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康奈利的夙愿
- 您的善名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 亞里士鴿德
- 2177字
- 2024-04-21 17:33:46
“終于...”曼登踉蹌著朝著薇爾莉特走去。
隨后,腳步無力的他被一縷地面之間的高低縫隙絆倒。
“真是狼狽,一點兒都不體面。”鮮血滴落在薇爾莉特的衣裝上:“不過好歹...成功了。”
“曼登...”薇爾莉特看著跌倒在自己身旁的這個男人,眼中不由閃過喜色。
然而下一刻,她面色變化,嘴唇囁嚅著,倔強著,聲若細蚊,卻是在怒吼的說著:“走...曼登...走。”
“如果是你...肯定能找到能出去的路...”
曼登顫顫巍巍的將手放到了褲兜之中,尋求著能夠幫上忙的東西。
隨后他掏出了一個吊墜,是那個老修女給他的吊墜。
將其輕輕的放到了薇爾莉特的身上。
“沒用的...我的生命力...都被抽取...”
一根手指放在了她的嘴唇上。
曼登看著她:“如果沒事做的話...就祈禱吧,向阿斯托莉亞祈禱,向你的母親祈禱。”
他抬起手來,抓住薇爾莉特的雙手,幫助她將雙手放至胸前,握住那吊墜。
看著曼登的眼神,薇爾莉特張了張嘴,最后點點頭,隨后開始了禱告。
然而這低聲禱告并未持續多久,很快的便微弱下來,逐漸...氣若游絲。
“該死...啊...女神,你在干什么呢?”曼登不由得昂起頭來,看著那布滿蜘蛛網的天花板。
咔——咔咔——
細微的聲音至指尖出現,他連忙低頭,隨后便見到自己無名指上的戒指開始了聳動。
那是由兩枚戒指組合而成的——康奈利夫婦的合戒。
冥冥之中,一道呢喃出現在了曼登的耳邊。
那是一個很輕柔的聲音,就好似剛剛出爐的面包一般,軟而溫熱,帶著麥香。
“希望愛人能夠不為工作所累,相守至死...”
這是凡納斯當時告訴自己的,這個戒指的寓意!
對,這是一件超凡物品,是凡納斯的【作品】!
他連忙將戒指摘下,仔細的觀察著,期望著。
伴隨著耳邊呢喃漸漸急促,嘈雜。戒指上也逐漸冒出來了銀色的氣霧。
似乎是當時的那個靈魂要從中離體一般。
而后,曼登知道了這個戒指的用處。
“傷勢轉移”。
來自康奈利夫人的夙愿。
期望愛人順遂,生命長久,金錢、忙碌、苦難,則由自己承擔。
毫無猶豫的,他將戒指再一次分為兩份。
隨后將其中一枚,放在了薇爾莉特的手上。
隨后,驅動靈性。
“喂,你的身體會裂解的。”安徒生的聲音在曼登的腦海中響起來。
下一刻,曼登一口鮮血噴吐而出。
“有什么區別嗎?”他擦拭著唇角的鮮血。
下一刻,他脖頸之間,一抹森森血疤出現。
“你這樣做,你的壽命可能連十多天都不會再有了。”安徒生不由得提醒道。
“那不是更賺了嗎?”曼登露出了一個笑容:“用本來就不多的余壽,換一個人活下來。”
話音落下,接連的咳嗽便出現,他的口鼻同時落下汩汩鮮血。
時間一點一滴的走過,上方,接連不斷的劇烈響動出現。
金和弗爾薩的交手,越來越熾熱了。
他還能撐多久?
白鴿,還有多久能夠回來?
各種各樣的想法縈繞在他的腦海之中。
片刻之后,伴隨著耳邊薇爾莉特重新平穩下來的呼吸聲,曼登斷開靈性,再次踉蹌著站了起來。
“看起來成功了。”他虛弱的點點頭。
“你又要做什么?成功了就老實等著吧。”安徒生的聲音響起。
“我還沒到動不了的地步。”曼登只是顫顫巍巍的將煙盒子摸出來,抖擻了一番。
“該死的...忘記買新的了。”他將最后一支煙抽出來,點燃后,重新將手槍的子彈上好。
“金不可能能夠打贏他的。”做完這一切后,他深吸了一口氣:“不過,如果你我攜手的話,說不定可以有一些機會...能讓他逃走。”
“我們來吸引火力嗎?”安徒生問道。
“嗯。”曼登點點頭,朝著外面走去:“我的聽覺和作來分析的大腦可沒有受傷,現在...金估計已經獨木難支了。”
“我算了一下,你估計還有八天的命。”安徒生說道:“你確定要直接在這里將它歸零?”
“無所謂了。”曼登走在階梯上。
“想好你的墓志銘了?”安徒生繼續問著,似乎是想在這最后的時間多說些話。
“嗯。”曼登依舊點著腦袋:“嗯...就叫這里長眠著曼登·瓊斯,他從未恐懼。”
“掐秒這種技能都被你練出來了,還不恐懼。”安徒生故說著笑話。
曼登也苦澀的笑了笑:“我后來發現,將時間算這么準也沒什么意義。”
“誰知道你的。”安徒生搖搖頭:“不過我覺得可以換成‘這里長眠著曼登·關曜·瓊斯’會更好,怎么樣?”
“好主意,帶兩個奇妙的漢字。”曼登點點頭:“沒想到你還知道且記得這個名字。”
“我記得一切。”安徒生的話語帶著一些炫耀。
“我也沒忘。”曼登說著,推開了地下室的大門。
與此同時,他也見到了整個大堂的畫面。
希娜靠在大堂立柱上,胸前被插著一根鋼筋,被死死的定住。
金四肢盡斷,躺倒在碎裂的地磚之上。
他很快就推算出來了對應的路線。
金嘗試肉搏,而希娜,則在嘗試逃離出去。
然而——未果。
甚至于,他沒有見到希娜的身上有著任何的打斗傷勢。
似乎只是被一擊定死在了柱子上。
而弗爾薩,此時正要對準金的腦袋,踩下最后一腳。
“喂。”一個聲音,打斷了他。
聽到這個聲音,弗爾薩的身子驟然僵住。
隨后,他周圍的十數個人,伴隨著他,緩緩轉過頭來。
這些,全部都是他的【作品】。
“曼登...你還沒死。”弗爾薩攔住了身邊想要動手的人。
“當然沒有。”他叼著煙,拋著手中的轉輪手槍,發出了邀請:“再來一局。”
“有什么意義嗎?”弗爾薩走上前來。
曼登的目光微不可查的看了一眼窗外。
他在等待,等待一只白鴿的歸來。
“意義?沒什么意義。”曼登露出了一個虛弱的笑容。
這樣的笑容,只恨不得讓弗爾薩撕碎這張臉。
“我贏了你,你現在唯一一次贏回來的機會,就只有現在。”他隨意的轉著手槍:“只有——現在!”
是的,只有現在。
弗爾薩,作為生命煉成師,他已經深刻的感受到了曼登身上的虛弱,甚至,一推就倒。
“好,我們再來一局。”他露出一個猙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