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左護法甩出幾張符篆,分別置于場中的四角,幾個隱月門弟子見此也是機靈的開始結陣,
他們雖然搞不清楚狀況,但聽左護法的總不能有錯吧?
很快,一個簡易的小型防御陣法就將凌不凡四人包圍。
左護法面帶微笑望向凌不凡:
“這位道友,是介意否由在下來親自清理門戶?”
凌不凡搖頭,轉頭對身旁的傅清玲和王昊說道:
“清玲姑娘,王叔,你們還是出去吧,相信我,我能行的!”
傅清玲還想說些什么,但是被王昊拉了一把,也只能是退出了陣法范圍。
王昊悄聲對傅清玲說道:
“這小子不簡單,左護法明顯是看出來了,所以才這么客氣”
“放心,他沒事的!”
傅清玲眼神復雜的看著凌不凡,兩個圓溜溜的大眼睛盯著他腰間的令牌,嘆了口氣:
“修二代,就是好~”
而場中的寧陽浩完全則是處于完全懵逼狀態,怎么回事兒???
這前后一分鐘不到,
怎么?我就成待宰的羔羊了?
不過,看著對面一直盯著自己的凌不凡,寧陽浩雖然腦袋里有很多問號,但他還是很快調整了過來,
畢竟看凌不凡的模樣,此事肯定不能善了,既然對方沖自己來了,他也沒有理由怯場!
先把眼前這小子殺了再說,有什么事,等完了再好好問左護法。
寧陽浩也不含糊,既然是生死搏殺,那他就不留手了!
他也不矯情,果斷決定先發制人:
“小子,你給老子看刀!”
寧陽浩手中大刀掄圓,一陣罡刀之氣爆發,席卷著強烈的殺意向凌不凡撲了過去。
凌不凡不閃不避,
同樣是用手中長劍迸發劍意,每一劍都恰到好處的接住了寧陽浩的刀氣。
一個來回的身位變換,倆人就交手了七八個回合,
溢散開來的刀光劍影瞬間便將大堂的地板切割出幾條深深的溝壑。
在短暫的熟悉了寧陽浩的招式套路以后,
在交手之間尋到對方破綻,
凌不凡一劍刺中了寧陽浩的肩頭。
劍意灌體,
寧陽浩的肩頭瞬間爆裂開,血肉和部分骨渣飛濺起來,噴灑一片。
寧陽浩捂著肩頭極速后退:
“媽的!這小子先前比劃時留手了,劍招竟然如此犀利!”
傅清玲也驚訝的捂住了小嘴,她知道凌不凡肯定比她厲害,但是沒想到厲害這么多。
樓上看熱鬧的修士也是驚嘆:
“這位道友年紀輕輕,劍法竟然如此精妙,僅是尋常劍招就能使出這么多的變化!”
左護法瞇起了眼睛,收住了準備隨時出手的符篆,看來,凌不凡并不需要他幫忙出手。
而另一個角落里,
一個全身黑衣的黑衣男子靜靜的看著場中的比試,
被斗笠遮住的腦袋失望的搖了搖頭,隨后消失在了原地。
場中,
寧陽浩一邊后退,一邊甩出七八張符篆阻擋凌不凡緊緊相逼的步伐。
他的肩頭受傷了,
大刀已經掉在了地上,被卸了武器的他,只能是用符篆和神通對敵。
面對襲來的符篆,凌不凡步伐精妙的一一躲過,
即便是躲不過的,也是一劍將之斬成兩半。
躲過的符篆威能爆發,將酒樓的地面摧殘的千瘡百孔,好在是有陣法守護,不至于波及到整座酒樓。
終于,符篆攻勢停止,寧陽浩已經沒有了符篆,眼看凌不凡一劍刺向自己的胸膛,
寧陽浩忍著疼痛,深提一口氣,強舉起已經廢掉的右手阻擋凌不凡的這一劍。
長劍劃過,
他用一只手被斬斷的代價,換來了自己能閃身到凌不凡后面的機會。
盡管手臂鮮血在噴涌而出,他卻不管不顧,他只有一次機會,
寧陽浩迅速的撲向了剛才掉落的大刀,同時御刀決發動,
遠處地上的大刀也快速向他飛來。
凌不凡哪里會給他這個機會,隨即一個轉身,長劍刺出。
眼見就要一劍將寧陽浩從身后穿心而過,
飛來的大刀也終于落到了寧陽浩的手中,
橫刀轉身,
寧陽浩堪堪的擋住了凌不凡的一劍。
叮的一聲,
長劍刺中刀身,將寧陽浩的刀身刺出一個小洞。
寧陽浩心中發狠:
“小子,別以為你爺爺我好欺負!”
“爺爺一刀砍死你!”
寧陽浩手中大刀高高舉起,蓄力已久的炙熱刀意爆發,以勢不可擋的氣勢向凌不凡劈砍而來。
“晚了!”凌不凡冷漠的說道
隨后腳尖輕點,移形換影,瞬間便到了寧陽浩身后,帶動著長劍輕輕一劃,
一顆人頭落地!
而此時寧陽浩蓄力已久的刀意才劈了下來,隨后便是無頭尸身無力的倒在地上,斷頸處噴射出大股大股的鮮血。
但寧陽浩臨死前辟出的刀意卻沒有消失,刀意直直的劈向了陣法,
強大的刀意擊穿簡易陣法,將一個結陣的倒霉弟子劈成了兩半。
頓時,整個大堂,兩處血花噴涌而出,
已經千瘡百孔的大堂地面瞬間被染成了鮮紅之色,
陣法外緊張觀戰的傅清玲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
觀戰眾人則是齊齊倒吸了一口涼氣:
“觀戰有風險,看熱鬧需謹慎~”
當然,被誤殺的倒霉弟子并沒有引起圍觀修士們的太多波瀾,似乎這種事情他們已經司空見慣了,
反而是不少修士的議論中心都是在凌不凡身上:
“這看起來僅十六七歲的少年,竟有如此犀利的劍法?”
“莫不是天劍閣炎陽二分部派來的隊員?”
有修士反駁說道:
“怎么可能,我們這逐月城也不是什么大城,天劍閣惦記做什么?”
那修士說道:
“不是聽說城里來了個疑似丙級的閑散邪修嗎?
那可是逐月城幾年來唯一一個丙級,萬一這位是派來獵殺他的呢?”
修士望著場中站立的凌不凡搖頭:
“我看著不像,這位雖然劍法不凡,但是和寧陽浩都打的有來有回,不像是丙級的”
“不像丙級?那你見過丙級出手嗎?”
“沒有~”
“那你說個屁!”
場中,
凌不凡微微錯愕,在一劍削掉寧陽浩腦袋之后,任憑寧陽浩的尸體跌倒在地上,
斷頸中噴涌而出的鮮血慢慢的流到凌不凡的腳下,
鮮血浸透了他的灰白長靴也無動于衷,
他就這樣靜靜地站著,手持染血長劍,安靜的看著寧陽浩的尸體,
對于寧陽浩的死去,他并沒有什么感覺,反而是一旁被誤殺的弟子,讓他心中有些愧疚。
這是他第一次殺人,沒有想象中的排斥之感,他的心中充滿靜寧,
一想到自己殺的是一名邪修,
這幾年來堆積在自己心中的郁結之氣似乎也消散了不少,
可一旁被誤殺的弟子,卻又讓他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
陣法已經被寧陽浩臨死之前打破了,所以傅清玲能夠順利的進來,
就在他愣神之際,
只見傅清玲二話不說,走上前,掏出一張符篆,引出寧陽浩渾渾噩噩的魂魄,
手腕上金剛環閃動,將他打了個魂飛魄散。
傅清玲一套絲滑連招搞完,凌不凡才回過神來,望著身前忙碌的傅清玲,眼帶興奮的說道:
“清玲姑娘,我成~”
“功”字還未說出口,只見忙完的傅清玲一個轉身。
“啪??!”
一個響亮的巴掌打在了凌不凡臉上,隨后頭也不回的大步走出了酒樓。
王昊走到凌不凡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搖頭嘆氣:
“哎~”
王昊拿出袋子將寧陽浩的尸首裝好,隨后也是跟了出去。
“???”
在場眾人一時間又沒有反應過來:
“怎么回事兒?發生甚么事了?”
凌不凡也是,呆呆的看著走出酒樓的兩道背影,摸了摸有點發燙的臉頰。
為什么打我?我不是贏了嗎?
不過,雖然想不明白,凌不凡還是邁步跟了上去。
樓上,
觀戰的左護法雙手抱拳,大聲說道:
“這位道友,一路慢走!!”
凌不凡也是轉身對著樓上的左護法露出善意的微笑,抱拳拱手:
“多謝道友相助!”
至于一旁枉死的隱月門弟子尸首,正有同門在熟練的收斂,
左護法也并沒有要怪罪凌不凡的意思,
凌不凡說道:“今日比試,誤殺了貴派的弟子,在下實在是慚愧萬分”
“雖然不是在下所殺,但卻是因我而起,左護法若要怪罪,不凡自然也不會推卸責任!”
左護法微微一笑:“道友說笑了,修士比試時,有意外傷亡向來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平日里修士私斗都尚且如此,更何況是天劍閣辦案與邪修廝殺”
“道友不必在意這些細枝末節~”
凌不凡躬身見禮表示感謝:“左護法不愧是我正派人士,如此寬宏大量”
“那就在此謝過左護法了!”
說完,凌不凡轉身跟上了已經走遠了的傅清玲。
許多修士見此情形都疑惑左護法的態度,只當他是忌憚那少年可能是天劍閣派來的骨干,
只有個別眼尖的修士,
看著走出去的凌不凡,腰間偶爾會因為晃動露出來一角的令牌,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