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打架嗎？”索爾查立刻精神了，振奮地看著那兩只爪下滲出黑色膿液的丑鳥。
“才不打呢。”莎莎鈴一口拒絕，“我可不舍得我的寶寶們受傷，它們是來接我回家的。”
其中毛多一點的那只鳥歡快地“嘎”了一嗓子。
越崎看著這些丑鳥忽然有了個好想法：“莎莎鈴，你能控制幾只這樣的鳥？”
“最多四只吧，怎么了？”莎莎鈴后退一步把自己小小的身體縮進巨鳥的影子下，“我勸你不要打我的注意，渡渡一二三四號很強的！”
越崎含笑，慈愛地看著她：“我們做個交易怎么樣？”
莎莎鈴從影子里探出半個額頭：“什么交易？”
越崎伸手指了指大鳥：“你的渡渡一二三四號們長得這——么威武，想必一定是飛行好手吧？”
提到她的小寵物，莎莎鈴立刻自豪地說：“對！沒錯！我的渡渡一號是族里飛得最快的！”
飛得快好啊，越崎就喜歡飛得快的。
“我給你十塊肉干，你租我們兩只鳥行嗎？”越崎繼續掏出德蕾瑪的儲備糧誘惑她。
莎莎鈴顯而易見地猶豫了。
“……你們要渡渡干什么？是想去哪里嗎？”她問道。
“對。你知道附近有個圖書館嗎？”正好可以趁此機會和深淵原住民打聽打聽消息。
“啊，我知道。”莎莎鈴從影子里走了出來，“偶爾會有人去那里，不知道是死了還是怎么了，經常發出很大的動靜，很打擾我們生活。”
看來波波提米族的居住地離圖書館很近啊……不知道能不能想個辦法把這些人拐回領地呢？
“我們打算去圖書館。”越崎思忖著說，“我還沒做自我介紹呢，我叫越崎，是深淵的領主，所以按理來說，你們也是我的領民。”
莎莎鈴不屑地撇撇嘴：“可別當著邁邁木的面說這些話，他聽到的話會氣死還會沖過來打你的。”
“邁邁木是誰？”
“現在的族長，老族長死了之后就由他接替了。”
越崎繼續打聽：“你們族里現在都有多少人啊？食物和生活用品什么的夠嗎？深淵離正常的人類社會有一定距離，生活應該不太容易吧？”
她本來想打感情牌柔化莎莎鈴的心，不料矮個子六十歲女孩古怪地看了她一眼：“是有一定距離，但我們會派人定期去莉莉鎮采買的。我們只是住的與世隔絕，不是生活也與世隔絕了。”
“……啊這樣嗎哈哈。”越崎只尷尬了一秒，“那你們怎么不出去生活？深淵這么有吸引力嗎？”
“不是深淵有吸引力，是他們出不去。”阿比斯說。
越崎一愣：“出不去？不對啊，莎莎鈴剛剛還說會派人去莉莉鎮采買呢！”
看著眾人的視線都投向了她，莎莎鈴不情不愿地解釋道：“只有新生代的人才能出去，老一輩不行……老族長就是這么死的，他想帶我們離開，但是沒想到一踏出深淵就被燒成了灰燼。”
越崎咂舌：“這么殘忍？又是那個王女干的嗎？”
她沒有與王女相處的記憶，只知道維拉蒂斯和阿比斯都很崇敬她。但目前看來……她干的好像都不是什么人事啊？
“應該是當初的契約。”阿比斯也有點不太確定，“王女簽訂契約的時候不會讓外人在場，因此我只知道波波提米族的族長發誓會帶著全族自愿把靈魂獻祭給王女。不過雖然這么說，但那個時候王女也用不上他們，所以他們一族一直在王城附近自己找了個地方安置，后面也沒有怎么出現過。”
“我們不喜歡外人。”莎莎鈴直言，“跟你們說話真的太——煩——了——啊！知不知道抬頭抬很久是很累的啊！！”
越崎弱弱道：“那我道歉……？”
莎莎鈴瞪了她好一會，才從鼻腔里發出一聲哼：“肉干給我，渡渡一二號借你們用。還有，不要打我們的主意，我們不會加入你的領地的。”
感覺完全沒得商量的樣子啊。
“可是我的領地以后還會擴張，你們那個時候再加入我的話我就要收費了。”越崎無情道。
“誰要加入你們了！！”莎莎鈴氣得直跺腳，“滾開啊，擴張了再說，現在不要來打擾我們生活！”
“好好好——你別生氣。”越崎退讓了，她把手里裝肉干的小袋子拋了出去，在空中劃過一個拋物線落進莎莎鈴的懷里，“總之謝謝你的渡渡一號二號，你回去和你們族長商量一下吧。”
“噫。”索爾查看見渡渡跳到她面前，粘液滴得到處都是，有些嫌惡地甩了甩手，“我們真的要坐這個東西？”
莎莎鈴更生氣了。
“別嫌東嫌西啦，有得坐還不好？”越崎輕推她一下，半強迫地讓她上了鳥。
“我要和索爾查坐同一只鳥嗎？”鳴音抱著德蕾瑪歪頭。
小胖狗飛得慢悠悠的，不敢讓她單飛。
索爾查勉為其難地乘坐上去，聽到鳴音這么說后立刻大聲道：“你也好越崎也好都行啦，反正不要阿比斯。”
被嫌棄的阿比斯默默后退一步。
越崎哭笑不得。
鳴音小聲說：“嗯……那我和索爾查一起吧，越崎你和阿比斯大人增進一下感情。”
越崎指指阿比斯，又指指自己：“難道我和阿比斯感情很不好嗎？”
不等鳴音回答，阿比斯上來撈走了越崎：“趕時間，不要閑聊了。”
越崎遺憾退場。
渡渡一號是毛多的那只，越崎和阿比斯坐的是二號，頭頂毛稀疏。
理由是一號毛多，或許坐上去會舒服一點，越崎尊老愛幼所以把一號讓給了兩個未成年少女——真實理由是越崎沒搶到那只鳥，索爾查在極度嫌棄的情況下還是挑走了乘坐舒服的那只。
“會害怕嗎？”阿比斯貼近越崎耳旁問。
渡渡二號不大，想坐穩兩個人只能擠在一起。安全起見越崎坐在了前面，起碼她重心不穩的時候阿比斯還能按住她。
越崎老實回答：“不太害怕，有種騎電瓶的感覺。”
咻——
渡渡一二號翅膀一揚，帶著四個人飛上了天。
越崎緊緊抓住渡渡二號，眼睛和嘴巴都緊閉著以免吃一嘴風。風聲激蕩，她后知后覺地想起一件事。
索爾查不是會飛嗎？
為什么她不能自己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