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是一張很普通的白紙，上面空無一物，就算楚墨將眼睛瞇的再小，看的再認真，也無法從上面看到任何東西。

所以他重新將疑惑的目光轉向那個老頭，皺眉問道：“你在耍我嗎？我在系統制造聯盟從來沒有見到過這個玩意。”

“那是因為你沒有那個資格。”

“這個……確實。”楚墨有些無語的摸了摸鼻子，撇嘴說道，“可是這張破紙上面卻什么都沒有，你是不是偷錯東西了？”

老頭一直緊緊的盯著那張紙，對于楚墨的疑問只是隨口回答道：“普通人自然無法從上面看到任何東西，但是我們不一樣，在系統制造聯盟什么事情都有可能發生，因為系統之力是創造的力量，所以當那些人得到那本書的時候，很快就破解了上面的秘密，并且發明了一個可以輔助閱讀的工具。”

“就是這個眼鏡。”老頭將那張紙小心的塞進胸前的口袋中，然后重新抬起頭，看著楚墨淡淡的說道。

“哦……”楚墨淡淡的看了一眼掛在他鼻梁上的那個眼鏡，并沒有表達出太多的驚訝，只是輕咦了一聲，問道，“不是一張紙嗎？怎么忽然又變成一本書了？”

“因為這張紙就是我從那本書上撕下來的。”老頭慢慢抬起頭，似乎聯想到了某些久遠的往事，嘆息著說道，“為此我付出了極大的代價，系統之力因為這件事情而被吞噬了大半，并且永遠也無法再次獲得。”

“那究竟是一本什么樣的書？”見老頭沒有動手的打算，楚墨也沒有主動出擊，從旁邊找了個椅子坐下，一臉的求知欲望。

因為他隱約覺得，自己很快就能從這個老頭的話語中得到一些很重要的東西，而且地下的那個系統一時半會也沒有啟動的可能，既然可以用交談來拖延時間，那他當然不會反對，順便回復一下身體中被消耗了的系統之力。

但是老頭卻搖了下頭，表示他也不知道那本書的具體內容，從他那沮喪的表情中，楚墨立馬就幸災樂禍的猜到，這個老頭不知道的原因肯定和自己一樣，也是沒有資格。

但是就因為這樣，楚墨心中剛剛消失的震驚又重新返回，連老頭這樣力量強大的超越者都沒有資格知道那本書的內容，那在整個系統制造聯盟界，有資格知道的人已經變得寥寥無幾了。

究竟是什么樣的東西才有這么大的魔力？只是其中的一張紙，就讓眼前的這個老頭甘愿放棄自己半數的系統之力，并且視這個城市中的幾百萬人如無物，迫切的想要按照紙張上的說明，進行一場黑暗的實驗？

楚墨猜測不到，他現在也不想知道，因為知道的秘密越多，代表著可能的危險也越來越多。

于是他將心中忽然涌現出的欲望強行壓下，并且強迫自己不再想象那張紙中的內容，從椅子上站起來，同時用左手拍打了一下那個椅子華麗的靠背，皺眉說道：“可是不管怎么說，我都不會讓你的這個實驗進行下去。”

“你難道不想目睹其中的真相嗎？”

“我很想，但是你卻一直沒有將那張紙遞給我。”楚墨很郁悶的說道，“所以我現在對你很失望，我沒有辦法和一個沒有誠意的人合作。”

老頭聞言，只是輕輕搖了搖頭，目光有些悲哀的看著他：“你是打不過我的，所以還是放棄吧，而且我想借用的并不是你身體中那少得可憐的系統之力。”

“從你的那幾個手下一直在制造混亂我就知道了。”楚墨輕輕拍打著身邊的那個活蹦亂跳的椅子，慢騰騰的說道，“我本來很疑惑，既然你需要我的系統之力，那為何還派人來消耗我的力量？這不是自掘墳墓嗎？但是在剛才我明白了，你需要的不是力量，而是盛放著那些系統之力的容器。”

“也就是我的身體。”

楚墨牽著那個椅子的把手向前走了兩步，目光陡然變得冷淡起來：“如果你要的是系統之力的話，我還可能考慮一下，但是你卻再打我身體的主意，真是在自尋死路啊……”

老頭一直在搖頭，感受著從楚墨的身上散發出的越來越強大的殺氣，嘆息道：“如果你知道我的第二系統是什么，一定會后悔說出這樣的話，也一定會后悔來到這里。”

楚墨聽到這里，忽然輕聲笑起來。

“你有兩個系統又怎樣？”他忽然將右手探進自己的上衣口袋里，一字一頓的說道，“我有萬千系統。”

嘩！

他的右手猛地從口袋中掏出來，狠狠的向上一揚，有無數道微弱的光芒忽然出現在他的手心之中，那些光芒在半空中瞬息數變，吱吱呀呀的嘈雜聲音頃刻間響遍整個房間。

那個老頭看在眼里，臉色稍稍變了一變。

首先顯露出全部身形的是一只手臂般粗細的畫筆，它在半空中肆意揮灑，筆走龍蛇，只是一眨眼的時間，就在虛空中劃出了十幾個人的身影，最后一筆畫龍點睛，那些強大的只存在傳說中的人物在發出一聲大吼之后，砰砰砰的跳到了地上，目光兇狠的看向那個老頭。

他們來自于無數個華麗的想象中，或力大無窮，或擁有著毀天滅地的魔法力量，或能變化萬物，或能殺人于無形之中。

每一個在那些被人想象出來的時空中都是頂天立地的存在，但是在這里，因為只是被畫筆畫出來的虛擬人形，所以他們的力量并沒有那么恐怖。

而在那個畫筆之后，又出現了一把類似于九曲殘星的長槍，楚墨一揮手，那桿長槍立刻歡呼著飛到了他的手里。

還有幾個光芒顫動的融進了周圍的鋼鐵之中，不知去向。

“就這樣吧……”少年摩挲著長槍有些粗糙的槍身，看著頭頂很多還沒有來得及散開的微弱光芒，淡淡的說道。

于是那些五顏六色的光芒又呼嘯著，重新回歸了他的上衣口袋之中。

它們都是由楚墨制造的各種各樣的身外系統。

隨時可以出現，隨時可以使用。

就像現在這樣。

“你以為這樣就能夠打敗我嗎？”老頭微變的臉色早就已經恢復了正常，他笑著，指了指自己被鏡片遮擋的眼睛，說道，“知道我為什么要戴這個眼鏡嗎？除了能夠幫助我看到那張紙上的東西之外，它還有另外一個作用，就是防止我在不知不覺之中使用出第二個系統的力量。”

“我的第二個系統就隱藏在我的眼睛里，名曰——刷新按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