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家長房大哥犯了病還在醫院里，老二夫妻是教師不管事情，老三年輕不懂事回國不多久聯合老二吵著分家，架空大嫂，大姐又出嫁多年不可參與娘家事…商場大方向管理還是他大伯親力親為。”我如實說。

“唉，老爺子肯定是不希望分家的…有錢人家追求的多子女也未必是好事。”

“其實子女若好，一個就夠了，不論男女。”秋燕感嘆。

“很對！”

“很對！”

我與陶異口同聲。

這條街的公家例行檢查，很多商鋪今天的生意都在延遲，多數人立在門口閑聊，直到霓虹燈起，人流涌動才漸漸進入狀態。

今晚會所略微較早打烊，我先去了畫廊后巷，不見藍濤的車，消防梯用鐵鏈鎖住的，想必是不在上面，便去了咖啡館后院報社讀書課堂。

賞析《論語》中段…

無心思考、專研，只等下了課，收好筆記又去了畫廊的后巷院里，徘徊觀望，依然不見他的車回，想走又見鐵鏈已經松開與兩邊掛著，走上去看看。

黑暗中摸索向上，到達三樓空中花苑，有個人立在那邊，吐著煙絲，走近正是他，輕輕喚了一聲。

“知道是你，我才沒出聲。”

“如果是別人上來呢？也不回頭看看…”

“從這里上來不會有別人，只有你。”

“鐵鏈是你故意打開的？”

“當然，要不你怎么上來？”

也對，知道我關心他的事。

“是酒廊出事還是畫廊？”

“都有，你也看到了，今晚開始停業整改。”

“事情很大嗎？”

“嗯。”

無能為力，只靜靜立在他旁邊不言語。

房內電話響起，他轉身去接聽…

我探出身觀察街道，視野真好，街口的藍家商場到街尾的會所法式復古樓都可盡收眼底…

“妍妍，我要出去一趟。”他掛了電話走出來。

“好，你把消防通道鎖了吧，我回宿舍。”

“程先生在曉丹公寓等我，上次陪先生來的那位女領導是不是看上了一個什么花瓶？”

“八寶花瓶？那是個真品，曉丹姐當時還說如果看上的是新品或者仿品就直接送給她了…”

“就是了，我可能會很晚回來…”

“我沒關系，快去吧。”

至少他能有人幫他也是好事。

回到宿舍，陶亦然已經睡了。

“難得呀，你比我先睡。”

“今天李偉有事，我沒有地方去，就早早躺下休息。沒想到天天睡眠時間不夠的人，忽然補覺卻怎么也睡不著…”

“剛才程先生打電話叫藍濤去公寓，估計找到關系解決麻煩了。”

“那是，酒廊關門一天，妥妥的損失。”

“酒廊哪里不合格？酒還是服務？”

“都有吧，洋酒的代理費太貴，目前賣的都是程先生從海關那里借來的，聽說是罰沒酒…再就是公關們總是和客人私下交易，別客人投訴過。”

“還確實是風險難題。”

“是呀，他父親三口人才移民去了新加坡，就查上門了…”

“和他有關？”

“懷疑，估計走之前沒有把最后一筆分紅交出去，才會如此啊。”

“李偉都不知道怎么分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