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白璇的自述,陳大彪才逐漸對她有所了解。
白璇的身世復(fù)雜。
父親是伯爵,母親則是一位家仆,自己則成為了伯爵和一位家仆的私生子。
因為家仆懷孕會被旁人恥笑,所以白璇的母親早早的被趕出了伯爵府。
小時候,白璇并未見過自己的父親,一直與母親相依為命。而母親為了養(yǎng)活她們二人,討了一份浣衣局的工作,每天任務(wù)繁忙,要洗很多的衣物。
盡管如此,母親還是維系住與白璇的這個小家,除了累點,她們的生活還算幸福。
可是后來的某一天里,家里忽然進來了一伙暴徒,二話不說就將白璇和她母親毆打了一頓,母親因為死死的護住白璇,被打得渾身是傷。
直到母親奄奄一息,暴徒才肯離開。
光天化日之下發(fā)生這種事情,白璇馬上就要去報官。可母親,這個時候阻止了她。
“不要去,你…斗不過他們的。”
“為什么?!憑什么斗不過?!”
年幼的白璇問其緣由,可換來的只是母親的搖頭否定,對一切閉口不談。
當(dāng)時的白璇并不相信,私自去報了官府,可換來的卻是石沉大海。
后來,那伙人更加的猖狂,時不時的就來到家里,打砸東西。物品壞了還算小事,可他們不光破壞,還經(jīng)常毆打母親。
每一次,都是母親的默默忍受。
直到母親病了,那伙人還是不愿意放過她們母女。
母親的病也就沒了好轉(zhuǎn)的一天,她再也扛不住壓力,永遠的離開了人世。
“母親死了之后,我便想安葬好她,離開那個令人傷心的地方。”白璇目視遠方,眼眸里似乎有些怨恨,“可某一天,有個人推開了我家的門,他說了一句‘我是你的父親’之后,扔給我一筆銀兩,頭也不回的走了。”
“我永遠也忘不了那一天,因為從那天開始,我才知道我也是有父親的,我恨他這些年為什么一直沒有出現(xiàn),而如此欺辱我和母親。直到后來,我才知道他是一位伯爵,指使那伙人逼死我母親的,正是伯爵的正妻!”
“伯爵將我接到了伯爵府居住,但并未當(dāng)眾承認過我的身份,只是一直資助我的生活。我攢下些積蓄后,就開了一家酒樓,算是有些名氣。然后一直忙于事業(yè),再加上內(nèi)心里不愿意承認這個父親,我們后來的聯(lián)系也就越來越少。”
“之后發(fā)生的事情,陳島主也就知道了,運送貨物時遭遇殺手,恰好被島主救下……”
“……”陳大彪聽到這里,不由得一陣沉默。
沒想到,白璇竟然有這么一段悲慘的過往經(jīng)歷。
陳大彪還未回神,白璇又懇求道:“陳島主,對我而言,并沒有一個幸福的家庭,每天還要膽戰(zhàn)心驚,生怕受到伯爵夫人的記恨。
“我其實并不在意自己能不能回去,甚至可以留在這里,當(dāng)你的壓寨夫人,但是能不能等過一段時間后,把阿秋阿水給送走,讓她們過一段平平淡淡的人生就好。”
白璇提出了自己的請求,為了兩個仆從,甚至愿意就此委身于陳大彪!
佳人在側(cè),鮮少有人能面對這種誘惑,可陳大彪?yún)s不打算趁人之危。
“嗯…這樣吧,我先問你一個問題。”陳大彪略微沉吟之后,“如果我愿意放你們回去,你自己的意愿是什么?想要回去嗎?”
“自己的意愿…”白璇口中喃喃,給不出一個答案。
第一次登上野雞島的時候,她雖然冷靜,卻也害怕陳大彪傷害她們。
可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相處后,白璇發(fā)現(xiàn),這群海盜并不是什么窮兇極惡的人,打劫的目的是為取財,并非害人。
生活在野雞島上這么多天,白璇感覺還不賴,就這么一直住下去,與世無爭也挺好的,也因此,她自己也有些動搖。
“看來你還沒想好。”陳大彪倒是產(chǎn)生了一個想法,提議道:“好好在野雞島住著吧,等到有一天我想放你們走,而你們自己也想走的時候,我會如你所愿的。”
“……”
陳大彪與白璇并肩走著,聊了很久,直到身后傳來一道嬌聲,打斷了兩人的對話。
“小姐,你跑哪里去了!我一直找不到你!”這是來自阿水的呼喚。
兩人回頭一看,一位黑色長發(fā)的少女正小跑著過來。
在陳大彪的視角下,那少女原本還是激動興奮的表情,可下一秒,似乎是因為自己的存在,她整個人的態(tài)度發(fā)生了極大的轉(zhuǎn)變,甚至略顯惡劣。
“你怎么在這里?”阿水沒好氣的說道,當(dāng)然,這是對陳大彪說的。
“這里是野雞島,我的島嶼,我怎么不能在這里?”陳大彪輕笑道。
對于這個仆從,陳大彪可謂是印象極深。
自從上回跟自己來了一次“爆發(fā)”之后,不知道是畏罪還是怎的,這些天一直避著自己,再沒聽到她有抱怨。
沒了燒水壺在自己耳邊吵鬧,還怪無趣的。
“哼!”阿水嬌哼一聲,也不搭理陳大彪,拉起白璇的手就要離開。
“小姐,一定是這個毛賊又在糾纏你吧?我們走,不要跟這個毛賊多話。”
如此不禮貌的行為,引來白璇的辯解:“阿水,你誤會了,是我主動找陳島主聊天的。”
脫開阿水的手后,白璇微微呵斥道:“還有,你要給陳島主道歉,以后對人要禮貌一點,當(dāng)面喊人家毛賊像什么話?”
給阿水都整不會了,帶著極不情愿的表情要給陳大彪道歉。
“不用道歉了,她也沒說錯,我就是個毛賊。”陳大彪自然不會去跟一個女子計較。
“但是先說好,下不為例,可不能當(dāng)著其他人的面叫我毛賊,不然的話…”
陳大彪突然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
“不然怎樣?”阿水看的一陣惡寒。
“當(dāng)然是打你屁屁嘍!”陳大彪賤笑道,“不尊重島主,自然是要受到懲罰。”
阿水頓時漲紅了臉,下意識的捂住了屁股,而后感覺自己受到了調(diào)侃,低聲罵了一句。
“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