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新發現
- 華峰會
- 作家X5Rb2I
- 4168字
- 2025-07-08 10:27:15
聊完生意,紀云峰要在晚上組織豐盛的晚宴,一為給袁克定接風,二為生意合作順利,并邀請湯先生一起參加。白云生還有事跟符森商量,因此委婉的拒絕了邀請。
晚宴氛圍非常愉快,大家聊了很多近期發生的奇聞逸事,各抒己見,風趣幽默,純是為了融洽關系,給彼此留下好印象。紀云峰的學生們聽說有個英國的湯先生博學多才,性格溫和,還是宮里出來的大官,都纏著他用英文聊天,久久不肯離去。
袁克定笑道:“還是紀兄有本事,這么短的時間就培養出十幾個小翻譯,日后定堪大用。”
紀云峰指著最左邊的兩個說道:“那兩個是羅少龍的一雙兒女,很有語言天賦,學得最晚,進步最快,已經能跟日本人和英國人簡單攀談,基礎溝通沒有障礙,未來租界的生意需要他們跟洋人多維系。”
袁克定問道:“你不怕羅少龍趁機撬了你的生意?”
“不怕,誰喜歡都可以來試試,經營管理不是表面看起來那么容易。”
袁克定拿起一杯香檳酒,杯座在指縫間旋轉,說道:“我很好奇,你為什么對這些利益看得那么淡?大部分人不貪著,是因為沒見識過真正的富有,可你不同,正身處富有中。”
紀云峰深吸一口氣,轉身用胳膊住著欄桿,望著眼前的景象,回答:“我也不知道為什么,就是覺得人更可貴,希望大家都能過上舒服日子,簡簡單單,多的沒想過。”
袁克定還是不依不饒:“你習得一身本領就沒為自己考慮過嗎?總得有個內在的驅動力吧。”
紀云峰回憶過往走來的路,說道:“學習知識完全出于興趣,也為讓父親高興,我從沒想過這些本領能換來什么,兩者是不同層面的問題。”
“奇人也,怪人也。”
紀云峰微笑道:“克定兄也不弱,北洋勢力能把湯先生請來,旁人怕不可能做到。”
袁克定很喜歡別人隱晦的夸贊,說道:“我和湯先生早就相識,后來分屬兩個陣營是政見問題,不影響我們欣賞彼此的才學,呵呵呵。”
鐵勇好奇兩人在聊什么,走過來倒酒,問道:“你們在聊什么這么開心?”
紀云峰笑道:“克定兄酒量不錯,我在問你倆誰更能喝,哈哈哈,要不要試試,不醉不歸。”
鐵勇興奮道:“可以呀,我還未逢過對手,有點獨孤求敗的感覺,克定兄要不要試試?”
袁克定心情好,爽快的回答:“試試就試試,誰怕誰?
鐵強在一旁聽到他們的對話,說道:“二哥,我可不服你,咱倆誰強還不一定呢,今天就排出個位次,一醉方休,大哥做個見證,誰都不許抵賴。”
江旭升笑道:“喝酒也是我本領的一部分,始終沒時間展示,今天我非參加不可,都有人獨孤求敗了,我還掖著藏著不合適呀!”
廖跟全剛想開口,被紀云峰拉住,小聲說:“你的酒量還是算了吧,我們一屋子人的安全都攥在你手上,今天任何人有危險,我都饒不了你,最好把酒給我忌了。”
廖跟全委屈道:“憑什么,歡樂的場合我就不能參與嗎?”
“你在一旁見證不也參與了嗎?別忘記自己的職責,別人我信不過,只有你讓我安心。”
紀云峰的話讓廖跟全非常感動,喝不喝酒無所謂,只要有紀云峰的認可,刀山火海都去得,于是他老老實實站在紀云峰身后,不再提任何要求。
王連娣見廖跟全躲在紀云峰身后發了慫,高興的站起身道:“都是大男人多沒意思,我也是千杯不醉,跟小翠妹妹不分上下,今天就代表女子出戰,爭一爭這第一的名頭。”
沈玉茹拼命拉王連娣的胳膊,可是沒用,誰能攔住想出風頭的人?她無奈的搖頭,只能聽之任之。
湯先生哈哈哈大笑:“大家都是東方的酒仙,我雖不勝酒力,但也愿意為大家做個見證,看誰最名副其實。”
小翠命人搬來十幾壇子白酒,嘟囔道:“我剛從酒缸里爬出來,還有人非要往里面鉆,幼稚不幼稚,喝酒誰不會,是不是第一有那么重要嗎?”
“重要!”幾個比試者異口同聲,圓睜雙眼仿佛要把小翠吞掉。
“好好好,重要、重要,當我什么都沒說,你們趕快比、比。”小翠告饒,心說:洋酒我可供不起,這些人只顧著逞強,才不管生意難不難做,都是些幼稚鬼。
紀云峰走過來聞了聞,說道:“這不是古董店盤下來前,那家酒鋪子留下的燒酒嗎?都是陳年好酒,我平時可舍不得喝,小翠你怎么把這些抬出來了?”
“大哥,我沒全拿出來,還剩十幾壇,以你的酒量足夠了,燒酒可以隨時做,如果你喜歡,我回頭多弄些存著。”
紀云峰知道小翠的心思,不方便在湯先生面前揭穿,顯得自己人小氣,只能點頭答應下來。袁克定喝不慣洋酒,最喜歡傳統小燒,他對小翠豎起大拇指,嘖嘖稱贊。
鐵勇和鐵強是來者不懼,什么酒都無所謂,打開了幾壇酒的蓋子,只等紀云峰一聲令下。
紀云峰突然嚴肅起來,說道:“我說下規則,每人只能喝自己壇中的酒,不能投機取巧,比酒量但不比速度,限時兩個時辰,咱們正常邊喝邊聊,兩個時辰后誰喝的多誰就贏......現在開始計時。”
幾位男士舉起壇子咚咚咚的灌了幾口,非常有氣勢,王連娣不慌不忙把酒倒在碗里,小口喝起來,很注意自己的舉止。
廖根全雖然沒參加比試,但自愿當起了監督官,這里瞧瞧、那里看看,懷里抱著個酒壇子,誰撒出來了或者吐出來了,他都給對方補上一碗以示公平。唯獨對王連娣十分寬松,走到跟前還鼓勵幾句,似乎很希望她能贏。
一個時辰過后,幾個人已顯醉意,鐵強指著自己身后的四個大壇子說道:“論速度我第一,接下來我喝得更快,想后來者居上沒那么容易。”
鐵勇將第四壇酒一飲而盡,意猶未盡道:“現在我也是四壇,沒什么好得意,我才剛要開始。”
袁克定回頭看著自己喝下去的兩壇酒,搖晃著發燙的腦袋,說道:“我還能喝,我、我還......能喝......”他趴在了桌子上,已經失去意識。
湯先生哈哈哈大笑道:“袁公子出局,兩壇子酒已經非常了得,不錯不錯。”
王連娣輕蔑的看了眼幾位男士,說道:“我喝了三壇,雖然沒你們多,但還有時間,鹿死誰手還不一定。”
正在歡聲笑語之時,紀云峰看到屋外好像有人偷聽,月色照映出模糊的人影投射到地板上,他朝廖根全使了個眼色,意思是讓廖根全不動聲色的出去看看情況。
鐵勇正對人影,立即警覺起來,他朝鐵強比劃出他們三兄弟的暗號,什么都沒說,鐵強眼神了意,依舊在張羅比試,裝作什么都不知道。
其他人毫無察覺,仍沉浸在歡樂當中。
鐵勇找借口出去上廁所,鐵強喊道:“你想出去吐啊?那可不行,吐完等于沒喝,別想唬住我,你等著,我跟你去。”
兩人假裝搖搖晃晃走出房間,發現廖根全被一個高手纏住了,兩人都沒帶兵器,打得難解難分,廖根全的手下也在跟幾個刺客搏斗,對手看樣子不好對付。
鐵勇和鐵強二話沒說也幫著攻擊刺客,三人合力很快將高手制服,按在地上,其他人瞬間逃散,消失在夜色中。
拆下對方的面巾,對著月色看去,是一張生面孔,鐵勇輕聲問道:“你是符森派來的嗎?”
對方先是一愣,然后回答:“你怎么知道?我栽在你們手上,要殺要剮隨便,符森的銀子還沒給,真是晦氣。”
鐵勇和鐵強還要回去比試喝酒,讓廖根全把人帶下去審問,囑咐他帶上自己的刀,有刀在手任何人都不是對手。廖根全知道是自己疏忽大意才讓對方轉了空子,答應不會再給對手任何機會。
當鐵勇和鐵強再回屋里時,給紀云峰一個暗號手勢,意思是危機解除,宴席繼續。紀云峰沒打算出去審問刺客,因為他知道是符森的手筆。白云生要開放才財幣在符森手里的生意流通,等于將好處讓出給紀云峰,換做誰都不能答應,明著不能對抗白云生,但暗地里他定不肯罷手,來幾個刺客只是宣戰的開始。
紀云峰之所以鼓勵大家喝酒比試,就是想看看符森要怎么行動,故意麻痹對方。兩個時辰過后,鐵勇和鐵強都喝了八壇酒,明顯放慢了喝酒速度,頭腦非常清醒,只是裝作喝不下。王連娣喝倒第六壇已經達到極限,眼前景物模糊,腦暈腦漲,強忍著沒有倒下,但比劃手勢意思是認輸,不能再喝,到最后也沒有失掉優雅。
結果由湯先生宣布:“鐵勇和鐵強并列第一,王連娣第二,袁克定第三,比試結束,非常精彩。”
宴席后,紀云峰親自送湯先生和袁克定回香艷樓包房休息,想讓湯先生感受一下香艷樓的服務,答應明早天亮把他送回府。湯先生盛情難卻,只能答應下來。
紀云峰其實是怕湯先生半路出危險,自己安危受到威脅沒關系,但不能讓貴人朋友犯險,他想要看看符森到底還有多少手段,跨不過去這個坎,日后麻煩少不了。
紀云峰與湯先生告別,拱手鞠躬時,不經意看到湯先生腰間掛著的玉佩,那熟悉的雙魚陰陽彼岸花紋樣又出現在眼前。他心頭一驚,問道:“湯先生這玉佩很是別致,可以問問是從何得來的嗎?”
湯先生低頭看看玉佩,回答:“這個呀,是宮里的東西,受主子所賜,紀先生對玉佩很有研究嗎?”
紀云峰毫無隱瞞,從懷里掏出家徽玉佩紋樣圖紙遞給湯先生,講述了父親走失的經過,并說明跟這玉佩不無關聯。
湯先生比對了自己的玉佩,紋樣完全吻合,他好奇道:“還有這等巧合,我當時只感覺玉佩雕刻精美,陰陽乾坤符合自然混沌規律,原來竟是家徽。可皇室怎么會有別人家的家徽?送我時什么都沒說。”
紀云峰拱手道:“還望先生有空幫打聽一下玉佩的來歷,如果能通過玉佩找到我父親,定當重重酬謝。”
“酬謝不必了,我回去后就打聽玉佩來歷,最好能幫到紀先生。”
湯先生回屋休息后,紀云峰默然,鐵勇和鐵強在一旁面面相覷,鐵勇道:“大哥,這玉是宮里的東西嗎?怎么跟宮里扯上了關系,吳大哥他們可是從土里刨除來的,難道輾轉送進了宮?”
紀云峰搖了搖頭,道:“宮里想要什么沒有,對土里的東西多有忌諱,也不需要。我猜這家徽所屬的主人沒準是個大人物,跟宮里有關系,今天的發現應該是另一條線。”
鐵強笑道:“不論如何,義父又有了消息,湯先生不僅人品好,還給咱們帶來了希望。”
紀云峰“嗯”了一聲,轉移話題道:“這幾天符森不會停手,咱們都住香艷樓吧,告訴大家全員戒備,他們要是敢傷害顧客,我定去找白云生討說法。”
鐵勇似乎有了主意,他狡黠的笑了笑,摟著紀云峰和鐵強的肩膀小聲耳語幾句,三人會意的互相笑笑,打算按鐵勇的計劃行動。
沈玉茹猛然出現在三人身后,把耳朵湊過去聽,可聲音太小沒聽清,她忍不住說道:“大點聲!”
三人嚇了一跳,埋怨沈玉茹走路沒聲音,沈玉茹坐在凳子上沒好氣的說:“哎?你們講不講理,說悄悄話又不關門,我平時走路就這樣,也沒見誰抱怨過。我看你們三個是心虛吧,研究什么呢,說來聽聽。”
鐵勇走過去關上了門,然后說道:“符森已經亮了名牌,要跟我和大哥開戰,他陰謀不成改為了陽謀,一波波的殺手涌現出來。咱們守著生意處于劣勢,不能讓廖根全二十四小時不合眼,應付他們的車輪戰吧?即使抓到的殺手承認自己受符森雇傭,符森也可以推說是咱們買通了刺客,在給大家演戲,都不算直接證據。所以我想讓符森自己指認自己是兇手,只有這樣白云生才能處置他。”
沈玉茹皺著眉頭道:“自己指認直接,這怎么可能?”
“玉茹姐,你就瞧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