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陰謀(四)
- 破劫心火
- 和洲無月
- 2007字
- 2025-06-10 23:34:00
端木蓮覺得腦袋昏昏沉沉,想睡,可偏偏肌膚下面好像有火在燒,燥得她無法安心合眼睡去。
理不清現狀也聽不清周圍人在說什么,隱約聽到兩個男人在說著什么。
一來一回,好像在討論她的去向。
喉頭的干渴讓她從不安的燥熱中緩緩睜開眼睛,身體很軟,頭腦很暈,但她意識到自己現在的處境似乎不妙。
看了看肩頭搭著的手,瞥向與眼前陌生男人對峙著什么,于她而言同樣陌生的男人,端木蓮最后一絲清明驅動著不靈光的大腦,使出渾身力氣將男人的手推開。
“小心!”經紀人察覺端木蓮的動作,見她掙脫自己的支撐,險些摔倒在地,慌忙伸手去拉她。
端木蓮呼吸紊亂,胡亂揮舞著胳膊,打開接近她的手。
秦俊艾見機想要“英雄救美”一把,沒曾想他們身后的房間大門突然打開,一個身體特征明顯的高大男人剛邁出的腳上就坐上了人。
光頭男人驚愕地低頭看看坐在身下的女人,又抬頭看看同樣站在空曠走廊上的兩個男人,不知腦補什么,頓時眉頭深鎖。
沒有抽回被端木蓮壓著的腳,微微躬身,問面色潮紅,呼吸粗重的人,“你還好嗎?能自己站起來嗎?”
秦俊艾眼瞧著機會從指縫中溜走,滿是不甘,然而眼前的男人雖著一身僧服,氣勢卻不是大慈大悲的模樣。
非要形容的話,更像是混社會的。
畢竟比起衣著,那光溜溜的發頂更能體現他的性質。
經紀人盯著眼前人看了良久,恍然大悟,喊了一聲,“六少爺?!”語氣不太確定。
連桓微微頷首,反問回去,“您是?”
被如此謙恭的態度對待,經紀人受寵若驚,慌忙從口袋中的名片夾里取出自己的名片,“我現在擔當八少爺的經紀人……”
連桓表示知曉了,隨后問起端木蓮的情況。
此時端木蓮已經借助他的力量重新站起來,但身體中讓她喪失理智的某種物質好像浪潮一樣,卷土重來。
她踉蹌兩下,想扶穩身后的墻,奈何距離太遠,她又險些摔倒。
連桓長臂一攬將人拉進懷中,聽經紀人講述事情。
礙于秦俊艾在場,經紀人口中幾乎全是謊話,只道作為賓客的端木蓮喝醉了,他帶人上來休息。
這套說辭與剛剛敷衍秦俊艾的說辭一致,卻讓連桓頻頻蹙眉。
這說辭過于拙劣。
何等重要的賓客,只為醒酒會被安排到豪華總統套房休息?!勝皇娛樂未免太大手筆。
連桓沒有戳穿經紀人的謊言,“是哪間?”
重新穩了穩端木蓮發燙的身體,連桓跟隨著經紀人的腳步走進連孝安排的房間。
秦俊艾倒也不客氣跟隨著他們一起走進來。
這也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踏進總統套房,被里面豪華的裝飾迷了眼。
遠遠望著連孝的哥哥將端木蓮緩緩地放置到客臥看起來就很柔軟的大床上,心里反而松了一口氣。
實話實說,如果不是馮盼煙手里握著他睡粉的把柄,他今天真不想配合她做這種事。
端木蓮喝下的“聽話藥”是他常用的手段,秦俊艾做起來輕車熟路,沒什么抗拒感。可他腦海中不斷回想起幾小時前目擊到的案發現場,那男人狠厲的眼神讓秦俊艾身體里本能的保護機制啟動,總有一種如果今晚真做了什么的話,接下來事發怕將萬劫不復。
他是貪財好色了一些,的確沒少睡粉,但說到底都是年輕人的你情我愿,最多是道德上有所瑕疵,算不得作奸犯科。
秦俊艾的理智突然回籠,真動了連孝的女人,哪有什么勝利可言,只有牢底坐穿。
連孝的經紀人黑著臉看了看還呆站在門口盯著客房的秦俊艾,輕咳兩聲,提醒他差不多得了。
他看不上秦俊艾的品行,可他作為偶像歌手的人氣又是實打實的高,作為同一公司的員工,他也不想在連桓一個外人面前抹黑自家藝人。
秦俊艾回神,重新掛上慣用的營業微笑,“咱們回去?”
“不然呢?”經紀人沒好氣。
“那里面那位?”秦俊艾抬抬下巴,指了指坐在床邊托著端木蓮的上半身,一口一口給她喂水的連桓。
“不該管的別管。”
秦俊艾像看不懂經紀人的眼色,低聲問道:“我看里面那位對連孝的女朋友可是有夠上心的……”
聽到秦俊艾的話,經紀人腦中轟一下子炸開了花,穩重不見,略有些慌張地問,“你聽誰說的?”
他完全沒聽進去秦俊艾說連桓和端木蓮的話,即使聽到了也會覺得秦俊艾在鬼扯。
沒看見連桓那光禿禿的頭頂嗎?連家六少爺十八歲遁入空門,不問世事,怎么可能動凡心。
況且在經紀人看來端木蓮著實配不上仙氣飄飄的連六少,根本不可能往那方面想。
他現在只關心秦俊艾如何知曉端木蓮和連孝是男女朋友關系的事,以及這件事還有多少人知道。這對于他接下來如何公關十分重要。
直到二人消失,連桓才松開已經閉上雙目的端木蓮。
他起身居高臨下的盯著由于藥物作用睡得不安穩的端木蓮,伸手撫摸著她的臉頰,溫度燙得連桓險些收回手。
連桓一直關注著馮盼煙的動向,自然得知了她齷齪的計劃,不過是“聽話藥”,安然睡一覺藥效過去,對身體無礙。
他只是不想讓馮盼煙安排的人得逞,才親自登場攪局。
正當連桓思考著為什么端木蓮身體會如此燙的時候,門口傳來扣扣的敲門聲。
三長一短的敲門聲結束后,他接通電話。
站在門口的艾瑞克身后跟著兩個身形強壯的男人。
“老板,找的人我帶來了。”
艾瑞克的聲音像冰冷的機械音,沒有對接下來即將發生在可憐女人身上的事帶有一絲絲憐憫。
端木蓮輾轉難眠的時候,連時難盯著已經走過十二點的時針,心頭不詳的預感愈發強烈。
紀穎為什么還沒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