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衛(wèi)員眼見著紀穎就要摔倒,下一秒看見端木煬攬住紀穎的肩膀?qū)⑷朔龇€(wěn),警衛(wèi)員松一口氣。
“不省心。”端木煬看著頭靠在自己胸膛,閉著眼輕緩呼吸的紀穎,感嘆一句。然后毫不在意周遭人投來的目光,帶著醉酒的紀穎離開宴會廳。
這一次沒有朝宴會廳二樓的休息室去,而是走向宴會廳外。
終于從連孝那里脫身的端木蓮與像懷抱小孩子一樣姿勢抱著紀穎的端木煬撞個正著。堪堪停住腳步,剛想開口問端木煬要帶紀穎去哪里,就被人從身后抓住胳膊。
端木蓮知道阻止她的人是端木苮,還是感到疑惑,她姐為什么不讓她問。
端木苮看出端木蓮眼中的疑惑,什么都沒說只是搖搖頭。
姐妹間的交流不過一分鐘的時間,端木煬已經(jīng)抱著紀穎離開宴會廳,只留下一個帥氣的背影,以及在他腰間垂下的一雙雪白纖細的長腿。
端木煬的臂彎穿過紀穎的膝彎,將人托起,雙手虛虛地托著紀穎的臀。看上去就像是大人抱著熟睡的孩子。
頭靠在端木煬肩頭的紀穎的確感到十分安心,嘴里嘟囔著什么,聲音太小端木煬聽不清。
他腳步不停,偏頭問懷中的醉鬼,“剛剛說什么?”
女人不作答,可能是喝醉后難受,哼唧兩聲。
端木煬輕聲咋舌。
想他抱著她的場景,兩次都是紀穎喝得爛醉。
問跟在一側(cè)的警衛(wèi)員,“她剛剛喝了多少?”
警衛(wèi)員在腦海中計算著剛剛紀穎喝下的數(shù)量,報告道:“紅酒10杯,香檳5杯,梅子酒5杯。”
“這么點就喝成這樣?”端木煬對紀穎的酒量感到無語。
吐槽完一句后,面色轉(zhuǎn)瞬變得嚴肅,對著警衛(wèi)員又道:“明天起回去重新參加訓(xùn)練,強度翻倍,三個月后我再考察你的成果。”
警衛(wèi)員對端木煬的指示沒表現(xiàn)出驚訝和不滿。他知道自己剛剛犯了錯,竟然為了一個酒杯而忽略了任務(wù)目標。
“我是個壞女人……”
端木煬還沒聽到警衛(wèi)員回話,卻聽見紀穎在他耳邊低喃。
紀穎張嘴間傳出的酒氣讓端木煬蹙眉。
難聞死了。
紀穎要么戒酒要么就給他練出千杯不醉的本事,他可受不了香香軟軟的小姑娘一沾酒就散發(fā)著熏人的酒氣。
“你不是。”
端木煬雖然不知前因后果,還是回了一句。
“我就是!我是一個不知……的賤女人,我跟……之夫糾纏……清……”紀穎的聲音很小,斷斷續(xù)續(xù)幾個字傳入端木煬耳朵。
端木煬大概拼湊出她想說的話,心中倒是有幾分驚訝于紀穎和連善恕現(xiàn)在的關(guān)系。他知道他們從沒確定過關(guān)系,也知道他們之間有些肢體接觸的曖昧,可沒想過連善恕竟然還沒將紀穎的底線拉低,還在讓紀穎掙-扎在道德的邊緣……
“真沒用。”端木煬唾棄連善恕。
這輩子的連善恕與上輩子的他簡直像是兩個人。上一世沒人逼他瘋魔,他卻比誰都陰狠。這一世改頭換面做上正人君子了?
可笑。
既然他不肯瘋,那他就好心地幫幫他。
“我該怎么辦,我好像放不下……”
端木煬感受到頸間一涼,水滴順著他的脖頸滑過鎖骨,沾到襯衫的布料,消失不見。
“喜歡他?”
端木煬已經(jīng)看見司機提前停靠在酒店門口等待的低調(diào)黑色轎車。步伐穩(wěn)健,紀穎在他懷中被像個娃娃一樣抱著十分舒服,雖然醉意朦朧,腦袋像是漿糊一樣,思考遲緩,真的好似一個漂亮的洋娃娃。
“嗯……”紀穎拉長音,“我喜歡……息……”
容息兩個字很輕很輕,“息”字最后化作一個氣音。
即使喝醉了,紀穎依然堅持自己喜歡的是連時難,而非連善恕。
“一點都不喜歡連善恕?”端木煬追問。
紀穎沒再回答,取而代之的是輕淺平緩的呼吸聲。
看樣子是睡著了。
馮秘書拉開轎車的后車門,端木煬躬身將懷中的洋娃娃放到柔軟舒適的真皮座椅里,調(diào)整一下她的睡姿,自己也坐到車里。
車即將啟動,紀穎突然來了一句,“悶!”
也不知道是哪里悶,甚至還要拉禮裙的領(lǐng)子。
禮裙本就是低領(lǐng),再拉就要走-光。
端木煬按動操作按鈕,將車窗降下,任八月底帶著暑期的熱風(fēng)吹進車內(nèi)。
難得端木煬體貼一回,把紀穎即將倒向另一側(cè)車窗的頭掰正回來,端正自己的坐姿,讓紀穎的頭靠得舒服一點。
手掌觸碰到紀穎的臉頰,她的肌膚細膩光滑。端木煬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紀穎緊閉的雙眼,指腹傳來絲絲溫?zé)帷?
馮秘書看到端木煬的眼神,很乖覺地將擋板升起,給車內(nèi)的兩人留出一片安靜的空間。
“二十歲,正是最好的年紀……”端木煬自言自語一句,微微側(cè)首,手掌托著紀穎的一側(cè)臉頰,輕輕在她唇上印上一吻。
很輕,像是羽毛拂過。
端木煬看著睡在自己懷中的女人,緩緩松下端正的坐姿,身體放松下來,在車子啟動后也合上眼睛,閉目養(yǎng)神。
連善恕站在酒店門外,明明是八月的晚風(fēng),怎么吹得他覺得渾身冰冷。
他無法相信自己剛剛究竟看到些什么。
端木煬不是紀穎的哥哥嗎,他怎么能?他怎么敢!
連善恕想上前攬住端木煬的車,可是腳像是生根一樣,一步都無法挪動。
他上前又能如何?在人來人往的酒店與紀穎“名正言順”的哥哥爭得面紅耳赤嗎?如果再被連家人或者戚家人瞧見,他還沒正式定下來的婚約會如何?
他多年的布局豈能毀于一時沖動。
若真因紀穎而不得已放棄一直以來的算計,他又何必淪落到如今眼睜睜看著她跟其他男人離開。
連善恕拿出手機撥通紀穎的電話,耳邊只有嘟嘟嘟的忙音,對面不接電話。
令人煩躁的聲音令連善恕滿腦子都是不好的幻想。
他不知道紀穎已經(jīng)醉酒不省人事,心里全是不可置信。不相信紀穎會任憑端木煬親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