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代好領地里的事情，戴瑞安再次誰都沒帶，就只讓一個侍衛跟著。

不論之前的事情是由誰指使的，現在的戴瑞安，很確定自己的安全問題暫時不需要考慮。

當舊鎮老翁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的時候。

一切陰暗中見不得光的東西就會暫時蟄伏起來。

一路快馬加鞭，戴瑞安花了兩天半的時間就再次看到了舊鎮的南門。

上次來這里是一個月前，舊鎮人的談資很多，早就把自己的事兒給忘了。

進了城之后，戴瑞安沒有任何猶豫，直奔處于舊鎮征戰島的家堡參天塔。

這里是舊鎮的絕對核心，家族成員出入甚至需要乘坐渡船。

也因此，家族對于沒有足夠的海軍力量一直耿耿于懷。

設想：如果雷德溫艦隊覆滅，或者干脆雷德溫艦隊就是敵人。

那么，對方只需要封鎖參天塔對外出入的水路，餓都能餓死海塔爾家族。

曾經的高塔之王們都致力于建立整個維斯特洛最強大的海軍。

然而時過境遷，高庭不斷掣肘，扶植起來了強大的雷德溫艦隊，海塔爾的海軍就再難有所作為。

縱馬沿著大道，直接來到了專供家族成員進出的渡口。

戴瑞安在“海獅”萊蒙·海塔爾的雕像處下馬。

一刻不停，大步流星地朝著守在船邊的士兵們走去。

灰色的紋章令牌直接甩到了其中一人手中，平靜的聲音傳來：

“戴瑞安·海塔爾，不要裝作不認識我。”

年長一些的老兵當然認得那代表著家族成員的徽記，他也記得住戴瑞安的臉。

以前戴瑞安沒有爵位，他們只需行禮就行。

而現在，哪怕只是一個騎士，他們就必須尊稱一聲：

“大人。”

“家族不知道您會這么快趕回來，需要我飛渡鴉先去通知一下岡索爾大人嗎？”

老兵微微低頭，恭敬地問道。

看著那晨霧中，猶如第二輪朝陽般明亮的參天塔塔頂，戴瑞安挑了挑眉毛：

“這些事情不一直是貝勒在管嗎？怎么交給岡索爾了？”

老兵非常誠懇：

“大人，這不是我能知道的事。”

點點頭，戴瑞安也沒難為他，回答了之前的那個問題：

“不需要通知，反正他們大概也不會迎接我，直接帶我上島就是了。”

……

渡船逆著波濤，好在戴瑞安早就習慣了顛簸。

花了些時間，越過了一些等待已久的帆影，戴瑞安踏上了征戰島岸邊的礁石。

參天塔雖然整體是白色的，但它的基座，卻跟瓦蘭提斯的黑墻，甚至于瓦雷利亞自由堡壘的巨龍之路都是同樣的漆黑材質。

粗糙的黑石鑄就了迷宮般的堡壘，而入口處，兩尊沖天咆哮的海獸雕像，昭示著這個家族曾經對落日之海的絕對統治。

“戴瑞安……大人，您回來了？”

剛剛進入大廳，就撞見了曾經一起拔劍砍過人的家族護衛。

雖然他們依舊留在參天塔為海塔爾家族服務，但這并不代表戴瑞安跟他們的交情生疏了。

此時一見面，對方的臉上滿是驚喜。

“嗯，我回來了，告訴兄弟們，有時間我請他們吃最好的豬肉派，青亭島的金葡萄酒管夠。”

拍了拍對方的肩膀，戴瑞安現在沒時間跟他們敘舊。

不過這樣說，這名應該是有任務的侍衛也是很高興，一口答應下來：

“好嘞，那么我們就等大人您的消息了！”

點點頭，戴瑞安就朝著那環繞參天塔的樓梯走去。

參天塔作為比絕境長城還要高的建筑，內部根本不可能像一般的維斯特洛石塔一樣，做到內部中空。

里面的結構相當復雜。

然而，無論怎么樣，這往上走，如果不需要像亨弗利那個廢物需要仆人抬上去的話。

就都得靠著自己的兩條腿往上走。

戴瑞安首先要去見貝勒·海塔爾。

這位家族繼承人算是目前跟他關系最近的一個，至少明面上是這樣。

所以，戴瑞安打算從他的嘴里，先聽一個關于這件事的版本。

來到了大約參天塔的中央位置，戴瑞安就看到貝勒·海塔爾拿著一個字板，上面擱著一張紙，正刷刷地簽下了自己的大名。

估計是歸屬于他的產業的事兒。

戴瑞安得他處理完，才直接邁進了那間相當寬闊的庭院。

“貝勒，好久不見，愿參天塔的光亮繼續照亮你的前路。”

念了一句海塔爾家族獨有的打招呼方式。

果然，貝勒瞬間抬起頭，似乎是很驚訝于戴瑞安居然直接回了參天塔。

僅僅是愣了一秒，那張沒什么表情的臉立刻就浮起了笑容。

“歡笑貝勒”上線。

“哎呀，戴瑞安，我親愛的弟弟，你怎么回來也不說一聲，我不是派人給你送了渡鴉嗎？”

家族的繼承人直接從桌子后面站起，饒了過來，一把抓住戴瑞安的胳膊。

“沒事，這次的事情太大，我不當面跟你們說清楚不好。”

“左右不算太遠。”

戴瑞安被貝勒拉到了一邊的椅子里。

在他的身后，侍從極為有眼色地替他們關上了大門。

關門聲落下，他也不跟貝勒廢話，直截了當地說：

“大哥，你是知道我的。”

“我不喜歡那些彎彎繞，你直接明確告訴我，老爺子到底什么意思，你什么意思，加爾斯和岡索爾是什么意思？”

似乎是早就習慣了戴瑞安的說話風格，貝勒一點兒都不意外。

依舊是那副笑呵呵的表情。

拍了拍戴瑞安的肩膀，語氣溫和：

“當然，這自然是父親大人的意思，既然你這么說，我也可以明著告訴你，家族需要加強在雷德溫海峽的存在。”

“這當然也是我的意思，畢竟沒有海塔爾喜歡雷德溫海峽這個名字。”

“給你援助，是我們不希望你在那里無法立足。”

“至于之前發生的一些不愉快，不要光以為是家族中的一些蠢貨干的。”

“好好想想，如果派克斯特·雷德溫的目光不是故意移開的話，你的那個地方就那么容易被攻擊？”

剩下的，貝勒就沒有再說什么。

雖然在他的印象里，戴瑞安就是個習慣用刀劍解決問題的莽夫。

但家族在陌生地方的開拓，有的時候就需要這種什么都不顧的家伙。

他是最好的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