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濤雙眸直視我的臉:“誰和你說了什么?”
“在酒廊我只和陶說話。”
“那你一副失落的樣子。”
“是失望!對你失望。你太不干凈了,你和那些人渣有什么區別?不,有區別,你不用花錢…他們要花錢。”
“妍妍!你也來這里玩,來這里喝酒,怎么了?你是女人渣?”
“那我以后不來了。”我抽出耳環放下,轉身離開。
他沒有追過來,在門口看我離去。
一連幾日我沒出會所一步,也沒去幫助陶銷售從酒廊引流過來的客人。也沒有回復孟浩發來的短信,直到長假期結束。
周一清晨,賀州發來報喜涵喜得貴女,我才能把早已經備好的禮物帶上去醫院看望秋燕。
她疼痛了兩天,子夜順產而出,母女平安。
在單獨的房間里,終于看到賀州父母到場,同行的有他們帶過來的阿姨,負責照顧她們母女。
22歲的年輕媽媽,還是個女孩子卻生了另一個女孩子。
沒人時我問:“疼嗎?”
秋燕沒力氣的點頭:“特別疼,最害怕上廁所。”
“那你現在想上廁所嗎?”
“不想,我沒敢喝很多水。”
“餓不餓?”
秋燕搖搖頭:“幫我把手機拿過來。”
“好。”
“我和我媽說一下,你去門口幫我看著,有人來招個手。”
“嗯。”
過了很久,掛了手機,換我把手機放回原位。
“怎么了?”我詢問。
“我喊我媽不要來杭州,因為老家沒人知道我懷孕生孩子的事情。她要是來了,就會有親戚來…免得煩。”
我點頭,不知道如何安慰她:“那個阿姨不錯,看樣子很會干活。”
“嗯,是賀州堂叔下面親戚的媳婦,福建人,嫁過來很多年,不識字,但是做飯帶孩子是一把好手。你最近怎么樣?上次聊完之后就沒下文了。”
“就那樣,我們可能要分手了。”
“為何?相處不好?”
“我還是不能接受他那個生意,灰暗…”
“對你好,給你花錢大方就行了,何必糾結他掙錢的方式呢。”
“他每日的工作都是接觸那些,我一想到每個公關為了來酒廊上班必須先服務他…他驗證過了就可以留下…”
“還驗證,加好友啊。那36行,行行都有規矩,你把它看成規矩就行了。”
“不一樣…”我嘆口氣。
“林徽因有句話:你若擁我入懷,疼我入骨,護我周全,我愿蒙上雙眼,不去分辨你是人是鬼。”
“我做不到那么直率。”
“還是你想要的心不夠!你看我,今天未婚生女,沒有一個親人到場,不是我在乎那些親戚的眼光,而是我今后都不和他們打交道。父親死后讓我看清了所有人,我母親在一天我喊他們一聲,哪天母親不在了,我和他們就是陌生人。”
我看向她堅定的眼神不語。
“也許這樣,賀州才會對我們好,因為除了他我沒有別人了…”
示弱者反控強者之道。
“還記得嗎?前年的這個時候,我們在咖啡館上班,也會這樣聊天。”
“嗯,那時候我還和領班在一起,你那時候什么也不會,青澀的很,就像從文藝小說里走出來的女孩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