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我來了,不要哭。”
連時難一邊安撫紀穎,一邊檢查紀穎身上有沒有其他傷處。
碰到她的胳膊,聽到紀穎輕聲的驚呼,“嘶,疼。”
借著微弱的光,連時難垂頭看依偎在他懷中宛若清朗月光的紀穎,沒克制住內心的激動,迅速地低頭吻在紀穎唇上。
如此場景下連時難突如其來的親吻弄得紀穎有些不知所措。
“啊!”又是一聲短呼。
連時難聲東擊西,趁著紀穎分神的片刻,抬起紀穎脫臼的胳膊幫她恢復原位。
“活動看看。”
連時難面上露出難得一見的促狹。
紀穎沒好氣地瞪他一眼,用完好的胳膊扶著連時難的肩膀站起身。腿雖然被鐵架子壓了片刻,不幸中的萬幸并未傷及筋骨,能正常活動。
站定后,連時難的手還殷勤地搭在紀穎的腰間,防止她摔倒。
紀穎活動一下,小幅度地彎曲胳膊查看。
疼痛感不再,看來是歸位了。
紀穎突然有點別扭,恐懼消散,神志回歸,想起來她此行過后回去就要和連時難好好談談,徹底分開的,現在像什么樣子。
紀穎推了推連時難,“我沒事了,你松手吧。”
她倒也不好拿出強硬的態度拒絕連時難,畢竟他又一次救她于危難。
讀出紀穎態度的變化,連時難了然,知道她這是沒事了,覺得渡過眼前危機了,又開始莫名其妙的胡思亂想。
他悉心呵護的花朵,他都不舍得摘,豈能讓她自己跑路。
連時難拿出一貫強硬的態度,手微微用力便將紀穎攬入懷中,搭在她腰間的手趁機輕輕捏了捏。
“小沒良心,用完就扔啊!”
說著手移至紀穎腋下,在紀穎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將她高高舉起,與他平視。
“穎穎,看著我的眼睛,告訴我,你是不是白眼狼?”
連時難突如其來地舉動讓紀穎驚慌失措,手不由自主地扶住連時難的肩膀,“你、放我下來。”
連時難不語,臉上寫著大大的“不”字。
紀穎不看他,抿著唇不作答。
連時難語氣一改,用無盡地溫柔說道,“穎穎,我發現你沒和龐教授他們逃出來的時候,簡直都要擔心死了。在我踹開門看到你躺在地上的時候,心整個揪到嗓子眼。你能不能看在我這么喜歡你的份兒上,安慰安慰我?”
聞言紀穎意識到自己現在想什么分手,劃清界限,著實是不合時宜。
而且連時難難得示弱,甚至還有那么一點點鐵漢撒嬌的意味,紀穎本就柔軟的心更是化成了一灘水。
她這一輩子斗不過這些男人,全敗在一個心軟上面。
紀穎軟了語氣,帶著點哄的味道,“容息,對不起,讓你擔心了。我沒事,你放我下來,好不好?”
聽出她態度的變化,連時難并沒有鄙夷自己如此行事的想法,相反十分慶幸自己對紀穎足夠了解,知道如何讓她妥協。
見好就收,連時難輕輕地將紀穎安全放回到地面。
一下秒紀穎給了連時難一個大大的擁抱。
男人的身材高大,紀穎無法給與他十足安全感的熊抱,因為夠不到他的肩膀。
紀穎摟著連時難的勁腰,小手在男人寬闊的后背上輕輕拍了又拍,口中念念有詞,“乖,容息,不怕不怕……”
頭頂傳出男人低沉的悶笑。
這女人是把他當小朋友了?!
連時難的手繞到背后抓住紀穎的手,帶回到身前,握在掌心。
“穎穎,我們回去吧。”
這個時候紀穎才想起龐教授,在連時難懷中抬頭望著他的下巴,問道:“龐教授和方思甜呢,他們怎么樣了?”
正準備回答,突然察覺到身后傳來一陣拳風。
連時難抱著紀穎快速躲避開身后的襲擊,轉過身與來人對峙。
他竟然因為見到紀穎無事而忘記了簡調的存在,明明墨鏡男彼時已經給了足夠多的暗示明示,內鬼就是簡調。
連時難轉身的時候,順勢抬腿朝簡調的腹部踢去。
令他意料之外的是,簡調經驗輕松地躲避開他的攻擊,這讓連時難不得不正視面前這位眼中迸發出濃烈恨意和妒意的男人。
“紀穎,是不是因為這個男人你才不肯和我相認的?”簡調發出尖銳刺耳的質疑。
弄得紀穎和連時難一頭霧水。
察覺連時難滿是疑惑的眼神,紀穎慌忙地撇清干系,“我不知道他在說什么,這次工作之前,我沒見過他,不認識他。”
“你怎么能這么說!”簡調-情緒激動地恨不得撲到紀穎身前,被連時難一腳踢開。
這次簡調沒有躲開,或者說他整個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紀穎身上,好像忘記連時難的存在,將他當成一個礙事的背景板,才沒分心躲避。
連時難用了十成十的力道,簡調被踢中腹部,一整個人像飛出去一般,直到后背撞到了靠墻放置的鐵架上才停下,重重地摔落在地面。
被紀穎拿扳手敲打的后腦傷處隱隱作痛,簡調捂著發疼地肚子踉蹌著起身,盯著紀穎的眼神中充滿怨懟。
“紀穎,你就是一個水性楊花,朝三暮四的婊-子!”
“不要聽!”連時難的注意力放在近乎瘋魔的簡調身上,聽到他辱罵紀穎的話,第一反應是維護紀穎。
“你不是,從來都不是!”連時難堅定地說道。
聽在紀穎耳中,卻覺得違和。
這話是在對她說,又似不是在對她說。
小小的異樣沒有激起太多漣漪,紀穎根本沒有心思抓住這一點點怪異,全身心都在想如何讓簡調恢復正常。
“是你給我寫情書,說要見面。我們明明是兩情相悅,我情難自抑只是想擁抱你一下,你竟然狠心地污蔑我猥褻你……”
連時難從中聽出點不對勁來,分心一瞬,想問問紀穎。
紀穎腦海中閃過男人丑惡的嘴臉,一步步將她逼至墻角,她拼命地揮動著手中的書包,一下下重重地砸在男人身上,那人仿佛感受不到疼一樣,一把抓住書包肩帶,狠狠一扯從她手中將書包奪走,甩在地上,兩只手像鉗子一樣禁錮住她的肩膀,親吻上她的唇……
“不要過來!別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