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井理惠走后,渡邊山長長的伸了個懶腰。
他的新辦公室比原來的大上許多,占地足足七八十平。裝修也豪華許多,桌椅全是用的實木的。這讓渡邊山一時之間有些不適應。
懶腰伸完,渡邊眼睛的余光掃到了書桌旁的檔案柜。
檔案柜里擺放著密密麻麻的檔案,里面記錄著渡邊除靈社成立以來所有的大小事務和賬目詳情。
無聊之下,渡邊山打開了檔案柜,隨手抽出了一本檔案。
這本檔案很老了,紙張因為氧化而變的枯黃、脆弱,仿佛風中的落葉一般,不堪一擊。
檔案里記載的是渡邊俊才擔任社長時的除靈事跡。
事實上,這一柜子里檔案,大多數都是渡邊俊才擔任社長時留下的。因為原主人繼任社長后,基本上都在擺爛,根本沒多少事情值得記入檔案的。
數年前,渡邊除靈社正處于上升之際、蒸蒸日上的時候,渡邊俊才突然出去了一趟。
這一去,就直接一去不復返了,人直接失蹤了。
在出去之前,渡邊俊才什么話都沒交代原主人,也沒為原主人接任社長做準備,原主人是倉促結伴的。
所以渡邊山可以斷定,渡邊俊才的失蹤是個意外,渡邊俊才自己,都沒料到自己會失蹤。
否則的話他定然要料理好后事。
原主人感覺他父親突然失蹤的秘密,十有八九藏在社里這些陳年的檔案中。
但是!!!
原主人沒有翻看這些檔案,更沒有去調查他父親為何失蹤。
因為他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他比他父親差太多了,他父親都突然失蹤了,他一個紈绔二代去調查此事,極有可能遭遇不測。
不得不說,原主人的想法是對的、毫無問題的。
你沒有解決問題的能力,就算知道了真相,那又能如何呢?
要么是徒增煩惱,要么是將自己牽扯到旋渦里面。不會再有其他的了。
盯著紙張發黃的檔案片刻后,渡邊山將這本檔案塞進檔案柜中。
他穿越過來,繼承了原主人的身份。這個身份包括渡邊除靈社的社長,包括除靈師,自然也包括渡邊俊才的兒子。
是以,渡邊俊才莫名其妙失蹤這件事,渡邊山必須得查!
但是,卻不是現在查。
現在,他還沒有那個實力。
……
……
將渡邊俊才失蹤一事放下后,渡邊山躺在老板椅子上假寐了會兒。
這種大椅子又軟又彈,極高的包裹性帶來了極高的舒適度。只要躺上去,很容易便能睡著。
便在渡邊山有些迷迷糊糊,將要睡著的時候,辦公室的門響了。
“我能進來嗎?”門外傳來相澤佳奈的聲音。
“進來。”
于是相澤佳奈拿著掃帚走了進來,對渡邊山道,“社長,我來打掃一下辦公室。”
渡邊山奇道,“要你打掃什么?不是有保潔嗎?”
原來在小巷子里時,由于社里資金非常緊張,所以沒有聘請保潔。
那個時候,社里公共區域的衛生工作都是大家輪流做,渡邊山的辦公室則是一直由相澤佳奈來打掃。
但現在除靈社搬到了商業街,前幾日又招了新人,社里早就有專門的保潔等服務人員了,還不止一個。
相澤佳奈瞥了渡邊山一眼,小聲道,“保潔不知道您的習慣,他們打掃不一定能讓您如意。”
原先,在小巷子里的時候,相澤佳奈滿腦子都是輔助好渡邊山,光復渡邊除靈社昔日的榮光。
現在,社里招了不少人,搬回了商業街,雖然還比不上老社長在時,也算在光復之路上邁出了一大步了。
但相澤佳奈卻突然覺得,自己變得可有可無了,起不到什么作用了,幫不上渡邊山什么忙了。
對接有關部門、資金管理、賬目統計等等,這些都有專門的人員去做了。
至于除靈……
沒看到對付花野圭子和弗萊迪時,她基本上都沒“上場”么?
現在的渡邊除靈社,就像一個機器一樣,有序的運轉了起來。多她一個不多,少她一個也不少。
但渡邊山卻不知道相澤佳奈的這些小心思。
他只是揮了揮手,道,“不用,你忙你的事去,這些小事交給保潔去做就好了。”
相澤佳奈想說些什么,但最終只是咬了咬嘴巴,神色黯然的道,“好的,我知道了。”
……
……
之后,渡邊山休息了一段時間。
不過他也沒休息太久,因為沒過幾天,渡邊除靈社便收到了一條消息。
江戶川區的除靈師協會要在三日后召開行業會議,邀請渡邊除靈社的除靈師們前往參加。
除靈師協會既不是政府組織,也不是盈利機構,而是除靈師們自發組織的團體。它成立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對付惡靈。
在行業會議上,來自四面八方的除靈師會互通信息、交流經驗、交換資源,這對于絕大多數參會者而言都是有好處的。
但這個行業會議是邀請制,只有受到邀請的除靈社的除靈師或獨立除靈師才能前去參加會議。
渡邊俊才在時,倒是經常帶著社里的除靈師去參會。但自從原主人接任社長后,因為除靈社每況愈下,聲名狼藉的緣故,便再沒有參加過靈協的行業會議了。
對于這個會議邀請,渡邊山自然不會拒絕,立即回復江戶川區靈協,表示自己到時候會按時參會。
三日后,渡邊山早早便起床了,然后帶著金井理惠和加藤明,坐車前往江戶川區靈協的辦公大樓。
向保安出相關證件后,渡邊山等人走進大樓,上了三樓,找到了今天開會的房間。
然而,便在渡邊山等人剛要進入會場的時候,會場門口站著的兩個青年男子卻突然叫道,“站住。”
渡邊山一愣,目光投了過去,不明白他們有什么事。
這兩人俱都是三十來歲,留著小平頭,看起來并不像是保安。
而且樓下檢查過證件了,也沒必要上來再檢查一遍。
“以前沒見過你們,新來的除靈師?”
一個男子問道。
渡邊山點了點頭。
“我是鈴木除靈社的除靈師鈴木拓海。”這男子先是自我介紹,看起來倒是挺禮貌,然而突然便話鋒一轉。
“你們是哪個除靈社的除靈師?見到前輩不知道鞠躬問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