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啵”
功德種子之中飛出一道細絲,才方一誕生,便自行在識海中飛馳,所過之處,就連功德都被其斬得七零八落。
【功德-1】【功德-1】
“不好!”
看著本就所剩無幾的功德,此時還被寂滅佛光泯滅了十幾道,李馳的心里在滴血。
他下意識地用心念去操控。
收效甚微。
寂滅佛光雖然會朝著他所指的方向游走一番,但似乎無法停下來,一旦心念停下,它就又在識海中到處亂飛。
【功德-1】【功德-1】
與此同時。
李馳此時反而冷靜了下來。
“干著急也沒用。”
“不如靜下來思考對策。”
說起來,法嚴長老直到三境都無法掌控住體內藏匿著的寂滅佛光,他區區入禪境,自然不可能比他做的更好。
“堵,不如疏。”
“既然停不下來,那就讓這道佛光別停下來!”
他心中一動,立刻以心念催動佛光在識海中,在沒有功德之處到處飛。
“怎么讓它一邊運動,一邊待在一塊有限的空間之中,不沖出界外?”
李馳眼中一亮。
“讓它原地畫圓!”
這般想著,他以心念催動劫滅佛光畫起圓來。
果不其然!
寂滅佛光在他劃出的一小片空間之中循環往復,達成了一種微妙平衡。
“好了!”
做完這一切,他把意識從識海之中抽了出來。
“呼!”
“加上被霍霍掉的,一共花費了六百多功德……”
此事過后,他除了習練佛門武學之外,還得多抽點時間出來敲木魚了。
“估計是,沒時間睡覺了……”
李馳嘴角一抽。
沒想到重活一世,他現在倒是自己卷起來了。
不過,一想到是為了自己的自身偉力奮斗,心中的不爽頓時煙消云散。
從前是——
“好好干,哥爭取明年給你娶個嫂子,再爭取在下個月前買輛奔馳。”
而現在是——
“好好干,老子爭取給自己娶個嬌艷小尼姑,再……”
【功德-100】
李馳瞬間打住了癡心妄想。
“咳咳咳”
“阿彌陀佛!”
“佛祖佛祖,我知錯了!”
……
“恭賀長老成就金剛!”
“諸位不必多禮!”
法嚴長老呵呵一笑,道:“我今日在此破境,倒是驚擾了諸位美夢!”
“不打擾,不打擾!”
“今日得見金剛氣象,實在是弟子三生有幸啊!”
法嚴長老和藹地掃了眾人一眼,視線最后還是落在了身前,那個仍在冥想的身影。
這小子,似乎是有所收獲啊!
他分明感覺到,一股股功德在李馳體內涌動。
直到。
“啵”的一聲輕響,他捕捉到了那一絲錚鳴。
那一聲雖然十分細微,但是李馳體內的寂滅佛光本就源自于他,誕生的剎那,就與他體內的佛光產生了共鳴。
就……凝聚出一道佛光了?
他眼中閃過一抹驚色。
這小子,當真是天賦異稟啊!
在場的這些武僧弟子之中,多的是比他先入門七八年的,卻沒有一個如他這般,先把功德攢到了入禪境界的。
不僅如此。
他竟還有足夠的功德,迅速推演出一道佛光。
要知道。
法嚴先前在山海鎮魔一戰中,動輒斬殺千百妖魔,獲賜了海量的功德,也是攢了十數年方才有了這一身佛光。
在智空這個歲數之時,他連殺豬刀都握不穩。
這小子,功德怎么和不要錢似的?
“多謝長老!”
聽見李馳的聲音,法嚴也緩緩從半空落地,腳跟觸及到地面的剎那,一道金光落入地面,向著四面八方蕩開。
李馳油然而生出一種,有大能庇佑的感覺。
領域?
多半是類似的能力。
一旦到達了金剛境,已經不似他這等凡人了。
“你等速去打樁練功吧!”
法嚴揮手示意眾人各行己任,隨后就自顧自地找了個木樁坐下,閉目養神起來,似乎是在此地等什么人過來。
“是!”
眾人行過禮后,分散開來。
“智空,你當真不厚道!”
“有這等天大的好事,竟不喊上我等師兄弟?”
聞言,李馳靈機一動,道:
“諸位這說的是什么話?我這不是喊了智玄,而智玄又喊了你們嗎?”
【功德-10】
減十就減十吧!待會兒多敲幾下便是,陷入眾人的良心拷問就不妙了。
“這……”
“似乎確有此事,第一個出去的確實是智玄。”
一旁已在木樁前站定的智玄,聽見李馳的說辭,眼皮子隨即就是一跳。
不過,他面露一絲無奈,并沒有出來糾正。
智玄此人,向來是如此跳脫。
李馳與眾人閑話了幾句,找了個木樁站定,熱身之后迅速打起羅漢拳。
“砰砰砰”
神通是神通,武學是武學。
神通再強也限于自身境界,若是作為根基的武學技不如人,遭人一刀把頭給砍了,空有神通也是屁用沒有的。
這就如同是,一身內力的武林中人不懂武功。
再深的內力,也無用武之地。
像法嚴長老那般,肉身練得比鋼鐵還堅韌,挨他全力一擊就和撓癢癢一樣沒什么區別,根本不怕宵小的襲擊。
他們這些武僧弟子,和那些整日安穩坐在佛堂誦經禮佛的和尚不同,隨時可能面對瘋狂的妖魔和兇狠的惡人。
在掌握真正的大神通前,還得小心別被噶了。
除此之外。
銅人陣中還不知有多少危難,沒有硬朗的身軀,怕是要遭打暈送出來。
而且,橫練肉身底子并非數日苦修能成功。
他要趁著這一個多月的時間,把先前缺漏的功夫,盡可能地補充上來。最好是把體修一道也突破至二境血罡。
這般想著。
李馳很快就進入了狀態,拳勢如狂風掃落葉一般,砸向面前的硬木樁。
……
一刻鐘后。
寺中方丈攜眾長老一同到來,恭賀法嚴長老破入四境金剛,一眾長老都面露喜色。
不過,李馳發現有兩位似乎并不那么高興,神色之間反倒有幾分忌憚。
不多時,一眾方丈長老就簇擁著法嚴離開。
……
一個時辰過后。
李馳和智玄一如既往晚到庖廚,卻發現庖廚里的眾弟子們滿臉喜色,倒仿佛是過年一般,一個二個談天說地。
“大喜事!大喜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