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脫貧后藏族聚居區“自律性”發展能力測評、實踐困境與路徑選擇
- 郭佩霞
- 2660字
- 2024-05-23 15:21:37
三、研究方法與框架
藏族聚居區貧困與發展滯后是經濟、政治、社會等問題交互作用的結果,其發生有別于他域,同理,“精準扶貧”收官后的經濟與社會發展也存在更多的約束性與難題,考慮到單純的經濟性分析不足以解釋當地貧困與發展的復雜化與特殊性,本書擬從藏族聚居區特殊的地理與人文情境出發,采用規范分析與實證分析相結合的研究方法,融合政治、社會、文化、經濟等多學科知識來透視其貧困的內在實質與特殊性,通過田野調查獲取藏族聚居區貧困發生及“精準扶貧”工作開展的翔實數據與資料,整合經驗與推理,深入藏族聚居區社會經濟機制內部,分析、抽象、演繹當地貧困發生的誘因與治理機制運行難題,從而歸納并構建一個富有藏族聚居區地域特色的“自律性”發展框架。其中,規范分析方法主要在于運用管理學、公共經濟學和制度經濟學等多學科理論揭示藏族聚居區“精準扶貧”干預機制的內在蘊涵、理論基礎與約束機制;實證分析方法主要是運用田野調查方法對藏族聚居區“精準扶貧”機制實施成效及“自律性”發展能力進行測度,同時從產出角度解析“精準扶貧”機制的有效性及后續發展機制的完善路徑。
具體來說,本書的主要內容包括:
第一章,引言。本章主要包括研究背景與問題提出、研究目的與意義、研究方法與框架。課題由脫貧后藏族聚居區向鄉村振興戰略銜接入手,指出新時代藏族聚居區發展需要強調可持續性、需求響應與內生發展等理念,而“精準扶貧”作為一種治理機制,要在新階段得以繼續運用,需要以“內發型”發展為指引進行機制再創造。而由“內發型”發展視角出發,研究擬在多學科交叉中,以田野調查為基礎,通過建構適于藏族聚居區地域特征的“自律性”發展指標體系來考察其脫貧后的“自律性”發展水平,同時正視藏族聚居區發展的特殊性,找出阻礙藏族聚居區“自律性”發展的關鍵因素并給出具有針對性的建議。
第二章,已有文獻述評。本章從“精準扶貧”的內涵解讀、個案剖析、困境解析、推進路徑與發展能力評估幾個方面梳理已有文獻,指出已有文獻缺乏藏族聚居區“深描式”研究,特別是對藏族聚居區制度運行基礎與約束機制關注不足;且在“自我發展能力”主題上,研究成果十分有限,相關評估甚少反映“個體”“家庭”等微觀主體“可行能力”變化,已有實證分析重能力水平測評而輕能力背后的形成機理、要素聯動、驅動機制等的剖析。有效的干預既要了解工具的技術運用,也要了解工具的制度約束與功能,在藏族聚居區由脫貧攻堅向鄉村振興銜接的特殊時期,探討藏族聚居區治理需注重“能力”建構,而基于藏族聚居區特殊情境,今后有必要以“內發型”發展理論為引導,對“精準扶貧”治理機制進行再創新,并以“自律性”發展能力為核心設計藏族聚居區發展道路。
第三章,“內發型”視角下“自律性”發展機制的理論闡釋。本章在介紹“內發型”發展理論的基礎上,從理論核心概念“地區范圍”“當地人群主體性”“傳統的再生”等出發,指出脫貧攻堅收官之后,藏族聚居區發展需要由“外源”轉向“內源”,“內發型”發展理論與“精準扶貧”機制可有效耦合,藏族聚居區要實現鄉村振興,需要以“內發型”發展為導向拓展與重構“精準扶貧”機制:在尊重傳統的基礎上借助必要的外在資源與政策支持激活地區范圍內當地人群內生性發展力量。脫貧后藏族聚居區工作重點不是資源、政策支持的精準配置,而是公共政策體系需要向“自律性”發展機制轉型。
第四章,“內發型”發展視角下藏族聚居區“精準扶貧”成效考察。本章在梳理藏族聚居區脫貧攻堅歷程的基礎上,首先從資源投入、總體產出等方面總體考察藏族聚居區“精準扶貧”機制取得的成績,闡明“精準扶貧”機制為藏族聚居區“自律性”發展創造了堅實基礎;其次,結合區域客觀的條件表征與微觀農戶的主觀感受,以“內生發展能力”為考察導向,從資源獨立性、文化自覺性、行動自主性三個維度構建了藏族聚居區“自律性”發展能力指標體系,并以四川、西藏為樣本,測評脫貧后藏族聚居區“自律性”發展能力水平,借鑒“障礙度”框架分析其“自律性”發展困境的致因,找出當地人群“內生性”發展能力上的短板;最后,從“地方性”情境入手,分析藏族聚居區地理人文上的特殊性可能對其“自律性”發展帶來的影響,從而彌補能力測評指標體系可能遺漏重要內容而導致的偏差。
第五章,藏族聚居區“自律性”發展困境的解析及出路。首先,本章從“內發型”發展理論所強調的“地區性”“自主性”“傳統性再生”等理念,闡釋“自律性”發展模式的要素聯動機制,指出藏族聚居區“自律性”發展需要由內生主體、內生組織、內生秩序、內生資源共同形塑,闡明藏族聚居區“自律性”發展的驅動機制以及鄉村精英之于“自律性”發展的影響機制,進而在系統交互、耦合中提煉藏族聚居區“外源”嵌入與“內生”整合的媒介,歸納出“政策”“資本”“貿易可達性”“鄉村精英”是影響藏族聚居區“自律性”發展的關鍵因素。其次,本章對藏族聚居區“自律性”發展困境進行學理解釋,指出藏族聚居區在“脫貧攻堅”到“鄉村振興”的銜接過程中,其“自律性”發展能力培育的阻力主要來自孱弱的“貿易可達性”、村級組織引領力與集體經濟基礎。最后,本章結合“自律性”發展的要素聯動機制、關鍵因素,針對藏族聚居區“自律性”發展能力培育的阻礙因素、區域表征、特殊性,給出促成藏族聚居區“自律性”發展的可行路徑。
綜上,本書基本思路如下:
貧困作為復雜的社會建構,是多重權利、關系、利益、制度等相互介入的復合系統。對藏族聚居區“精準扶貧”機制及脫貧后發展路徑的研究,需要超越技術、在綜合的社會治理視域中進行解析。本書試圖在“解釋—測度—行動”的架構下完成藏族聚居區特殊的貧困生成與再生邏輯演繹,并基于特定條件約束探討以培育“自律性”發展能力為導向的綜合治理路徑,具體如下:首先,由藏族聚居區“精準扶貧”推進難題引出發展與治理邏輯——有效的干預需要在制度約束下以“內發型”發展為指向(第一章);其次,在此基礎上,回顧文獻并闡釋“內發型”發展視角下藏族聚居區“自律性”發展機制的理論基礎(第二、三章);再次,借助治理的理論蘊涵,從區域客觀表征與農牧戶的主觀感受出發,構建藏族聚居區“自律性”發展能力指標體系,并借此評估藏族聚居區“自律性”發展水平(第四章);最后,根據考察結果,立足藏族聚居區地域約束條件,以“自律性”發展為取向,在廓清藏族聚居區“自律性”發展的要素聯動、驅動機制、關鍵因素后,從學理上解釋藏族聚居區“自律性”發展阻礙力,進而給出促成藏族聚居區“自律性”發展的可行路徑(第五章)。本書研究技術路線如圖1-1所示。

圖1-1 本書研究技術路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