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陽煜城看著面前的人臉上都是詫異,但很快,他又立即平靜下來然后看向自己的哥哥。
“兄長,你這是做什么?”
濮陽睿澤聽后,笑著說:“那日你在街上遇見的不正是這位姑娘嗎?怎么,我把她帶過來了你不高興?”濮陽睿澤的話語之中帶著威脅。
濮陽煜城再次看了一眼硯幽,硯幽鎮定自若的站在他面前,這種感覺與昨日在街上相見時完全不一樣。
“兄長,我與她只是萍水相逢,并無非分之想……”
濮陽睿澤聽了更是興奮,笑著說:“那更好,我這里剛好缺了一個人,她剛好可以補上!”
“兄長!”
“你昨日在街上攔我的人時,怎么不考慮考慮后果?!卞ш栴烧f完便走近硯幽,伸出手捏住硯幽的下巴,然后仔細端詳。
“確實長得比一般的漂亮,難怪我那個愚昧的弟弟會忍不住多看你幾眼!”
硯幽看著他眼神冰冷,有一種下一秒就要將他撕碎了的狠厲感。
“怎么,你這眼神,是在挑釁我?”
硯幽露出一抹淡淡的笑然后冷哼一聲,濮陽睿澤便一把掐住硯幽的脖子將她拎了起來。
“兄長!”濮陽煜城正想要阻止,濮陽睿澤此時卻說:
“你就給我呆在那里!否則,我不能保證我不會一下掐死她!”
“掐死我?”硯幽冷聲說完,隨后只見眾人一道光一閃而過,濮陽睿澤的手被劃傷,硯幽也順勢掙脫。
“你!來人,把她給我抓?。 ?
濮陽睿澤說完濮陽煜城便立即上前然后用法術打開另一個空間的門,帶著硯幽從濮陽睿澤面前消失。
看著兩人就這樣消失不見了濮陽睿澤不屑的一笑,然后下令讓人追了出去。
這邊,濮陽煜城帶著硯幽來到落花小苑,硯幽冷冷地甩開他的手,然后一臉傲嬌又嫌棄的拍了拍自己的衣袖。
“你這是……”濮陽煜城看著硯幽的樣子內心覺得十分反常。
這與他昨日見的人簡直哪里都不一樣!
“你是硯幽?”濮陽煜城疑惑。
硯幽聽后笑了笑。
“我看著不像嗎?”
這句話一出,濮陽煜城立即意識到面前的人還真不是硯幽。
“你到底是誰!”
濮陽煜城剛說完,眼前的“硯幽”便變成了一個男人的模樣,他一頭銀發,身材高挑。
“我姓應。”
不說在空音,就是在這整個瀾滄,敢直說自己姓“應”的就只有云淵應氏。
“見過尊主!”濮陽煜城立即行禮,應無淵擺了擺手。
“免禮?!?
“我聽聞尊主不久之前才回到云淵,不知尊主此次突然來到空音是為何事?”
應無淵聽后看向濮陽煜城,面前的這個人他如今還沒辦法完全相信。
“你是濮陽睿澤的弟弟?”
濮陽煜城聽后,點點頭。
“是,我是濮陽煜城?!?
“我聽人說這空音首領之位原本應該是你的,為什么突然變成你哥哥濮陽睿澤了?”
濮陽煜城聽后神色閃爍了一下,視線緩緩移開。
“這是父親的意思……”
應無淵聽后若有所思,但是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
“看來你的哥哥挺無能的,竟然將空音治理成這個樣子?!?
應無淵這句話就是在表達他對濮陽睿澤的表現并不滿意,同時,如果他愿意表示他的忠心,應無淵可以考慮讓他當空音首領。
“哥哥確實還有許多做的不夠好的地方,尊主見諒,我一定會想辦法輔佐哥哥,治理好空音?!?
聽到這話應無淵此時已經沒有和濮陽煜城繼續談下去的必要了。
“今日你沒有見過我,我也當此事沒有發生過?!?
應無淵說完剛要走,濮陽煜城抬頭看向應無淵。
“敢問尊主,硯幽姑娘如今在哪?她怎么樣了?”
應無淵沒有回答,直接離開。
濮陽煜城看著應無淵消失在眼前,心中已經有所動搖。
或許,剛剛我應該直接跪下來告訴他我的想法……
但是,那畢竟是哥哥。
他沒辦法做到那樣雷厲風行。
另一邊,應無淵帶著硯幽和屈融換了一家客棧,硯幽還打著哈欠,跟在應無淵身后時腦子都昏昏沉沉的。
怎么感覺這一覺睡了好久好久呢……
硯幽想著又打了一個哈欠。
“尊主,您可查到什么了?”
應無淵聽后,先是轉頭確認了一下硯幽在哪,然后才說:“我原以為是濮陽煜城透露了硯幽的位置,畢竟那日是他為硯幽安排了住所??蓻]想到竟然是濮陽睿澤讓手下之人去做的,他的眼線看見濮陽煜城與硯幽有過幾番交流便以為他們有什么?!?
“這個濮陽睿澤怎么如此昏聵……老首領怎么會把首領之位傳給這種人呢?”
“老首領怎么可能把首領之位傳給他?!睉獰o淵說著,又看了一眼硯幽,硯幽此時一個人坐一桌正在捧著一大碗面開心地吃著。
“那他就是做了什么?!?
“你還記得那日濮陽煜城跟硯幽說了什么嗎?”
屈融聽后立即想了想,他記得他昨日看濮陽煜城口型,推測他當時跟硯幽說的應該是:
「“我犯了一個錯,才讓這里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究竟是什么錯呢?”
屈融說著,應無淵看向硯幽。
“看來,就只有她能幫我們找出來究竟是什么了?!?
應無淵和屈融兩人走到桌邊,然后一聲招呼不打的就直接坐下。
硯幽警惕的看著兩人,然后手里緊緊抱著自己的大碗。
“你放心,我們不會跟你搶的小仙子?!?
應無淵點頭,但是硯幽還是很緊張。
“你們想干嘛?”硯幽說。
應無淵看了一眼屈融,然后手偷偷從袖子里拿出了之前的那個蝴蝶狀的符紙,屈融此時再叫硯幽吸引她的注意力。
“對了小仙子!”
硯幽轉頭看去,屈融繼續說:“不知道你吃沒吃過烤鵝,你如果想吃我一會兒給你買一個大大的烤鵝腿!”
一聽見吃的硯幽瞬間兩眼放光,此時應無淵再伸手拍了拍硯幽的背,然后說:“上次是我疏忽了,就當是給你道歉,我也給你買一只腿!”
“好!”硯幽開心地看著兩人全然沒發現應無淵在她背后貼了東西。
硯幽開心的一手拿著一只大鵝腿,此時一邊的小苑門突然打開,緊接著就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叫她的名字。
“硯幽?”
硯幽轉頭看去,是濮陽煜城。
硯幽露出一個笑容,然后開始回想面前之人的名字。
“呃,你叫……”
濮陽煜城看著硯幽這有些呆呆的模樣,笑了笑,說:“濮陽煜城……”
“啊對!你叫濮陽煜城!”硯幽說著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腦袋,然后偷偷轉頭看了看周圍,應無淵和屈融那兩個人又不知道去哪里了。
“你在找誰嗎?”
硯幽聽后點了點頭:“我是跟兩個人來的,但是他們不見了……”
“兩個人?你知道他們是誰嗎?”
硯幽聽后,想了想,搖了搖頭。
“一個脾氣特別差,喜歡罵我蠢,一個看不出來脾氣,但是感覺人還挺好的……”
濮陽煜城聽后,點點頭然后讓開一步。
“不如,你先進來我這里坐坐?”
硯幽聽后思索了片刻,點點頭跟著濮陽煜城走進了落花小苑。
進入院中,這落花小苑宛如一幅靜謐的水墨畫卷,與屠戮沙海纊城的喧囂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步入小苑,映入眼簾的便是一道古樸的石橋,橋下流水潺潺,清澈見底,幾尾錦鯉悠閑地游弋其中,為這靜謐的景致增添了幾分生機。
石橋兩側,翠竹掩映,綠意盎然,微風拂過,竹葉沙沙作響。
穿過石橋,眼前豁然開朗,一片翠綠的草坪上,幾株古老的桂花樹散發著淡淡的清香,樹下,幾朵野花隨風搖曳,仿佛在訴說著歲月的滄桑。草坪中央,一座古樸的涼亭靜靜地矗立著,亭內擺放著石桌石凳,供人休憩。
落花小苑的四周,環繞著翠竹和花木,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將外界的喧囂隔絕在外。小苑內,鳥鳴蟲唱,花香四溢,仿佛是一處世外桃源,讓人忘卻塵世的煩惱,沉浸在自然的懷抱中。
在這落花小苑中,時間仿佛凝固,每一刻都充滿了寧靜與美好。無論是獨自一人靜坐,還是與友人品茗對弈,都能感受到那份難得的寧靜與愜意。這里,這是一片絕無僅有的凈土,是可以讓人忘卻世俗紛擾之地。
“好漂亮的院子!”硯幽忍不住感嘆。
濮陽煜城聽后笑著回答:“這是我平日里待的地方,每次在這里我都可以靜下心來,不用去煩惱未來將會發生些什么?!?
“為什么要煩惱未來?”
濮陽煜城的眼中流露出悲傷,腳下的步子變得沉重。
“因為我不知道,我還有多少時日多少機會能像現在這樣……”
硯幽能感覺得出來此刻濮陽煜城說出這句話時內心里有很多悲傷,但是她不知道該怎么樣去安慰他,只能沉默的看著水里自由自在的錦鯉。
“它也會煩惱明天能不能吃飽飯嗎?”
“為什么這么說?”
硯幽看向濮陽煜城。
“人不是都有煩惱嗎?我每天都在害怕自己明天會餓肚子,這段時間來到這里,我看到有人煩惱自己沒有錢,有的人煩惱自己長的不夠漂亮,還有的人煩惱自己生病了沒有錢治病……人有這么多煩惱,這些魚會有嗎?那些花和草會有嗎?它們有的話,它們的煩惱會是什么樣的呢?”
濮陽煜城聽了硯幽的話陷入思考,想當今世上能有什么沒有煩惱?都說人非草木孰能無情,有情便會有思慮——可誰又知道草木是真的無情呢?
“或許,逃避并不是最好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