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頭暈是正常的
- 都是修行,憑什么你能D牌啊
- 一日看盡錦城花
- 2052字
- 2024-03-01 21:52:01
牛馬開路,一行人走在王府內的青石磚上。
宋輕思表情凝重的皺著眉,
她沒有料到蕭開會放過這個漢子,
這本來應該是件好事,可是……
看看后面低眉順眼、畏畏縮縮的樊老大,再看看前面轉著刀活動手腕的蕭開。
她想到了最壞的結果,帶這個漢子進王府,就怕是想親自動手來滿足他那變態的欲望?
有心想要救下那漢子,但自己也是籠中鳥,又能比他好上多少,實在無力。
“到了。”
思慮之間,一群人已經站在了王府偏院前,
邱胖子早候在那里,王府里的風吹草動都瞞不過他。
雅致清幽的宅邸園林已經被改制重建,變成供奉神廟和慘白經幡林立的詭秘之所,
這么一處地方藏于深宅大院中,顯得有幾分陰森駭人,尋常人見了天然就弱了幾分膽氣,不敢造次。
蕭開卻毫不在意,邁步就向里走。
神廟是紅瓦黑墻,墻上畫有栩栩如生的百神百鬼圖,經幡的桿子用的是上好的楠木,就連幡布都是巧織的絲綢錦緞。
挺上檔次,
整挺好,
下次不準再整了。
這特么都是開哥的錢啊!
這神婆是救過前身的命是吧?
忍著心痛,他略微抬眸:“貨在哪里?”
牛馬二人苦著臉,踟躇的推開門走進神廟內,一把揭開黑布覆蓋的幾個大籠子:“都在這里了爺。”
樊老大第一時間沖了上去,哭喊著伸手抓向籠內。
鑄鐵的籠子里擠滿了被綁住手腳堵住嘴的男孩和女孩,還有幾個年齡稍大一些的閨女,有的惶恐,有的目光渙散。
突然的光明,讓他們像是幾十只受驚的小獸,嗚咽中拼命的瑟縮在一起。
有少數幾個大著膽子湊過來,
待看清了面前這兩身衛城軍的官服以及那一襲玄黑龍袍后,又麻木的重新縮了回去,
大概是知道,衣服下的不是光,是更深沉次的苦難。
屋內昏暗,神佛環坐,目光看向前方未知的深遠處,卻看不見眼皮下的絕望眾生。
宋輕思被這么多目光注視,感到頭皮發麻,身為地位尊貴的公主,何時曾見過這樣的場景。
“這就是你說的禮神的貨?”
顫聲中,她看見蕭開平靜無波的臉,難以置信化作了滿腔怒火。
“姑娘,神前喧嘩可是大不敬,要受挖眼拔舌之罪的。”
砂紙樣的聲音傳來,面容枯槁身形卻豐腴似美婦人的大神婆掀起簾子從神臺后扭著腰高傲走出。
大神婆端著一碗鮮紅,用手指沾取點在唇上,像是胭脂半抹。
宋輕思瞳孔放大,透過簾子的縫隙,分明看到桌上是拆解好的肢體,擺放整齊,空處還鋪陳著一張完整的閨女人皮。
鑲玉匕首已經出鞘一寸,但一只有力的手掌悄然伸來,替她將匕首又按了回去。
“李馬趙牛,事兒辦得不錯,先下去吧,過后本王送兄弟們一份大禮。”
蕭開握刀的手緊了緊,又瞬間放松,呼出一口氣,終于看向那神婆,眼中寒潭無波,嘴角上揚,臉上頃刻爬滿熱情的笑。
“神婆氣色日佳,可有想念本王?”
他上前熱絡的攬住大神婆的腰肢,手掌還順勢在其豐滿的臀上揉了一把,極其輕佻。
宋輕思緊緊的盯著他,難以想象究竟要何等喪盡天良的畜牲,才能面對同族的殘軀無動于衷。
還對這樣的老巫婆……
他真是餓了!
宋輕思失望至極,緩緩側過頭免得再看。
只有邱胖子在一邊看得津津有味,眼里還有些期待。
“王爺,神看著呢。”大神婆享受的閉上眼:“今日什么風把王爺吹來了,可是有事卜算?”
蕭開輕聲笑道:“有人擊鼓告到我這里來,說你綁了別人家的娃子。”
大神婆拍開他的手:“那是供奉給神明的,是那娃子的福氣,我也是為了咱們能過個好年,勸王爺莫要過問。”
她陰惻惻的盯著抓住籠子不放的樊老大:“我記得他,他婆娘沖撞了神明,被鬼怪附身,還是我幫她超脫的,今天他娃子能被神明不計前嫌看上,是天大的福分,得惜福。”
“不是的,不是的,我婆娘最敬神明,她只是病了,只是病了。”
樊老大匍匐在地,無助的辯解。
那個賢惠持家的瓜婆娘,被這個神婆用水淹用火燒,最后又用土給生生捂死,鬼怪沒有逼出來,好好的家被逼散了。
蕭開眼中欣喜更甚:“本王心里有譜,不過問,不過問。”
“你幫本王算算,這天時,什么時候起風,什么時候下雪?”
聞言,大神婆終于多了一抹笑意,從兩座山巒間取出一片斑駁的龜甲,龜甲上升騰起微弱的幽光,幾度忽明忽暗。
敞開的廟門外,一股刺骨的寒風吹入,讓神婆打了個寒顫,也吹拂起了蕭開的王袍。
“王爺,起風了。”
“卦象顯示,今日便起風,三日后便落雪”
他似是沒有聽清楚,笑瞇瞇的問:“你說什么?”
神婆有些不耐:“卦象顯示,今日便起風,三日后便降雪”
“不是這個,上一句。”
“王爺,起風了?”
蕭開黑白分明的眼眸愈發如數九寒潭,喃喃道:“是啊,已經起風了。”
神婆搞不清楚他神神叨叨在說些什么,剛想要喝問,瞳孔驟然放大。
王袍飛舞,兩人親密的動作下,一柄鋼刀已經沒入她高聳的胸脯。
“別動,深呼吸,頭暈是正常的。”
聽到動靜,宋輕思猛地抬頭看去,渾身一震,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而懂事的邱胖子則已經麻利的去掩上了廟門,眼里是激動和痛快。
“你瘋了……嗬……”
神婆不敢置信,手中龜甲再次騰起幽光,陣陣陰冷順著手臂傳進蕭開身體里。
哧!
于是他又擰了一下。
龜甲脫手掉落,神婆再堅持不住軟倒在地。
其雖然不是修士,但確實有些偏門左道的特異本事,一時半會兒還死不下去。
蕭開拔出鋼刀,提刀踱步到樊老大的身前,鮮血將刀身‘北’字染的赤紅。
他將鋼刀插在地上,面色無波也瀾,平靜的俯視著匍匐在地上瑟瑟發抖的樊老大,輕聲問他。
“來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