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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閑時思緒一二

其一

又一陣雨來了,好不容易盼到天晴了一上午,在這個下午大雨友漂泊了起來。雨點如豆珠一般,圓圓的、鼓鼓的、一粒挨著一粒,徑直朝大地奔了去。房前干燥的場院被落下的雨滴一點一點地打濕,像天女散花一樣,天空和大地互動起來的畫面實在是美極了。不一會兒屋前的場院就是孩子的涂鴉了。

待大地濕潤之后,雨的美感便轉到了空中。駕著雷聲,摻著閃電,雨滴便在空中狂舞了起來。

一連下了幾天的雨終于停了,遠處從山腳升起的霧氣籠罩住了整個遠方,那山也變得模糊了,變得離我更遠了。

幾天的雨束縛著我只能呆在家里,說實話,這樣的生活很安逸,很平靜。它會讓人放下所有的得失心,所有的緊張感,回歸一種童年般的自然。

躺在一張放在門口的竹席上,旁邊放著一把椅子,椅子對著自己,上面攤放著一本半開半合的書??磿呐d致已闌珊,索性讓身體平直的躺下,合上眼小睡一會兒。

合著門外邊大雨奏的交響樂,眼睛越瞇越深,匆忙之間好像看見了周公,看見他提著玉壺站在我身邊,玉壺里面的瓊漿玉液像是要滴出來似的。突然,一滴晶瑩明亮如淚珠般的水滴滑落入我的嘴角,那清涼質感立刻就把我從夢鄉中驚醒,將我拖入現世。朦朧中的我多情的覺得那滴水是玉壺汁液或是周公的淚水。

定了定神后,我才猛然醒覺是近來的雨水較多,水浸透了屋檐下的天花板,滴入我的嘴角。雖然不愿意,但只能無奈接受,我想這可能就是現實吧。

現實是物質的集合,不是情感的產物。飄著青澀香氣的雨季最適合人去遐想,但終須回到現實,而回到現實的失落與痛苦是巨大的,這可能就是一種無奈吧,我至今還無法釋懷。

看著幾只燕雀在房前這片天上飛來飛去,我沉思良久。雖知燕雀沒有鴻鵠之志,但它還是有它自己的天空、自己的理想、自己的自由。我終于明白,鴻鵠之志并不是每對翅膀都承受得起的。實現燕雀之志有時也是一種幸福。

其二

曾經在一本書上讀到一篇討論關于人的過去的文章。它開頭一句話就是“回憶也是一種旅行”。猛然地,在我不清晰的腦海中閃過一絲躁動。想起了自己這幾年一路走來的歷程。覺得這幾年自己一直在爬一座山坡,雖然一直朝著山頂的方向,但自己可以明顯的感覺到這山坡是越來越陡了,自己的力量也越來越無法翻越它了,無法改變現實了。

粗略的這么一想使我忽略了許多分階段里的細節。細細的想起來,這幾年里的我就像一只折翅落入叢林的大雁,在這小小的叢林里也許是我的飛行能力是名列前茅的,但當我飛上叢林,站在高處看著叢林時,我才知道,哦,原來整個叢林是這么大;哦,原來山的那邊還有這么多高大的山。

回憶是一種旅行,沒錯。只是旅途上的風景是比現實中的更自然,更親切,更符合自己想要的。當然,我們可以改變景物,只要我們這么想。旅途的戲劇導演是我們,唯一的觀眾也只有是我們。

我很理想,我會事先把許多事情想得很完美,但現實總歸是現實,先是只相信客觀。當現實帶來的不如意的結果后,我常會回想事情完結的過程,這才知道有多少客觀條件,才會有多少現實的結果。

回憶是一種旅行,是一段走著今天的時間,走在昨天的道路上,謀劃著明天的幸福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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