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舍命陪君子
- 從小診所開始成為國醫大師
- 酸口烏梅
- 2629字
- 2024-03-29 18:08:39
看他情緒有些低落,代向輝打了個招呼道:“陳老,您近來可好啊?”
陳老爺子勉強笑了笑,臉上的皺紋也只是微微彎曲:“你來啦,用過晚飯了沒?”
“嗯,已經吃過了,謝謝陳老的款待,晚飯很豐盛。”代向輝說著,將陳老爺子攙扶坐在了椅子上。
“本不想麻煩你的,只是最近不知怎么了,我這心里總是悶得慌,說是年紀太大了也享過福了,但誰又不留戀這個花花世界呢,所以我也不能免俗,怕再犯了老毛病,就把你給請來看病啦,不知道有沒有耽誤你的工作啊?”陳老爺子說著,拿起桌案上的茶水喝了一口。
代向輝見他說話變得如此客氣,于是也接過話頭道:“沒耽誤,海叔去接我時已經下班了,您老要是不舒服,電話告知一聲我就來了,不必這樣麻煩的特意去接我的,您是我李老師的故交又是我長輩,而我是個大夫嘛,于情于理都是應該的。”
“嗯~你說的也對啊,是老頭子我顯得太生分見外了,那咱們就不說這些客套話了,請你先給我看看吧?”他說著,輕輕挽起袖口,將手腕搭在了一個紫檀木鎮紙上,將其當成了號脈用的脈枕。
代向輝也不再說話,伸手搭脈細細品了起來,微微閉上雙眼仔細感受。
待診過兩手脈象,良久過后這才開口說道:“陳老,您的脈象平緩柔和,胃氣充足,只是左關脈略微有些弦緊,簡單說來就是您身體恢復的很好已無大礙,只是您可能是被什么瑣碎事情影響了心情,吃幾天寬胸理氣的藥調理一番就沒問題了。”
“哦?看來你果然是得到了你李老師的真傳啊,你說的沒錯啊,確實是有那么些事情,攪的我心神不寧,怎么也開心不起來啊。”陳老爺子很定了一下代向輝的診斷,微微點頭。
代向輝心想,您老這還用號脈嘛?什么情況都已經寫在臉上了好不。
但他又覺得奇怪,陳老爺子可是個商海沉浮了一輩子的老者,怎么今天一改往常喜怒不形于色的狀態,在自己這小輩面前表現的如此...不自然了呢?
代向輝收回了思緒,緩緩站起身說道:“那陳老好好修養身體,早點兒歇息吧,明兒一早讓海叔把藥帶回來給您用上。”
見他要起身告辭便走,陳老爺子忙抬起手向下壓了壓說道:“別急著走嘛,還早著呢,我老啦,覺本來就少,你再陪我說會兒話吧!”
代向輝也不知道他要聊什么,于是坐了靜聽下文。
陳老爺子沉默了半晌,這才緩緩說道:“你請來為明遠治病的道長,我私下里過去拜訪過,我們聊的很投機,于是為我推算了一下,說我沒幾年的活頭兒啦,所以我過些日子,準備去嶺南養老度過晚年生活啦。”
代向輝很是詫異的說道:“陳老,那都是些命理之說,聽聽也就罷了,怎么能當真呢?況且玄心道長說話都是玄之又玄的人,您老不必在意,我看您脈象胃氣充沛,調養得當能到百年歲數不會有問題呀。”
“呵呵,你小子倒是會安慰人啊,你們年輕人不信這些很正常,因為時代背景不同啦,但是我們這些老骨頭偏偏就信這些命理之說,年輕時候信的更邪乎。”
陳老爺子自嘲的笑了笑,便抬眼看了一下代向輝,繼續說道:“唉,我這一輩子經歷了太多的事情,苦也吃了,福也享受了,要說讓我現在就閉上眼,我也毫無怨言,只是...只是放心不下我的孫女啊。”
也不知道是他哪句話觸動了自己的傷心處,說這話間竟然不自覺的落下淚來,往日那一副威嚴的陳老爺子,此刻看上去仿佛一下子又蒼老了幾分。
代向輝見這位白發蒼蒼的老者在自己面前痛哭出聲,顯得有些無所適從,也不知該怎么安慰他,想了想才說:“您老保重身體啊,別這么傷心,陳總她聰明伶俐,懂經濟又會管理企業,您就安心到嶺南修養也好。”
陳老爺子止住了哭泣,用手擦拭了眼淚說道:“我說的不是這個。”
“那您的意思是?”代向輝疑惑不解。
他直勾勾的看著代向輝說道:“我孫子跟我說過,你和三妹走的比較近是吧?其實我也看在眼里,從我孫女對你的態度就能看的出來,她心里是對你很在意的,我今天也想問一下你,對她感覺如何?”
聽聞此言,代向輝的臉刷的一下紅到了耳根子,但也就一閃即逝,他此刻恨不得一腳踢死這個陳雙興,自己就跟陳三妹閑逛了一下商場,當場就被這小子造謠生事。
但他馬上又想到了方才吃飯間,海叔說的那些言論,心中便有了結論,于是回答道:“陳老,您是誤會了,上次我和陳總一起閑來無事逛了個商場,就碰到了您孫子也在那里,我們只是普通朋友的關系,況且我只是個窮大夫,哪兒配得上人家呢。”
陳老爺子轉哭為笑說道:“呵呵,你別急著解釋,你也是誤會了我的意思,如果你們兩人真能走到一起,我是非常支持的,別說什么窮小子之類的屁話,李偉民能選中的弟子,人品和能力肯定是毋庸置疑的,只要你不犯渾早晚能成大器。”
見代向輝微微低頭沉默不語,他繼續說道:“你別看三妹那孩子看著是活潑開朗,其實從小吃過不少的苦,她一直想通過自己的努力來證明自己,只是明遠和雙興父子倆有些不容她,我現在老啦,這幾年也是勉強透支精力去挽回損失,現在明遠的病好轉了,我也只能放手把企業交給他,又怕他們父子二人為難三妹,所以要是以后你們之間有什么不愉快的,還請看在我這老頭子的面子上,能擔待就擔待著些吧?”
聽了陳老爺子這通長篇大論,代向輝這才明白了他的意思,拳拳愛子之心,殷殷父母之情,一邊是自己最疼愛的孫女,一邊是剛剛大病初愈不能遭受打擊的兒子,也難怪這陳老爺子有如此糾結而擔憂的心情了。
代向輝并不想卷進去這些豪門恩怨當中,光是看過的狗血劇情的影視劇就能覺得這些事情令人心煩頭疼,但也不忍心叫陳老爺子郁悶傷感。
于是他也長長嘆息了一聲:“多謝您老能瞧得上我,感情上的事情我一向都是順其自然,但我向您保證,陳總的父親我會敬而遠之,不會去刺激他什么,當然...我只是個平平常常的小大夫,也沒有機會跟他有什么瓜葛的。”
陳老爺子此時顯得異常疲憊,斜倚在太師椅上緩緩吐出一口氣說道:“唉,這樣最好,你們年輕人的事情,就按你們的心思去辦,我只是怕造成大家都不愉快的場面,那就這樣吧,等咱們下次見面可能就要在嶺南了,我也不留著你了,回去忙你的事情吧。”
于是代向輝起身說了些保重身體之類的話,便辭出了書房。
待他來到別墅外面時,也不知是什么時辰了,只看見海叔倚靠在車門處,悠閑的抽著香煙,仰望天上的星空發呆。
他見代向輝走了過來,面色略顯沉重,于是笑道:“怎么?聊了些什么呀,你看著好像不太高興?”
代向輝微微轉身,看了看這座大氣磅礴的別墅建筑說道:“海叔啊,不得不佩服您敏銳的洞察力。”
他也不管海叔一臉懵的看著自己,自顧自的打開了副駕駛的門坐了上去。
等海叔上了駕駛位,代向輝深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唉~走著,剛才吃的飯菜太過寡淡無味,我請海叔痛飲幾杯!”
海叔搖了搖頭笑道:“哈哈哈,那海叔就舍命陪君子。”
說罷,一腳油門踩下,商務車竄向了京海市市區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