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穆聽出連善恕的語氣明顯與剛剛有異,連忙解釋,“沒,算也不算。”
“說什么鬼話呢,講清楚些。”上位者的氣勢瞬間釋放,連穆隔著屏幕都感受得到冷意。
“那女人太他媽漂亮了。我不是非要不文明,是不加那倆臟字根本無法形容那女人的那張臉。”
連穆還在解釋,連善恕聽他口中形容,不由又想到紀穎。
那女人和紀穎比,不知高下如何。
連善恕聽連穆說,他只是想讓她進娛樂圈幫他掙錢,卻被拒絕后,不咸不淡地來一句,“難得還能拒絕得了這等光鮮的誘惑。”
“誰說不是呢。”連穆也不能理解有人占著那么好的資源竟然不加以利用這件事。
“所以你就用那些上不得臺面的手段對付人家一個小姑娘?”連善恕一猜一個準。
連穆語塞,“也、也還好吧。”磕磕巴巴地回話。
“動他的人,他沒把你腿打斷,讓你進ICU躺幾天,都是他這些年在部隊里訓練出來的素質(zhì)。”
“那不也沒給那女人造成什么實質(zhì)性傷害嗎?”連穆挺不服氣。
“那你報警吧。”
“你這純純是耍無賴,你和死老頭能讓我動他?”
連善恕不屑冷哼,“說得好像讓你動他,你能動得了一樣,德行。”
連善恕早褪去儒雅的外皮,語氣中的高傲和嘲諷絲毫不收斂。
“行了,我也聽你吐苦水半天了,差不多得了。”
連穆聽出連善恕語氣中的不耐,“我就知道最后只能吃啞巴虧,我忍還不行嗎。”
“我既然是替我弟善后,自然不會只動動嘴皮子。我把連襄手上那個項目送你當做賠禮,如何?”
連穆眼睛瞬間放光,被連時難欺辱的不甘都消失,喜怒形于色,“你有辦法?哎呀,我問的就是句廢話,您連大教授都開口了,肯定是有辦法,快給我說說……”
連善恕沒細說,只一句話,“我替容息善后,從來都是說到做到。”
連穆瞬間心花怒放,連連感謝,心里甚至還給連時難記上大功一件。他也算是因禍得福。
“你不早說,要是你早插手進來,我還至于搞什么女人。”
連善恕從他的話中聽出其他意味,語氣不善地警告他:“你別再動她,否則我也饒不了你。”
連穆保證連連,“絕不會再動任何歪心思。”而隨后又似關(guān)心連時難一樣說:“但那女人出身不太行,死老頭子那邊夠嗆能點頭。”
連善恕蹙眉,“你還查人家?”
“我也沒那么蠢,當然不打無準備的仗。”話中還帶著點驕傲。
連善恕冷哼一聲,“容息自己的事我也管不了。”
連穆自動翻譯為,“死老頭子休想插手。”心里樂開花,能看見死老頭子吃癟,他就高興。
“那女人好像還是……”你們學校的學生。
連穆話還沒說完,連善恕不留情地打斷他。
他現(xiàn)在十分排斥知道關(guān)于那個女人的任何事。
“沒事別聯(lián)系。”語氣冷冰冰。
聽著忙音,連穆有點懵,怎么從一直穩(wěn)如老狗的連善恕那里感受到了落荒而逃的意味。
連穆想自己一定是被連時難今天整得這一出導致腦子進水才會這么想。
……
連善恕又一次錯過機會知道今后會引起他們兄弟之爭的人就是今日與他唇齒癡纏的紀穎。
即便知道,現(xiàn)在喊停怕也來不及。
連善恕站在浴室,面對鏡子,修長的手指解襯衫紐扣,看著被紀穎輕撫過的位置,心跳加速。
唇上好像依然殘留她的味道。
是他喜歡的那種甜到發(fā)膩的味道。
是他弟最不喜歡的味道。
不知為什么連善恕又想起連時難和那夢中的女人,心里亂糟糟。
倒是該感謝她和容息,給他一個在連家繼承人斗爭中順理成章插上一腳的機會。
膚色冷白修長的手指按下,花灑中水流灑下……
紀穎閉著眼睛感受溫熱水流打在身上的感覺。
腦袋放空,什么都不能想,什么都不敢想。
是她酒后失德,不負責任地將一切推給酒精。
一閉眼卻感覺此時依然在那人懷中,她身體沒有絲毫抗拒之感。
紀穎陷入懷疑,連時難對她來說并不是唯一特殊的那一個?為何她排斥佘愿的觸碰,卻似乎享受與連善恕親近?
這種感覺讓紀穎產(chǎn)生深深的負罪感,她感覺自己像是一個背叛愛人,出軌的妻子。
她明明喜歡的是連時難,為什么同時不排斥連善恕。
紀穎躺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今夜怕會迎來一個失眠夜。
此時陪紀穎一同失眠的還有另外兩個男人。
紀穎打開手機,瀏覽與連時難的聊天記錄,后面只有連時難一個人在自言自語,道歉的內(nèi)容鋪天蓋地,一條接著一條。
紀穎心里糾結(jié)的難受,她還怨他欺騙自己,想他的心卻不作假。
特別是回想起與連善恕的吻,男人侵略性十足的吻中夾雜著淡淡煙草的味道,讓紀穎心悸不已。
她迫切地需要確認她不是一個見藝思遷的女人。她喜歡的人是連時難,不是今晚吻她的男人。
紀穎顧不得與連時難還在單方面冷戰(zhàn)的狀態(tài),撥通視頻等待對方應(yīng)答。
連時難睡不著,腦子里都在想紀穎是不是跟連善恕發(fā)生了什么,他介意,非常非常在乎。
紀穎只能是他的,連善恕可以愛上她,但決不能像前世那樣占有她。
連時難自問如果他們真發(fā)生什么,他會放棄紀穎嗎?
答案當然是不會。
他為紀穎可以放棄引以為傲的職業(yè),改變未來規(guī)劃,拋下其他所有他擁有的以及可能擁有的東西,不管不顧地去愛她。
而連善恕什么都不會放棄,他會都要。
權(quán)利,地位,金錢,名聲,還有紀穎。
他一個都不會放棄。
他連善恕憑什么那么貪心,依然還能得到紀穎的偏袒。
連時難此時嫉妒得要命。
對自己的怨懟更深。
他為什么沒有連善恕那樣的頭腦和智慧,想得到用得出的手段最終只會砸自己的腳。
連時難胡思亂想間看見紀穎發(fā)來視頻,陰霾瞬間消散。
“紀穎。”連時難接通后第一時間喚她名字,心中激動難掩。
聽到連時難的聲音,紀穎被欺騙的委屈,以及莫名覺得背叛他的心虛交纏在一起的復雜心緒,一齊涌上心頭,帶動著淚腺松動,眼淚不聽使喚地往下掉。
又見紀穎哭,連時難心跟著一揪。
她最近哭好多。他跟著一起心疼。
更可恨的是大多淚水還是因為他。
“怎么了,發(fā)生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