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希見劉娥遲遲沒有回答自己的問題,以為劉娥因自己說出了那北伐,可能會敗而惱了自己,一時間倒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來打破這種尷尬的局面。劉娥見劉希遲遲沒有說話,倒也猜到這劉希是多心了,便寬慰道:“若是那王爺問起來,你就實話實說,切記不可有半點隱瞞。他若是生氣,那你也不要怕,你可記住了?”
劉希雖然不懂這劉娥,為什么要這樣囑咐他。但是因想到這劉娥是絕對不會害自己的,但答應了下來,只是心里卻依舊是充滿了疑惑。劉娥見劉希一臉迷茫的樣子,便有解釋道:“王爺之所以把那么多的事情,全都告訴你,無非就是為了讓你能夠,在兵法方面,有更大的進步。若是你因為擔心,他會責怪于你,而不敢將自己的心里話說出來。編了一套謊話去欺瞞他,那你豈不是辜負了他對你的一番苦心。”
聽了劉娥這番解釋,劉希也覺得自己的確有些不識好歹。這趙恒肯這樣栽培自己,已經實屬不易了,可是自己反而還顧這顧那的,真是太過小肚雞腸了。想通之后,這劉希倒也是再也沒有顧及了。只是為了能夠在趙恒面前,說的更加的完美,劉希便將自己的一些構想向說給了劉娥,想要讓劉娥看看自己是否有哪些地方還沒有想到。
劉娥本就想看看,這劉希究竟有多大的能耐。雖然劉娥對于軍事方面不甚了解,但是憑借著她前世的一些記憶,她雖說不能給劉希提出多么好的意見,但也能在一旁指點一二。這劉希之所以覺得,這次北伐極有可能會失敗,倒也不是空穴來風。
畢竟這太宗就已經有過一次,御駕親征但又慘敗而歸的經驗。而且從那趙恒的口里得知的,那些將領的性格,劉希就隱隱的覺得有些不對。這太宗為了制衡,所以分別在三路軍隊中,都挑選了不少的良將。
劉希雖然不清楚這些將領之間的關系如何,但是他卻清楚這一山不容二虎的老規矩。這若是碰上兩個實力相當的將領,在同一個軍隊中,那往往會出現物極必反的狀況。通常還沒有等外面的人攻進來,恐怕那兩個將領就已經為了,究竟才用哪種戰術而爭論不休了。
太宗顯然在安排曹彬那一路的時候,忽略的這一要素,從而安排了一連串的名將。這些人若是能夠和平共處,那是最好不過的了。這是這種可能性,著實有些低。反而他們相互之間,誰也不服誰的可能性比較大。
而且那主將曹彬,雖說這才能不差,對太宗也的確是十分忠心。只是就是因為這過于忠心,曹彬也因此而失去了,他在武將心中那崇高的地位。當年,太宗為了避免武將,重復太祖當初黃袍加身的舊例。便開始不遺余力的,打壓起了這武將的地位。
曹彬當時為了向太宗示好,以保全自家在宋朝的地位。也不顧這手底下的將領,接二連三的,對這太宗新政策的反對。也不管自己這那時樞密使的身份,象征的不僅僅是他一個人,而是整個大宋王朝的武將。
他為了能夠更好的得到,這太宗的信任。竟然做出了在街上無亂世哪里,只要看到士大夫,就引車避之。這種有失身份的事情,也是從那時起。這武將的地位,也就開始變的越來越低了,畢竟連這武將們的領袖——曹彬,都低頭了,其他的武將還有理由,再說些什么嗎?
這回太宗為了不讓兵權,落入其他“危險分子”的手里。便把這軍權,交給了曹彬。只是若是前幾年,這曹彬倒也算的上是一匹兇猛的野狼。就算不能把那遼國給狠狠咬死,也能從他們的身上給咬下好幾塊肉來。
只是這些年,這曹彬已經由一匹狼,被這太宗漸漸訓練成一只看門狗了。若單是讓一直狗,前去領兵,雖不能勝,但也不會慘敗。畢竟這兔子急了都還會咬人,更不用說是一只由狼轉變而成的狗了。
只可惜這太宗錯就錯在,不應該讓這一只狗,去帶領兩只惡豹。這崔彥進和米信二人,雖然在領兵方面,不及這曹彬。但是他們二人皆是屬于猛將一類,若是由他們二人前去打前鋒,這仗想輸都挺難的。只是這兩人的個性皆是豪爽大氣,對于這曹彬向士大夫卑躬屈膝,想來是不齒的。這回又讓他們,聽命于曹彬,恐怕日后他們不自己相互之間打起來,就已經不錯了。
評價完了那主力東路,劉希又向劉娥說起了那西路。因這太宗的疑心病始終都沒有好過,更何況這回是把這么大的軍權,交給這些自己其實不是很放心的人呢?故而在每路軍隊中,都安插了一名監軍。別看這監軍聽上去沒有那將軍,元帥來的威風。他實際的權利,可是比將軍和元帥,大得多了。
聽趙恒的解釋就是,這監軍其實就是這太宗,安插在軍隊里的眼睛和耳朵。所以在挑選這監軍的時候,太宗第一考慮的并不是。這個人在軍事方面,是不是十分杰出,而是考慮這個人,對自己是不是十分忠心。
放眼這三路的監軍,其他兩路倒也能看的過去。這原因無它,只是因著其他兩路的監軍,皆是對兵法一竅不通之人。只要他們還有些自知之明,便應該不會想要插手這軍事的布置。因為無論是誰,都不會想要出丑的。他們既然什么都不懂,反倒是不會給這些將軍門添麻煩。
只是這潘美一路的監軍,卻是那王侁。這王侁不像其他監軍一樣,是一個對兵法不是很了解的人。他反而對兵法什么的,據說是頗有研究,之前還立了一些戰功。只是他對于兵法的見解,若是到了這潘美和楊業這種沙場老將的眼前,恐怕就像是這普通的木匠,和這魯班的差距了,除了不堪入目,恐怕也沒有什么好的詞語能夠來形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