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往的記憶猶如煙云飄散,亦如那唯美的落日黃昏,無法抓住。
“祁閱,你以后想做什么?”一位可愛的十四歲少女好奇的問。
稱呼為祁閱的同齡少年,刻在嫩綠的草坪上,感受著山野的清風,稍微思考了一會,說出了埋藏在心中的愿望。
“我、我想成為村子里的守望者,與那些大人一樣,守護好這個村子,讓村子里的人們不用受到那些妖獸的威脅?!彼槐菊浀恼f。
“嗯,不愧是祁閱,這個夢想非常棒,我會永遠支持你的?!鄙倥锰煺鏍€漫的語氣說,漂亮的眼眸里似乎閃爍著星辰大海。
其實,相比于守護這個世界,我更想守護好身邊的你,宋曉雯……
祁閱在心底里潛意識的想。
他過去的記憶已經成為一團紙糊,再也記不清了,只記得他剛來這里的時候,是昏迷不醒的,全身染上了鮮血,村子里的人好心收留了他。
在這里生活了許久,他沒有什么朋友,村子里的小孩,都害怕他,遠離他,認為他是一個披著人皮的怪物,獨自孤獨的生活了許久,直到遇到了這個天真且善良的少女。宋曉雯的出現,讓他感受到了人性的美好。
天際的邊緣,一抹陰色逐漸蔓延,侵蝕著日漸消散的晚霞。
祁閱默默的看著黑暗的降臨,突然說:“宋曉雯,快天黑了,我記得你母親早上說,一定不能晚回家。”
宋曉雯本來正呆呆的看著祁閱的側臉,一聽臉色立馬一慌。
她可知道她對母親的兇狠,不知道從哪里練來的一套降龍十八掌,拍著她的屁股啪啪做響。
那種疼痛,她至今記憶猶新。
“我要走了,不然我媽媽又要沒我好果子吃?!彼螘增┱f了一句,腳底抹了油一樣飛快離去。
祁閱望著她離去的背影,天不怕地不怕的宋曉雯,恐怕只怕她母親了。
曾經有一個小流氓,想要宋曉雯,結果她母親一個巴掌,打的這個小流氓,如專業的運動員螺旋飛升。
想著宋曉雯那副可愛的面孔,他不由的笑了笑,又想到了她母親那陰沉的面孔,他的笑容凝固住了。
手中突然傳來一陣刺痛,祁閱表情嚴肅的新開了衣袖,手臂上黑色的紋身是一只紅眼蟒蛇,這僅僅只是其中的一部分。
這條栩栩如生的蟒蛇身上,刻畫著復雜而又詭異的符文,在為數不多的余暉照耀下,它似乎在緩緩移動。
后來在他十六歲成功加入了村子里的守望者的隊伍,成為了一名候補隊員。
想要成為正式隊員,必須要覺醒特殊能力,成為超凡者。目前只有四位正式隊員。
祁閱并不急,想要覺醒,普通的是要看運氣的,而富人是用金錢去買覺醒藥劑。
時間一點一點慢慢過去,他相信總有一天自己會覺醒的,平靜又安寧的生活,讓他不想過多去求于什么。
可一場突如其來的變故,摧毀了他平常的生活。
一場恐怖的瘟疫爆發了。
街道上到處是尸體,人們的哀嚎,路上的行人消瘦的臉龐,透露著對生活的麻木。
這僅僅只是個開始,隱藏在林子里的妖獸似乎覺察到這是一個侵略人類的好機會,開始大肆的進攻。
“殺!不要讓任何一只妖獸,進入村子里。只要放進了一只,造成的殺戮是無法想象的。”
一名中年男子手提長劍,手起刀落的斬下一只妖獸,用命令的語氣說。
“我們清楚,隊長!”
“我們與村子共存亡!”
“該死的妖獸,我tnd跟你拼了?!?
傅泓看著同伴們亢奮的神情,他知道他們會為村子戰斗到底,直至死亡。
想到這里,他心底里莫名的涌現出一股名為勇氣責任的力量。
祁閱手握一把長劍和木盾,也與他們一同戰斗。在人手缺乏的情況下,每一名候補隊員都承擔著相同的責任。
六只體型龐大的黑暗斑狗,沖破阻攔在前方的障礙物,迅速的沖向守望者隊伍。
“這是……這是黑暗斑狗,快來幫我……”一名隊員恐懼的大喊道,他雙手顫抖的握緊手中的武器。
趁他不注意,一只黑暗斑狗咬住他的腿,撕扯著把他拖走。
這名隊員想要掙扎,更多的黑暗斑狗加入其中,暴力的啃咬著他臉部的肉,他的雙腿不斷踢著地面,很快平靜下來,一團紅色的血液流淌出來。
其他的隊員被另外幾支黑暗斑狗攔住,毫無辦法的看著他死亡。
一道恐怖的劍氣從后方爆發出來,不偏不倚的沖向尸體所在的地方。
在那個位置的黑暗斑狗,干脆利落的被斬成碎片。
在場的眾人看著傅泓憤怒的提著劍,以碾壓的姿態,解決了幾乎所有黑暗斑狗。
在場的十幾號人,在犧牲了兩個人的情況下,成功解決了一只黑暗斑狗。
傅泓找了一塊破舊的灰布,擦干了劍中的血跡,周圍彌漫的血氣和猙獰的殘骸,令他皺了皺眉。
每一場犧牲都是有意義的,只要他們還相信著自己。
“傅泓隊長,不好了,這些畜生上面攜帶著瘟疫病毒,張樹染上了瘟疫?!?
隊伍中有人驚慌的道,那邊一群人圍著。
傅泓來不及休息,趕緊趕了上去,要是瘟疫在守望者小隊里面擴散,那這個村子就是真的沒希望了。
為了避免這種情況,必須要消滅,他看到了躺在地上被稱之為張樹的男子。
張樹脖子上綠色的紋路向下延伸,整個人身上散發出一股植物的清香,但這股氣味卻能讓在場的所有人聞之色變。
傅泓拿起手中的劍,打算給他解脫。
“慢一下,也許……我能救他?!?
一道年輕的聲音響起。
人們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一個身穿白大褂,疑似醫生的年輕人走了過來,有著黑色的眼眸和毛發,骨瘦如柴,模樣略帶點清爽。
“你是誰?”傅泓警惕的說。
年輕人自稱:“我叫宇文,是從城市里來的醫生,我能治好這種病。”
傅泓不太想讓他嘗試,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萬一真的成功了呢。
在宇文的一番治療下,張樹脖子上的綠色紋路竟然奇跡般的消失了。
眾人頓時歡呼起來,稱呼這名醫生是神醫、救世主,讓黑暗籠罩的村子,迎來了破曉之光。
祁閱并沒高興,多年來的痛苦遭遇,讓他習慣于質疑一切。
他好奇的看向站在角落邊的宇文,雜亂的劉海撒下一片陰暗,那雙幽暗的眼睛下面是一個病態的笑容。
這……祁閱感受到如墜冰窟的寒冷,腦海中的記憶松動。
血紅色的夜晚,猩紅色的血液浸滿了白色的棉被,刻畫在墻壁上的求救,走廊盡頭里那群有露出病態笑容的殺人狂,正在尋找自己,殺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