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優動了動,感覺這次自己是躺在一張床上,手背上上傳來一陣冰冷的刺痛。
眼皮沉重到無法睜開,她努力了幾次,才讓自己清醒了過來。
手背上扎著一根冰冷的針頭,在頭頂,掛著生理鹽水。
夏清優眼眶紅了,她被關在那個暗無天日的地方足足兩年了。這兩年來她沒有接觸過外面的世界,此刻,見到輸液瓶,都能讓她充滿熟悉的感覺。
記得小時候身體不好,媽媽經常帶著自己去輸液。想到媽媽,眼淚如同珠子一般成串的滾落下來,她這輩子還有機會回到父母身邊么?
夏清優更加傷心,甚至發出兩聲啜泣。但隨即,一個聲音響起:“哭什么。”
她竟然沒有注意到,角落的沙發中,坐著那個可怕的男人!他把手中的書放下,背著手走到床邊,用無神的眼睛注視著她。
夏清優和他對視,幾乎可以確定,這個男人絕對是個盲人。可剛才她的確看到他在看書,真是奇怪。
薄青墨皺起眉頭,這個女人哭起來的聲音和剛斷奶的小貓一樣,格外惹人憐惜。但想到她之前想要逃離的事情,一陣怒火涌上心頭。
“喂她點吃的,擦洗干凈。”
丟下這句話后薄青墨拄著拐杖離開,兩個沉默的女傭走上前來,幫夏清優拔掉了輸液針頭。
“這里是哪里?”
女傭完全無視了夏清優的詢問,只是安靜的做自己的事。當一碗熱騰騰的米粥和,幾碟精致的小菜端上桌子時,一陣響亮的咕咕聲傳來。
夏清優臉紅了,她已經有快要兩天沒有吃飯。
菜色和餐具都非常精致,這是兩年來她不曾見過的。很久沒有吃過這么好吃的東西了。
夏清優狼吞虎咽,很快就吃光了碗里的,怯生生的對女仆道:“我能不能再吃一碗?”
站在門簾后的男人嘴角勾起,這個女人看起來,的確和之前的那三個不太一樣呢。
隨即他臉色又緊緊繃住,想到那三個膽敢自殺的女人,他一陣屈辱的憤怒涌上心頭。難道就因為他是個瞎子,這些女人寧愿死,也要離開他的身邊么!
身旁的助理看到他陰晴變換的臉色,暗暗嘆了一口氣。他跟隨博少爺多年,深知他是一個怎么樣優秀的人。
可自從那場車禍后,少爺的性情……
那個新來的女人應該不知道先前自殺的女人,雖然她現在看起來豁達,怕是……也堅持不了多久了。
夏清優響亮的打了一個飽嗝兒,正癱在椅子上休息。她反正也看開了,在這里帶著,總比組織里強。只是那個略微有神經質的男人……
怕什么來什么,一陣腳步聲傳來,薄青墨出現在會客室。
“捶背。”
簡單的兩個字,夏清優有知道她應該做什么。
默默站起,走到他身后,深處小手揉捏他的肩膀。
女人的手很軟,力道正好,也恰好能捏到每個穴位和關節。不輸于頂級的按摩大師。
冷曜教訓出來的人果然不一般。
夏清優小心翼翼的給薄青墨坐著按摩,在組織中的這兩年,她可是沒少學這些伺候人的事情。
“重一點,沒吃飽么。”
男人的語氣中帶著揶揄,聽起來心情不錯。夏清優松了口氣,只要他不生氣,比什么都強!
用盡力氣按壓他的肩膀。正如他所說,讓他開心。
是不是讓他開心了,就不用做“那種”令他開心的事情了?
男人的一只手從背后伸過去,摸上了夏清優筆直的小腿。沿著裙擺,緩緩朝上摸索。
她的動作變得僵硬,但不敢停下。可即便是這樣,還是引起了男人的不滿。
“為什么不動了。”
薄青墨的手依舊順著她的腿摸索。因為盲了,所以手中的觸感變得意外到了靈敏。
這雙腿細長,但肌肉分布的均勻結實,也只有這樣的女人,才能一次次的做出那些出乎他意料的事情吧。
想到女人的逃跑,薄青墨又涌上一陣憤怒:“為什么逃跑?”
夏清優咬咬嘴唇,仔細斟酌著,過了良久才回答道:“我怕你把我……”
話還未說完,男人放在她大腿上的手驟然收緊,聲音森冷:“怕我?你就這么討厭和我待在一起么!”
薄青墨的手指袖長有力,但在夏清優看來就如同惡魔的觸爪,她強忍心頭不斷涌上的恐懼,趕緊解釋道:“不不不!我是怕你把我送回到組織里去!”
看來這個男人的底線是別人怕他。只要不觸碰到這里,平常應該都是安全的。
很顯然,薄青墨滿意這個回答。他放開撫摸夏清優的雙腿,拿起茶幾上的書,開始繼續閱讀。
夏清優偷偷抬過腦袋,果然,那本書上沒有一個字,書頁上是一排排的小孔,男人修長的手指輕輕撫摸。
他果然是個盲人。
半晌無話,陽光靜靜灑落到室內。薄青墨嘴角帶著一抹笑容,耳朵中不斷傳來有規律的清淺呼吸,身邊有個能安靜陪伴自己的人,真好。
夏清優心里暗暗叫苦,她一雙手早就酸軟無力,可是沒有男人的允許,她哪里有膽子停下來!
“坐。”
合上書頁,薄青墨淡淡發話。
如同獲得大赦一般,夏清優小心翼翼的坐在對面的沙發上,偷眼看這個可怕的男人。
這個是她第一次近距離看到這個男人的臉。
他并不兇惡,甚至有些孱弱。蒼白的面頰顯然是很久沒有見到陽光,臉頰的輪廓刀削一般鋒利,如果那對眼睛有神采,恐怕也是一個俊逸的男人吧。
她遺憾的搖搖頭。
“你很討厭那個地方么。”
男人的口氣只是陳述,并非詢問,顯然,他很清楚那個組織的恐怖之處。
夏清優沉默不語,現在這個男人看起來溫和可親,她多想求他放過她,可是她不敢說……
房門傳來一陣響動,帶著金絲邊眼睛的助理走進來,恭敬的鞠了一躬:“二爺,東西已經好了,明天一早就去么?”
“恩,記得帶上絨線花。”
絨線花?好熟悉的名字。夏清優揉揉腦袋,困惑的聽著兩人的對話。
薄青墨起身,安排傭人:“給她好好洗洗,準備吃晚飯了。”
錦園的傭人都是跟隨他多年的老人,自然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兩個傭人簇擁著夏清優走浴室,脫下她今日草草換上的衣服,在浴池中撒入大量的玫瑰花瓣和百合花瓣。
怎么看這個情況,和古代那些準備侍寢的妃子一樣?
夏清優害怕的咬著指尖,心里隱約猜到了接下來會發生在她身上的事情。
她不死心的小聲試探,詢問這兩個傭人:“為什么要在這里洗澡?我不喜歡泡澡的,淋浴就好啦。”
“二爺喜歡玫瑰味。”
傭人的回答無疑在夏清優心口上敲了一記重錘,看來,她真的是逃脫不了被男人蹂躪的命運了么。
兩個女傭出去,讓她泡至少半小時,這樣才能在渾身沾染上香味。
夏清優坐在浴池中扣著指甲,心中滿滿是緊張。那一夜后雖然渾身疼痛,但她知道自己應該還沒有被男人占有,但今夜,她能逃過么……
但看今天這個陣勢,恐怕是真的要被吃干抹凈了。
她赤著腳走到門口,豎起耳朵聽聽沒有任何動靜,飛快的鎖上門。
她苦笑一聲,在這座牢籠一般的別墅中,她鎖上門,又能有什么用?但她還是害怕。
“夏小姐?”
門口傳來敲門聲和女傭的聲音,夏清優瑟縮在浴池角落:“我還要再洗一會兒。”
女傭應聲離去,浴池后就是巨大的落地窗。夏清優看著陽光一寸寸的沒入地下,她的心也跟著沉下去。
躲避,中就不是辦法。可她沒辦法放任自己失去寶貴的第一次,她不甘心!
當天空徹底變得黑暗,門口傳來了有節奏的幾聲敲門,緊隨而來的,是一個男人的聲音:“開門。”
她把下巴也埋入水中,整個人如同一只鴕鳥,團城一團。
門口的男人哪里有這么好的耐心,又拍了幾次門后,命令人去拿鑰匙。
不知是什么原因驅使著夏清優,她搬過椅子,頂在門口。好在浴室夠大,里面竟然還有梳妝桌。不過看樣子也只是個擺設而已,這把今天才真正派上用場。
她的舉動終于惹惱了薄青墨,他站在門口緊抿嘴唇。
“拆掉。”
身旁的助理點點頭,幾分鐘后兩個壯實的男人扛著工具來到門口,開始拆門。
已經在浴缸中泡到身體發皺的夏清優開始慌了!這扇門能堅持多久?她后悔了,不應該反抗這個惡魔的。
更可怕的是,浴室中沒有衣服,甚至連浴巾都沒有。
想到男人不過是個瞎子,她才稍稍安心一些。
很快,門被人拆下。男人走入浴室,站在浴缸旁居高臨下的盯著她。
雖然明明知道這人不過是個瞎子,她還是羞愧的抱住自己的胸膛。
“為什么要鎖門?不知道這是哪里么?”
“我……”夏清優張張嘴,她的確不知道該如何解釋,難道要說害怕么?可這樣恐怕會死的更慘。
薄青墨俯下身,將兩根手指探入水中,好看的眉頭皺起。
這個女人究竟泡了多久,水都涼透了。
夏清優整個人都擠到泳池的角落中了,恨不得把自己也化為瓷磚,這時薄青墨起身,聲音冷漠:“把她帶到房間去。”
留下這一句話,他就離開了。
可那冰冷的語氣,讓夏清優渾身戰栗,等待她的,又會是什么可怕的懲罰?
女傭面無表情,她們早就習慣了主人陰晴不定的性格,反正,這些怒火也不會釋放在他們身上。
當裹著一身紅裙的夏清優被送入哪個黑暗的房間時,她又回憶起那天可怕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