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濤看向我接著道：“誰知，那天，曉丹邀你來酒廊玩耍，你說你一眼就在人群里認出我，你感恩上天的眷顧，憐憫你的柏拉圖太久，你要鼓起勇氣向我介紹你自己。可是，你聽到文彥喊我藍會長，而你深知曉丹的愛人姓藍，我不會無緣無故就出現在酒廊等著和你相遇、相識、相知。上天玩笑開大了。你時常嘲諷自己曾經的懦弱，在最該勇敢的年紀該勇敢一次，也不至于弄錯愛人的名字…后來，陶陶愛上李偉，總粘著他，幫他辦事，有次你在貨單上再次看到江巍濤的名字出現，好奇，去多方打聽我，才知其中緣故，懊悔不已，恨不得一夜奔回老家取信，你說想要給它們重新貼上新的郵票寄給我…”

說到此時，藍濤看向我望荷葉的方向，說：“妍妍，你第一次到酒廊，用一雙白鹿一樣的眼睛盯著我看，仿佛要對我說什么，可我走向你卻又避而不談。總默默的來觀畫，見我卻不言語…有天忽然放個東西給我，我以為你要惡作劇，打開卻是繡的出入平安符，編的金祿祿通紅繩子手鏈…你知道嗎，可能是你的禮物帶給我幸運，那天我得到了資助保下了畫廊、酒廊…接管兩年來最如釋重負的一天。所以，我要回報你，通過曉丹找你來畫廊，她說你未必答應，要我親自去邀請。結果，你沒多思考就來了。之后的每天晚上都能看見你，和你說話。我的提議你都會執行，要去哪里你都愿意，你喜愛我母親的庵堂，喜愛跟我學畫畫，休息日會來書樓閱讀經書古文…我以為我的所有行為你都不會拒絕，直到那天，我約你看午夜電影，在成人世界里有個傳言：只要女生答應一起看午夜影院，表示她做好了準備。我以為你是愿意的，我以為那不構成冒犯…可是你頭也不回的跑了，一連幾天不和我說話，過了幾日又像忘記了似的同我談論字畫、古董擺放，我以為你只是害羞了，畢竟沒有經歷過…可是，我再向你張開懷抱，你卻說不能接受師生戀，向我要回手鏈、平安符、信件，退回我給你要來的美院入學表時，我知道，我大錯特錯了…”

我略微難受，藍濤從車里取下掛牌，幽怨的問：“東西都在此，你確定要收回嗎？”

我沒動，在糾結要不要。

“如果不確定，可不可以告訴我，因為什么？不要什么都不說好嗎？”他眼神祈求。

我想了想，說：“你選的電影我不喜歡，看電影的地方我厭煩，你與公關們打的火熱的氣吸我不能接受…才刻意說師生戀不好…

曾經，我腦海里對喜愛之人幻想的樣子，就是你的樣子，我以為我多幸運，我的理想型居然可以照進我的現實里…可是，喜愛可以，相處不行…”

“就這些？還有呢？”

我鄙夷的看向他。

他打開天窗，晚風帶入蓮葉香味，我靠在椅背凝視黑夜。

如果這世界真有幽靈，我希望它們能在此刻進入我的身體，蒙住我的嗅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