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側的酒保見到戚榮榮一口仰下杯中酒不禁蹙眉。
后面出現的那位先生給她點的那杯酒喝起來溫和,但常年混跡在酒吧里的人都知道那種酒后勁十足,一般是拿來獵艷的。
雖然有些不忍,可到底與酒保沒什么關系,他只要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就好,至于這位看起來干練實則不諳世事的女士明早在誰人的床上醒來,就不是他能干涉的了。
如是想著,酒保上前撤下戚榮榮面前的空酒杯,問詢她是否還需要別的。
戚榮榮想擺手,她知道自己喝得有點多了,想停下來。
可是一旁的連襄還沒達到目的怎么可能放過她,在戚榮榮開口前又替她向酒保要了一杯酒。
酒保調好酒將酒杯推到戚榮榮面前,戚榮榮的胃被酒刺激的有些難受,她看著連襄拒絕道,“我有些醉了,不想喝了。”
連襄沒有強迫她,與她對視片刻,笑著說:“戚小姐,你和老三明天就正式訂婚了,咱們也算是正經親戚,你如果不介意的話可以叫我一聲二哥,有什么煩心事可以說出來,別悶在心里。”
戚榮榮腦袋有些懵懵的轉不過來,眼前的人也開始重影,“我……沒什么煩惱……”
她不可能說出給連善恕下藥的事,更不可能告訴連襄即使那樣她也沒能睡到連善恕的事。
這種屈辱即使喪失神志她也要死守住,埋在心底帶到墳墓里去。
連襄看著女人嘴硬,做出幾分寵溺的笑容輕輕搖頭,一副無奈神態。
“我送你回去吧。”話說的紳士,行動也很紳士。
戚榮榮拒絕,自己起身。然而剛站起來就是一陣眩暈,手扶住吧臺才堪堪站穩。
眼前的景色更是晃得厲害。
連襄一把扶住站立不穩的戚榮榮,隨后拉起她一只胳膊,將人輕輕地架起來,讓戚榮榮靠著他的肩膀。
戚榮榮很是不自在,但是現在也沒有辦法。
“謝謝你,太子爺。”
連襄輕笑,他還挺喜歡這女人叫他太子爺的。
一坐進車里戚榮榮就徹底失去意識,一頭栽倒在連襄懷里。
連襄低頭看著昏死過去的女人,蹙眉。
指揮著司機開車,而坐在副駕駛的陳萌萌心中不是滋味,面上卻強裝鎮定,問道:“要送戚小姐回去嗎?”
“哼,陳萌萌你跟我幾年了?”連襄冷哼一聲后說出一句前言不搭后語的問話。
陳萌萌心中莫名忐忑,低聲回道:“三年半。”準確地來說是三年零七個月。
“你不知道我想干什么?”
連襄聲音陰冷,穿透陳萌萌的心。
她知道連襄的想法,她不能理解,根本想不明白連襄為什么會對自己堂弟的未婚妻起那種齷齪的心思。
可是她又能說什么呢?
以什么身份,又有什么資格對連襄的私事指手畫腳。
在連襄心里她不過就是一個暖床丫鬟罷了。
“去老地方。”連襄告訴司機目的地。
司機一言不發聽從指揮,打著方向盤朝連襄名義下的酒店駛去。
陳萌萌握著手提包的手指尖泛白,心更是一寸一寸往下沉去。
去過連襄常年使用的那間房間的女人只有她一個,而現在他要帶另一個女人去……
連襄抱著戚榮榮大步流星地走進房間,將人扔進床里,回身對跟在身后亦步亦趨的陳萌萌說道:“套沒有,現在去買。”
陳萌萌的腦袋像是被敲了一悶棍,一時間耳鳴不止。
她好像喪失理解能力,站在原地半晌,無法理解連襄剛剛說了什么。
“你聾了?”連襄不耐煩地催促道。
“……”陳萌萌的嘴張張合合卻吐不出一個字。
連襄譏諷一笑,視線從躺在床上的戚榮榮身上移開,踱步到陳萌萌面前,掐住她的下巴,逼她與自己對視。
聲音涼寒,“陳萌萌,怎么,看我要睡其他女人心里不舒服了?”
陳萌萌不想哭的,可是眼淚根本不聽她使喚。
撲簌簌的淚水打在連襄的手上,連襄嫌棄地咋舌,松開鉗制她下巴的手。“不愿意就滾,爺又不是沒有其他可以使喚的人。”
說著打電話給司機,陳萌萌哭著上前握住連襄的胳膊,“我、我去……”
話中帶著哭腔,惹得連襄一陣煩躁。
“少他媽哭哭啼啼的,要去快去,敗了爺的興致有你好看!”
毫不客氣地甩開陳萌萌搭在他胳膊上的手,重新走到床前坐下,伸手撩開擋在戚榮榮額前的碎發,細細端詳這毫無防備心的蠢女人。
陳萌萌將連襄要的東西遞到他手里,不敢再看他,逃也似地離開房間。
連襄心中的煩躁更甚,“他媽的!該死!擺出那副樣子給誰看。”狠狠地將陳萌萌送來的盒子砸在地上。“爺要讓連善恕替爺養兒子,用什么他媽的套!敗興的東西!”
*
戚榮榮揭開被子,看到床單上那抹刺眼的紅,心深入谷底。
她昨晚……
戚榮榮深呼吸讓自己冷靜下來,宿醉引發的頭疼以及全身上下的酸痛讓她渾身乏力。
在房間四下張望戚榮榮確定她現在是在酒店,她要離開這里,今天是訂婚典禮,她還有很多準備工作要做。
戚榮榮探出身子去夠散落在地上的衣服,慌亂地套回到身上。
“嘶。”腿剛踩到地板,腿部傳來被撕扯后的疼痛。
每走一步帶來的不適感都在提醒她,她昨晚和連善恕以外的男人發生了關系。
說不后悔那是假的。
戚榮榮暗暗決定這一輩子都不會再踏足酒吧那種地方一步。
想要悄無聲息的離開時,戚榮榮瞥見坐在客廳的男人,驚得呆愣當場。
尋了好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顫抖著開口:“連、連襄。”
男人勾唇一笑,不見昨晚酒吧里裝模作樣的柔和,不屑再偽裝,惡劣盡顯。
“呀,弟妹,醒了?”
他還特意提醒戚榮榮,她是連善恕的未婚妻,是他的弟妹,但卻與未婚夫的堂兄春宵一度。
“怎么會是你……”戚榮榮除了震驚之外再沒有其他感受,只能干巴巴地問出這么一句。
“我竟不知道弟妹除了我還想和別人也做,不知道連教授知道后會作何感想。”
“你別胡說!”反駁的話戚榮榮說得底氣不足。
“我可以信口開河,但是視頻不會吧。”連襄笑著拿起放在茶幾上的手機,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