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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高級化緣

  • 華峰會
  • 作家X5Rb2I
  • 4218字
  • 2025-06-10 15:05:18

袁府內人頭攢動,自從袁市凱升任了大總統,每天公務非常繁忙,強大的掌控力讓他事必躬親,不肯放過任何細節,特別是外交關系方面,夾縫中求生存,積極爭取各方勢力的支持。

晚上,袁府內上下都已經睡去,袁市凱揉了揉太陽穴走出書房,他沒有直接回臥室休息,而是來到主宅后面的一棟小樓,拿鑰匙打開二樓最里側屋子的房門,小心翼翼點燃蠟燭,照亮了供臺上的金童子雕像。

金童子:你來了,有段時間沒看到你,很忙嗎?

袁市凱自言自語道:“自從你幫忙助力讓我做上了大總統,跟革命黨的摩擦一直沒斷過,而且權力掌握在總理手里,大總統只是個虛銜,他們隨時有奪權的可能,我一邊要處理千頭萬緒的國事,一邊還要堤防他們反撲,提拔個官員他們也來反對,煩都煩死了。”

金童子:每個人都是這樣,爭來爭去的有什么意思?到頭終有一死,你這些財富和權力統統帶不走,既然做了大總統,就安心留個好名聲,其他的隨他們去吧。

袁市凱搖頭道:“我這輩子祖墳冒青煙,得了你,還做到了大總統,不知道下輩子有沒有這么好運,既然如此,不如這輩子享用個痛快,我也想看看自己能走多遠?!?

金童子:萬事都有代價,這點你應該清楚,我只能滿足你一個愿望,其他的做不了。

袁市凱臉上露出了詭異的微笑,道:“我知道你無所不能,一個愿望只為吊人胃口,有什么要求你盡管提,我沒有辦不到的事?!?

金童子無奈道:“既然你已經有心里準備,我可以幫你,只要你答應我的要求就行,具體內容我不能說,你照辦就好。”

袁市凱想都沒想說道:“無論任何條件我都答應,咱們一言為定。”

用陽壽交換這種事怎么能當著對方的面說出口,金童子每遇到一個主人都只說能達成一個愿望,為的是減少給對方造成傷害,可是每個主人都貪得無厭,不停索取,毫不在乎需要付出怎樣的代價。只有紀云峰等人與眾不同,金童子非常想念這些兄弟姐妹,還需要一些時間才能拜托這里,只能在心里默默祝福大家都好。

第二日,袁克定來求見父親,他在父親權位爭奪期間幫了不少忙,立下汗馬功勞,終于受到父親的賞識和重用。近期軍中糧餉告急,袁市凱正在為籌集軍餉而發愁,袁克定興沖沖拿報紙給父親看,指著頭版頭條,道:“紀云峰在租界內陸續開分店,想必收入不菲,咱們如果能向他要些錢來,短期內能緩解危機?!?

袁市凱道:“你的商界朋友嗎?我記得只是個不入流的小人物?!?

袁克定回答:“我調查過,紀家原來在朝廷為官,都住在京都,只有他這一支流落在外,不知道什么原因。他雖然背景是草根,但能耐可不小,租界內的生意不容小覷,我覺得找他應該有辦法?!?

“嗯,那你去辦吧,其他途徑也別放下,多方籌集資金,才能解燃眉之急?!?

“我知道了,放心吧父親?!?

這次袁克定直接到天津租界找紀云峰,不是像過去那樣通過沈玉茹引薦,他參與過香艷樓的籌辦過程,跟大家都很熟絡,了解租界內的門道,于是帶了不少禮物拜訪,見到紀云峰便恭維道:“紀兄生意越做越大,在租界內風生水起,我經常在報紙上看到有關香艷樓的報導,早就想來慶賀,苦于事務繁忙,現在終于抽出時間來逛逛,順帶學習學習,哈哈哈。”

紀云峰知道袁克定身份今非昔比,并不是想見就能見到,這次來相聚,絕不只是慶賀那么簡單。他收下了禮物,請袁克定到客廳休息,然后讓人安排晚上的酒席,要給袁克定接風。

兩人邊喝茶便敘舊,說了很多場面上的話,袁克定話題一轉,道:“紀兄的生意收入怎么樣?”

紀云峰回答:“表面紅火,成本費用太高,我們能收回來的錢不多。租界內水太深,不得不搭橋鋪路,否則寸步難行?!?

袁克定明白紀云峰的意思,大部分收入都被外圍拿走,華峰會自己的收入微薄,只是最底層的組織者,他給紀云峰斟茶,不慌不忙的說道:“可以理解,別說生意不好做,就是很多外表看上去光鮮亮麗的達官貴人,沒準都身體虛,硬撐面子,現在有銀子才是王道。”

話到此,紀云峰終于明白了袁克定此行的意思,想到香艷樓化緣,但礙于面子又不能明說,如果紀云峰不同意,也可以隱晦的拒絕,這樣雙方都不傷顏面,好來好去。

袁克定見紀云峰沒說話,繼續道:“國民政府成立,暫時局勢穩定,不存在革命軍和北洋軍對戰的情況,可是他們那邊承認統一政府的同時,將大筆債務也甩到了這邊,我爹不得不苦口婆心勸他們裁軍,仗都不打了,還要軍隊干什么?誰也背不起那么多債,剛成立的政府不能被債務拖垮,紀兄說是不是?”

此刻紀云峰不能再沉默,他回答:“是是,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國家層面更難應對,想必這里面的阻力不小吧?”

“可不是嗎?沒少鬧騰,最后沒吃沒喝,無奈之下,不得不自斷手臂?!?

紀云峰不在乎給袁家拿銀子,問題是給小數目還不如不給,等于罵人家一樣,可是法租界分店剛開,投入巨大,還沒回本,此刻手里確實沒多少銀子,難點在于要如何讓袁克定相信他不是推脫,而確實是無能為力呢?

紀云峰想了想說:“不瞞克定兄,我也想為新政府分憂,做個紅頂子的商人,說出去也好聽。但眼下實力有限,不知道該怎么表達我的心意?!彼f著從口袋里掏出一份股東協議遞給袁克定,指著上面已經簽署的名字,道:“香艷樓的股東收入占大頭,但他們都是免費入股,無本萬利,這里面的艱難你最清楚,克定兄有沒有什么好法子,能成全我的心意?”

袁克定分析了股東構成,連見縫插針的余地都沒有,暗自責怪自己沒有早跟紀云峰建立聯系,眼下這局面再要銀子,等于吸紀云峰的血,他嘆氣道:“我了解下面那些人,為了填補軍餉,在自己的管轄區域內種鴉片,提煉技術落后,浪費巨大人力物力,而且損害的是百姓的身體,我爹無奈,也只能睜一只眼閉一只。我煩透了鴉片生意,把文化圈子搞得烏煙瘴氣。為了防止革命軍反叛,北洋軍不但要維持規模,而且還在不斷擴充,眼看捉襟見肘,到了最艱難的時刻。”見紀云峰如此坦誠,袁克定終于說出了實情,他也想不出更好的法子,只能痛心慨嘆。

“克定兄莫急,我認為還事要在稅收上做文章,洋人從口岸運來大量貨物,跟咱們的本土貨物競爭,占盡了便宜,該收的稅還是要收。而且我看報紙上說洋人商業賴以維系的是金融系統,國民政府應該建立自己的金融系統,讓錢、財、物、力都流轉起來?!?

“嗯,稅沒少收,但大部分都作為賠償,送給了洋人。金融系統這個詞我第一次聽說,洋人開辦了銀行,但只負責一些簡單業務,目前我們還不具備拓展其他業務的能力?!?

“事在人為。”

“怎么個事在人為?”

“我小時候有個法國人老師,他教我洋文,沒有現成的教材,他是個商人,就干脆現身說法,用商業上的內容給我翻譯,拓展不少眼界,我相信洋人那里有我們想要的知識?!?

紀云峰的提議是個長期工程,遠水解不了近渴,他看出了袁克定的猶豫,于是提議道:“克定兄要在天津呆多久?我們的俄分店正在籌備,但是東歐租界方面始終存在溝通問題,如果這個問題能解決,我就給咱們一個股東名額,其他股東方面我去談,收入雖然不能跟賣鴉片比,但現金流穩定,不觸犯界限,細水長流,收入可靠。”

紀云峰最發愁的就是俄租界的生意,雖然他會說些俄語,但溝通最少,正是一籌莫展之時,如果袁克定能幫忙,雙方都受益。

袁克定又看了看股東構成,說道:“我爹在開放關內的事情上給俄不少好處,區區一個店鋪不在話下,關鍵看你給多少股份。股東里加入青幫這些人無非為了市面上有保障,防止有人上門尋釁滋事,有了北洋軍做后盾,還要這些混混干嘛?都去掉吧,多給我們些股份?!?

在俄租界方面,青幫沒有任何勢力,也沒打算在那邊發展業務,所以外部保障存在空白。紀云峰想了想,覺得無不可,于是點頭道:“克定兄說的是,但白云生對我有恩,希望能把他的保留,算是報答吧,剩下的40%都給你,如何?”

袁克定終于露出了笑臉,滿意的點點頭,舉起茶杯跟紀云峰對撞了一下。

袁克定退掉了晚上的接風宴,立即回京都稟報父親,但他留了個心眼,并沒提40%股份的事,只說紀云峰有困難要幫助,但香艷樓收入微薄,不足以幫助北洋軍度過難關。

袁市凱壓根沒指望袁克定這條線,嘲笑他沒化到緣,還反要幫別人的忙,得不償失。袁克定大義凜然道:“在我不自信時,多虧紀云峰收留,才學到很多東西,現在他有難處,我怎么能視而不見?”

“好好好,我兒講義氣,自己好了還不忘原來那些朋友,爹怎么能不支持你,放心吧,俄那邊我來打招呼,他的生意我也讓下面人照應著,不會有人上門為難他?!?

袁克定拿到了父親的批準,馬不停蹄,又將好消息帶回天津,折騰了幾天沒好好休息。紀云峰讓他趕快休息,不能影響健康,有了精神再談,不會耽誤事。

沈玉茹是后來才知道袁克定和紀云峰的談判,責怪袁克定眼睛里只有生意沒有老朋友,不夠意思。袁克定反駁道:“我從最開始就對玉茹妹妹心生好感,可后來知道你跟紀兄是一對,我怎么能棒打鴛鴦呢?只能轉為默默祝福,想跟你們兩個繼續交往,不得不把重心轉向紀兄,這可不能怪我,都是君子所為,要怪就怪孔老夫子?!痹硕ㄒ痪湓捑投律狭松蛴袢愕淖?,往日的伶牙俐齒轉為滿臉緋紅,杵在那里不知所措。

袁克定看著她哈哈哈大笑,瀟灑的轉身而去。

“袁克定你個臭小子,不知從何時起學壞了,小心別犯在我手里,否則看你還怎么囂張?”沈玉茹咬牙切齒的嘟囔著,正好被小翠聽到一半,她把頭湊過來,問道:“玉茹姐,你在說誰呢?除了廖根全還有誰讓大家這么痛恨?”

“沒、沒誰,小翠,你怎么還聽墻根???”

“墻根?哪里有墻根?”小翠不由得回頭看,當她再轉過頭時,沈玉茹已經離開,留她自己傻站在原地。

“玉茹姐?玉茹姐?什么嘛?一個個神經兮兮的?!?

俄分店要籌建的消息很快傳到了青幫內部,白云生得知紀云峰跟袁克定接觸,大概能猜到兩人的交易,有了北洋軍的支持,區區混混不足掛齒,日后再開分店,也不再需要青幫支持。他思來想去心不靜,命人去叫紀云峰,要親自問個明白。

符森拉著羅少龍來見白云生,嚷嚷著紀云峰要造反,引得白府內下人圍觀。

白云生來到院子里,皺著眉頭道:“喊什么?喊什么?瞧瞧你倆的樣子,沒點深沉。”

符森放開拉著羅少龍的手腕,抱怨道:“大當家,都是你的縱容,讓紀云峰一飛沖天,這會兒又攀上了北洋軍,他是孫猴子,咱們可沒有五指山,把他給狂的......”

“行了,消停點,進屋再說?!?

符森坐在椅子上不停抱怨,例數紀云峰的不是,沒一句好話,吵得白云生腦仁疼。

“少龍,你怎么不說呀?”

羅少龍突然被問到,嚇了一跳,支支吾吾道:“具體情況我還不太清楚,符森叫我來,就跟著來了。”

符森騰的站起身,指著羅少龍的鼻子罵道:“不知道紀云峰給你灌了什么迷魂湯,被他搞的服服帖帖,等他亮出刀子那天,你想明白就晚了?!?

白云生問道:“少龍,你們這段時間走得很近嗎?”

“沒、沒,只是我的一雙兒女拜紀云峰做老師,從過去的頑劣變得乖巧懂事,幫了我大忙,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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