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進入張府大門的侍衛(wèi),聽到身后傳來哀嚎聲,立即轉(zhuǎn)身跑出來。
眾人看著地上的兩具狐妖尸體,驚訝不已,紛紛將目光看向張波。
數(shù)十名侍衛(wèi)迅速將張波和幾個家丁圍住。
張波的臉色極其難看,雙手發(fā)抖。
“這,這,這是怎么回事?”
張波說著,四周環(huán)顧一遍,將目光落到了還趴在地上的管家身上。
張波走過去,一腳踩在管家的腦袋上,怒吼道:
“好你個管家,吃里扒外,居然背著我和妖獸勾結(jié),難怪你剛才推三阻四不讓楊大人搜查,
我真是瞎眼了,養(yǎng)了你這個狗奴才。”
“老爺,我,”
“砰!”
張波腳下用力,管家的腦袋直接被他踩爆。
管家的尸體并沒有變成妖獸,這讓楊寬等一眾和管家熟悉的侍衛(wèi)稍感安慰。
如果管家也是妖獸所化,這事情就真太諷刺了。
堂堂鎮(zhèn)妖司副尉家里的管家,居然是妖獸所化?
張波走到楊銘身前,鞠躬道:
“楊大人,屬下失察,居然沒有發(fā)現(xiàn)管家勾結(jié)妖獸,罪該萬死,請楊大人治罪。”
楊銘微微一笑,說道:
“張副尉,管家跟了你幾十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
你就這樣對待他,死了也要讓他背鍋,就不怕寒了眾位兄弟的心?
楊寬,你們自己都看到了,這就是你們平日里覺得有情有義的張大人,為了擺脫自己的嫌疑,一腳踩死了管家。”
楊寬等人此刻內(nèi)心早就明了,一個個看向張波的眼神中充滿了厭惡。
張波抬頭看著楊銘,
“楊大人,您此話何意?什么叫我讓管家背鍋?難不成您還懷疑我勾結(jié)狐妖不成?”
“你有沒有勾結(jié)狐妖,你自己還不清楚嗎?”
“楊大人,你說話可要有證據(jù),
您來沅南縣的第一天我的確輕慢了您,挑釁了您,我也知道錯了,
您也已經(jīng)把我打入大牢,立了威了,大家現(xiàn)在也都擁護您,不再認我張波了,
您何苦公報私仇,趕盡殺絕呢?
您放心,我張波不會威脅您的校尉地位,我請假在家,或者干脆辭任也行,您一句話我就照辦,
但是,您不能誣陷我勾結(jié)妖獸啊?
我張波在鎮(zhèn)妖司二十年,兢兢業(yè)業(yè),斬妖無數(shù),怎么可能勾結(jié)妖獸呢?”
張波大聲喊冤,同時暗示自己對楊銘服軟,讓楊銘放自己一馬。
管家已經(jīng)死了,也算是有個交代了。
楊寬等人看著楊銘,等待他的命令。
楊銘一笑,說道:
“是啊,管家為你兢兢業(yè)業(yè)服務(wù)了幾十年,怎么可能勾結(jié)妖獸呢?
就算他勾結(jié)了妖獸,您留個活口,給他一個申辯的機會,或者將功贖罪的機會,
何必如此急切地一腳踩死他,倒顯得張副尉殺人滅口,栽贓陷害!”
楊銘侃侃而談。
他現(xiàn)在找到了混入縣城的兩頭狐妖,心情大好,有時間和張波斗嘴。
他倒要看看張波能夠詭辯出什么花來?
“你,你血口噴人!”
張波怒吼,面目猙獰。
他越激動,楊銘便越覺得爽快。
“張大人,想不想聽聽,我是怎么知道你身后的兩個家丁是狐妖所化?”
“......”
張波一愣,看著楊銘。
這正是他異常驚訝的事情。
周圍的侍衛(wèi)也都有同樣的問題。
為什么楊大人能夠一眼看出來,張波身后的兩個家丁是妖獸所化?
“我知道大家都很好奇,那我就給大家說說,”
楊銘掃了一眼周圍的侍衛(wèi)。
“首先,我們包圍張波家的時候,張波便感覺大事不好了,這個時候,他已經(jīng)在思考如何才能躲過我們的搜查,”
“管家開門前,張波便帶著妖獸所化的家丁等人,一起站在了大門后面,”
“張波做了兩手計劃的,如果管家能夠喝退我們的搜查,這事便過去了,
如果我們要強行搜查,他便啟用預備的方案,”
“我懲罰管家的時候,張波表現(xiàn)得很配合,這個時候,他就露出了破綻,
大家想想,張波平時為人如何?如果他內(nèi)心沒有鬼,能夠接受我當眾懲罰他的管家,一言不發(fā)?”
楊銘看向張波。
張波內(nèi)心也是猛然一跳,想不到楊銘這小子如此老練,真是小瞧了他了。
“張波容忍我懲罰管家,無非是分散我們的注意力,
當大家把注意力都集中在管家受罰的時候,自然不會留意他身后的兩個妖獸所化的家丁,”
“張波又假意允許我們?nèi)ノ輧?nèi)搜查,實則是想等我們進入屋內(nèi)后,讓身邊這兩個狐妖所化的家丁趕緊跑路,”
“只是可惜,張大人百密一疏,功虧一簣。”
楊銘微笑看著張波。
張波此刻已經(jīng)平靜下來,反問道:
“我在哪里露出了破綻?”
“妖獸就是妖獸,雖然開智之后能夠化形,但是終歸有破綻,
狐妖原本在化形方面具備一定的優(yōu)勢,不過,也有一個致命的缺點,那就是,
狐妖天生的狐騷味無法根除,無論外觀如何像人,只要湊近身體,便可以聞到狐妖身體上的異味。”
“其實,張大人也明白這一點,所以,特意給兩個家丁用了香粉,
可惜,張大人忽略了一個問題,”
楊銘停下來,看著張波。
張波看著楊銘,冷哼一聲,說道:
“楊大人很喜歡關(guān)鍵時候賣關(guān)子,有話直接說吧。”
“好,張大人爽快,希望你等會不會再狡辯,也如現(xiàn)在這般爽快才好,”
“張大人可能忘了,兩個男家丁,怎么會使用女人用的香粉?
再說,你這香粉是臨沅縣寶香齋的桂花玫瑰粉,一小盒就要二兩銀子,
一個普通的男家丁,用得起嗎?用得著嗎?”
張波和周圍數(shù)十個侍衛(wèi),都是愕然地看著楊銘。
這家伙怎么如此神通?
如此縝密的邏輯推理也就罷了,居然還能聞出女人使用的香粉是什么味,產(chǎn)自哪里。
“唉,狐妖的騷味混合著桂花玫瑰粉,串味了,不倫不類,”
楊銘一邊說著,一邊搖搖頭,突然大喝一聲:
“沅南縣鎮(zhèn)妖司副尉張波,知法犯法,喪心病狂,勾結(jié)妖獸,殘害百姓,
你可知罪?”
“......”
張波被楊銘猛然一聲呵斥,大腦一片空白,木然地看著楊銘。
“給我拿下!”
楊銘一聲令下,數(shù)名侍衛(wèi)站出來,準備捉拿張波。
張波突然左手拔出腰間佩刀,大喊一聲:
“你們誰敢動我?”
眾人一愣。
“楊銘,你可知道,你今天犯了死罪了,你馬上大禍臨頭了。”
楊銘呵呵一笑,走前兩步,說道:
“我犯了什么死罪?”
“楊銘,我承認,你的確很聰明,是我小瞧你了,
可是,你覺得我一個小小副尉,敢做這樣大逆不道的事情嗎?
我本來是給了你機會的,可是你沒抓住啊,
你剛才如果接受了管家的死,這事也就到此為止了,可是,你太年輕了,你蠢啊!”
張波說著,眼神中充滿了得意與瘋狂。
“哈哈哈,你以為,這個世界是你一個小小的臨時校尉可以左右的嗎?
我實話告訴你,在那些大人物面前,你就是一個臭蟲,啥都不是,
你今天敢抓我,明天就是你的死期,黃大人他,”
“噗嗤!”
楊銘刀光一閃,直接砍斷了張波的咽喉。
鮮血從張波咽喉噴射而出。
張波雙目怒睜,呆呆地看著楊銘。
他關(guān)鍵的一句話還沒說完,他不甘心啊!
那是他丟給楊銘的一顆雷,一顆同歸于盡的雷。
沒想到被楊銘這下子悶住了,沒炸。
他恨!
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