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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人心

“觀眾朋友觀眾大家收看大戲看京城,我是節目主持人曹陽?!?

“我是鄭陸。”

“接下來我們有請電影一夜驚喜劇組。”

在主持人的介紹下,一夜驚喜宣傳團隊開始登場,范小胖黎名首尾呼應,方青第三。

果然節目流程和他預計的一樣,有兩個大咖在,基本上輪不到另外三人插嘴,就算有鏡頭也是給李智庭,方青和劉瑋基本上屬于透明狀態,除了剛開場的介紹,后面都沒怎么說過話。

本來按照配置,劉瑋是當綠葉襯托男主的,誰曾想,京城衛視的綜藝偏訪談類,就安靜坐著聊天,聊創作臺前幕后。

方青已經完全放棄搶鏡頭的想法了,因為沒有人照顧,搶了也沒啥用,分分鐘被刪掉,還好中間讓他和李智庭各唱了首歌,稍微給了點安慰。

他這是有了安慰,李智庭臉黑了,都是原創,但好聽不好聽?,F場反應還是能看出來的。

現場觀眾可能不認識方青,但ALWAYS這首歌還是很多人聽過的,知道是電影推廣曲。

所以給的反應就很真實,一個唱完熱烈歡呼,一個冷冷清清,幾個攝影師都替李智庭尷尬。

節目最后,在主持人預祝電影票房大賣的祝賀聲下結束。

現場觀眾,開始陸陸續續請求臺上嘉賓簽名合影,簽名合影不可怕,可是誰沒粉絲就很尷尬,特別是曾想和方青一較高下的李智庭。

兩個大咖不用說,方青雖然歌紅人不紅,但好歹占了一樣,所以也有人過來簽名合影,只剩下李智庭與劉瑋默默不語。

劉瑋雖然早就習慣這種情況,但是看到方青的樣子,難免有點想法,見粉絲離開后走了過去。

“青子,待會兒吃燒烤去不?”

方青看了看時間,已經夜晚九點。

“行,叫上老趙一起,跟你吃燒烤沒意思,酒量太次?!?

劉瑋也清楚自己酒量,經常被朋友調侃,這方面他唯一有優勢的時候,是面對薛之遷。

“得嘞,我先去定位置。”說著看向兩位大咖:“你說要不要?!?

方青皺眉翻起白眼:“你覺得你跟人家很熟嗎?”感覺他今天狀態不對。

劉瑋想了想也對,覺得自己問了個傻問題。

“行,那我跟他們打聲招呼。”

“我跟你一起去吧!”盡管方青真的感激黎名,可終究不是一路人,除了這次宣傳,可能以后都很少有交集,也攀不上關系,他基本上不可能和港圈合作。

至于范小胖,算了,不太想說,他現在都有點后悔應邀參加宣傳了,讓他有種得不償失的感覺。

兩人等了會兒見粉絲散開走上前。

“栤栤姐Leon哥,我和劉瑋先撤了,明天機場見?!?

范小胖點點頭沒有說啥,黎名卻道:“阿青,后面的宣傳,我就不跟著去了,所以接下來辛苦你們了?!?

方青聞言先是有點驚訝,但很快恢復表情,這對他來說是個好消息,可不能表現的太露骨,所以開了一個玩笑。

“不辛苦,命苦,誰讓我得罪不起范爺。”

黎名笑了拍了拍他肩膀。

“加油?!?

范小胖繡眉一皺:“滾蛋?!?

“得嘞,范爺,小的告退。”說完方青不給范小胖回應機會,拉著劉瑋揮別三人。

夜晚十點,京城簋街。

“來,走一個走一個?!壁w英郡拿著酒瓶開始吆喝。

三人剛到沒多久,串都沒有上齊。

碰杯各自灌了一口。

“哈,舒服,這大熱天,還得是冰啤酒管用。”方青掀開自己的衣服準備脫了,剛脫一半。

“青子趕緊住手,你忘了上次那事兒了?今天只有我們三個,老子可不想再去補牙?!?

額!趙英郡一說,他想起來了,還挺搞笑。

去年夏天,另外一個地方,方青跟趙英郡一伙人也是擼串,擼一半他把衣服一脫,全場所有異性目光被他的臉和身材吸引,然后有幾個男的,覺得被落了面子,加上喝了點酒,沖冠一怒為紅顏,于是沖突不可避免的爆發了,趙英郡門牙被干掉了一顆。

“應該不會發生第二次吧!”方青語氣不太肯定,環視一圈沒幾個喝多了的。

趙英郡白眼一翻:“你丫是不是對自己的顏值加身材,沒有正確的認知?”

劉瑋這時幫襯一句。

“還是別脫了,我聽老趙說過?!?

說著還故作神秘道:“你都不知道你在某些圈子有多吃香?!?

方青略感吃驚:“什么圈子?”

“我聽朋友說,好多富婆拿你健身照當屏保,還想睡你?!?

此話一出,方青眼睛都瞪大了。

“我怎么不知道有這事?怎么沒人聯系我?漂不漂亮,有沒有聯系方式。”

“咳咳,注意你的嘴臉。”趙英郡沒好氣回應。

方青不以為恥:“哥們兒靠本事吃飯,丟人嗎?”

劉瑋有點討好道:“要不我幫你問問?!?

這下輪到他咳嗽了,詫異的看了前者一眼,他怎么了?這么明顯的玩笑話聽不出?

“算了算了?!币莿偞┰竭^來那年有富婆包養,他也就勉強接受了,可現在啥都不缺,就等時間發酵,所以沒有胃病。

趙英郡見狀捂嘴偷笑,劉瑋訕笑了一下,然后直勾勾看著方青,欲言又止。

“劉瑋你想說啥?”趙英郡看他憋的難受,幫忙開口了。

“我……”

“你倒是說呀!”說著盯著方青:“你知道他想說啥不?”

后者點點頭:“大概知道?!比绻麤]猜錯,劉瑋應該要舊事重提,寫歌的事。

但方青后來想了想,也不是錢的事,覺得沒什么必要,在流媒體沒有起勢之前,一首兩首歌對于劉瑋沒什么作用,沒人捧,沒曝光,歌紅不紅都很難說,更別說人了。

他現在歌紅人不紅,靠的是曝光平臺,是他的算計,他的作品基本上每次對外,都有一些附帶熱度的。

新笑傲的主題曲插曲,因為電視劇紅,所以有受眾,追光者,因為發布會和汪峻提攜,上了個順風車,ALWAYS范小胖幫忙推廣。

要是真單純發歌的話,那就得跟薛之謙一樣,等運氣。

老薛今年發的專輯意外,算的上是一張精品專輯,后世大紅的作品也有好幾首,然后呢?除了他歌迷誰知道?

“瑋瑋,紅不紅不是一兩首歌能決定的,沒有足夠的曝光,你看看老薛就知道,先別急,等等看?!?

聽到話趙英郡懂了,他和薛之千也是熟人,也知道他最近什么情況,看著劉瑋開始勸解。

“老薛你也認識,他今年的新專輯,好作品也不少,有用嗎?紅不紅真的看運氣?!闭f著還想說點好聽的話。

但劉瑋打斷了,不太甘心道:“那我能怎么辦?現在一點希望都看不到,出道快十年,還一事無成,我只想要個機會。”

今天他心里有些妒忌,思維專了牛角尖,以為趙英郡在,方青多少會給點面子,哪想到價錢都沒談,直接把他拒絕了。

心態失衡,這種事外人就很難勸,趙英郡開口還行,都過得不咋地,要是方青開口,就有點站著說話不腰疼了,甚至劉瑋今天的表現,可能還是被他刺激的也說不準。

然后方青想了想他今天的表現和狀態,這種可能還真不小。

于是他不說話了。

他不會去做什么交淺言深的事,他和劉瑋沒有到那個份上,是朋友,但也只是朋友,朋友在他這,不怎么值錢,而在娛樂圈,那就更不值錢了。

方青自認是個現實自私的人,他永遠不會為了別人而活,只會為了自己。

人生在世幾十年,能相伴一輩子的友誼太少,在這物欲橫流的社會,人心經不起考驗。

他只能做到以德報德以怨報怨,你敬我一尺,我還你一丈。

原本輕松的氛圍變得尷尬,趙英郡想緩解,也不知道說什么。

方青給了他一個眼色,買完單走了。

前世他不習慣孤獨,但今生已經習慣了,因為他非常清楚知道,自己的存在本就是個獨行者。

十一點的簋街,夜色彌漫,霓虹璀璨,安靜的走在街上,沒有鳥叫蟬鳴,沒有滿天繁星,只有聞名全國的霧霾。

人生的路上走走停停,緣起則聚,緣落則散。

他知道劉瑋可能是第一個,但絕不會是最后一個,問心無愧就好。

兩人的關系能不能維持,主動權在他,不在方青,他無所謂。

所以第二天機場見面時,方青神色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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