行徑十分唾棄。
要說污蔑他，顧芷可不覺得，因為這些都是事實，現在也只有宋云杉覺得齊盛是個好人。
至于齊盛想讓她給宋云杉道歉那就更不可能了。
聽見顧芷的輕笑聲，兩人眉頭皆是一皺，宋云杉還是一臉倨傲，“你笑什么？”
宋云杉總覺得事情發展不該是這樣，她是穿越的，還擁有兩輩子的記憶，她就是被選中的女主。
顧芷和她作對下場肯定好不了，現在顧芷居然還能笑得出來，這就讓宋云杉感覺很不爽。
“這樣吧，你給我道個歉我就原諒你，之前你做的一切傷害我的事都一筆勾銷，我勸齊盛娶你，你之后只要安分守己，齊盛會對你好點的。”
語氣施舍，宋云杉覺得自己已經是女主了，不應該太斤斤計較。
看，她現在對顧芷就很大度，不介意她傷害她，還勸齊盛娶她，顧芷不是一直都想嫁給齊盛嗎？她現在答應了。
當然，顧芷嫁給齊盛只能做個妾，宋云杉還是覺得她配不上齊盛，就算做妾顧芷心里也會樂開花吧。
她對顧芷這么好，還希望她不要不識好歹。
顧芷一下子被宋云杉這一段話惡心的不行，嘴角狠狠抽搐，有一瞬間她真的想把女主腦子撬開看看里面是不是裝的全是屎。
周圍豎起耳朵偷聽的百姓表情扭曲，眼神怪異的盯著宋云杉看了又看。
看來這宋家的二小姐真的是把腦袋摔傻了。
京中早有傳聞宋二小姐失足落水，頭撞在石頭上昏迷了好幾日，再次醒來性情大變，滿嘴都是胡話。
說什么生而為人就應該平等，憑什么要讓丫鬟伺候，憑什么丫鬟就沒有自由。
乍一聽這種言論，眾人莫名奇妙，他們發月錢丫鬟干活不是應該的嗎，他們想自由活契到期自然可以離開，死契也沒什么，現在的朝廷律法不犯大錯者仆從不可隨意打殺……
還有更大逆不道的話，宋二小姐居然說皇帝不應該存在，百姓應該推翻皇朝。
這可是要造反啊！
皇上聞言龍顏大怒，但還是念及宋云杉大病初愈腦子不清醒，沒有重罰。
要知道這可是封建古代，宋云杉說出這種驚世駭俗的話，哪里還有命活著，得幸虧她有右相府做靠山。
反正右相府被宋云杉搞得一團糟，右相直接氣的臥病在床，府里待不下，外面街道上時常能看到宋云杉的身影。
行為舉止大膽，百姓時常看著她和不同男子相處親密，簡直不知檢點……
想到剛才她對顧小姐說的話，百姓眼里全是鄙夷，能和齊盛這個浪蕩公子混在一起的能是什么好人家姑娘？
居然還想讓左相府正兒八經的嫡女下嫁給一個小小庶子，哦，忘了，現在變成嫡子了。
還是個飽受非議，品行不端的嫡子怎能配得上顧小姐，這宋二小姐也不知是安的什么心。
宋云杉可不清楚這些人的想法，只覺得有這么多人看她，肯定是贊同她的。
“機會只有這一次，你還在想什么？”宋云杉微微不耐，能給顧芷這個機會已經是她大發慈悲了，真不知道顧芷還在猶豫什么。
齊盛覺得顧芷肯定會道歉，肯定會選擇嫁給他。
齊盛想起顧芷一直以來都對他用欲擒故縱，其實心里早就巴不得嫁給他吧。
等她嫁過來，他要顧芷為今天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敢讓他這么丟臉，哼！
只是……
齊盛視線落在宋云杉嬌嫩的臉頰，萬分不舍，他想娶得女孩是云杉啊。
“云杉你太善良了，居然就這么成全這個惡毒的女人，可是我呢，你知我對你是何……”心意。
沒說完的話被宋云杉用手捂住，她看著齊盛傷心的模樣，心頭觸動。
“齊盛你放心顧芷嫁給你不過是個妾，她無法阻礙我們的友誼，你也還是我的小弟。”
齊盛含淚點頭，為了云杉他犧牲這點算什么呢，她開心就好。
顧芷太陽穴猛跳，不是，這倆人是真有毛病，還有當著她的面說她給人當妾真的好嗎？
這倆人的每一句話都在挑戰顧芷的忍耐力，她就好奇像宋云杉這樣的人怎么會是女主。
周圍百姓也被雷得一臉焦黑，他們懷疑豈不是自己出了問題，你們自己聽聽這是人話嗎？？
他們這一看就是有奸情，想讓顧小姐嫁給這個庶子也就算了，還冠冕堂皇的讓人做個妾，怎么這么不要臉？！
百姓都氣憤的瞪著兩人，偏偏他們一無所覺，似乎這一切全都在他們掌控之中。
從來沒想過顧芷會拒絕。
這下顧芷是真的忍不了了，怪不得原主會被氣過去，就算是她現在氣得都想撕人。
顧芷直接動手薅住宋云杉頭發“啪啪啪”就是幾巴掌下去，速度之快，眾人都沒反應過來。
回過神看著宋云杉兩頰紅腫只覺得她活該，宋云杉被打蒙了，隨即叫喊起來。
“顧芷，你怎么敢！你居然打我！”
沖過來就要和她拼命，顧芷擒住她張牙舞爪的雙手，手腕一轉，宋云杉不受控制跟著轉，顧芷一腳揣在她背后。
宋云杉趴在地上嘴唇磕出了血，她眼神怨毒的回頭看顧芷。
看宋云杉這么慘，齊盛才終于回過神，下意識去打顧芷。
哪知連她的衣角都沒碰到，人就被踹飛和宋云杉一起趴著。
齊盛：……
顧芷什么時候這么厲害了？
欣賞著他們狼狽模樣，顧芷好心情的勾了勾唇，在宋云杉面前蹲下，伸出手捏住她臉上還在不停流血的傷口，宋云杉疼的眼淚一下子就掉了。
但眼睛還死死盯著她，顧芷嘴角淡淡的弧度，纖細蔥白手指慢慢摩挲著傷口上的血，在其他人看來就是顧芷溫柔的給宋云杉擦臉，暗嘆顧小姐真善良，宋云杉都這樣對她了，她還是心軟。
可沒人知道顧芷究竟用了多大力，宋云杉只感覺被她擦過的地方疼的仿若見骨，想要喊嘴唇卻被按住。
這時，宋云杉才感覺到恐懼。
“你既然這么想給他納妾，那還不如你自己來？畢竟婊-子配狗才是最好的，你說是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