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珍珠酒樓,裝修相當有格調。
一共兩層樓,一樓坐滿了人,二樓人也不少。
楚然帶著兩女進了包廂,一路上引來不少關注的目光,雖說大多數人不認識薛紅拂,但她的姿色出眾,那種風姿很盛。
而呂輕眉的姿色不在她之下,再加上身條兒比她更妙幾分,吸引到的目光就更多。
酒樓中的種種香味混雜在一起,有烤鴨的香、烤乳豬的香,還有海鮮的香。
甚至還有椒鹽的香,沒錯,就是椒鹽。
椒鹽的概念是楚然提出來的,易雪親自制作出來的,用的是花椒和鹽共同炒制的,香味特殊。
酒樓的擺盤也講究,這也是楚然提出來的,并且讓易雪操作了很多遍。
雪白的瓷碟,上面擺著片出來的鴨皮,還有黃瓜絲和蔥絲。
卷著小餅,憑增幾分的風味,可以說是色香味俱全。
薛紅拂吃了一個小餅之后,瞇著眼睛,贊道:“顏色繽紛,口感脆香,當真是妙!”
“這是哥哥發明出來的菜譜。”呂輕眉揚了揚眉,臉上生出幾分的崇拜。
薛紅拂點頭:“楚郎的確是天下最有才華的男兒。”
楚然的心中一跳,這下子似乎是有點小小的麻煩了,不過這種事,前一世他有經驗。
在現代社會中他都能擺平,在這個時代更加容易一些。
呂輕眉抬頭看了薛紅拂一眼,目光中似乎有劍氣浮動。
楚然輕輕咳了一聲,平靜道:“眉兒,給我包個鴨餅。”
呂輕眉趕緊拿起筷子,為他做鴨餅,一時也顧不上薛紅拂了。
“紅拂,你很有個性,灑脫、不羈。”楚然扭頭看著薛紅拂,揚眉。
薛紅拂的心中一跳,楚然用這樣的方式和她說話,顯然是有些不滿了,她是聰明人。
下一刻,她坐到了呂輕眉的身邊,微微一笑:“輕眉姐,我知道你武功高,就要突破七品了,以后我可以和你請教武學嗎?”
“可以啊。”呂輕眉點頭,神情松了松。
楚然微微松了口氣,低頭吃菜。
菜一共上了二道,油爆蝦用的是椒鹽,脆皮乳豬切了一碟,還有香椿炒蛋、清蒸鱖魚。
薛紅拂是第一次吃,一時之間贊不絕口。
呂輕眉雖然不是第一次吃,但有些菜她沒吃過,而且這些菜又經過了一些改良,口感更好了,再加上擺盤也有所變動,所以她也一直稱贊。
楚然覺得,有這樣一家酒樓,想來又可以日進斗金了。
離開的時候,呂輕眉和薛紅拂之間的關系明顯有所改善,兩人坐一起,交流著武功。
看樣子挺親近,但楚然明白,女人就是這樣,善于掩飾自身。
平靜的外表下,往往是看不見的刀光劍影。
總有些小心思,總有些要強,尤其還是兩位女俠。
不過他并不擔心兩人真動手,那樣就不可能在他的身邊立足,無非就是在他的面前撒撒嬌而已。
回程時,三人同車,段浪騎馬隨在馬車邊上。
夜色籠著,呂輕眉和薛紅拂聊著天,關系倒真是再進一步。
馬車繞過一條巷子,轉過去就是薛紅拂的宅子,離開黑珍珠酒樓的確是很近。
內城的宅子,圍墻有些高,好在馬車上有火把,照亮了前行的路。
呂輕眉正要說話時,驀然拔劍。
緊接著她的身形直接躍出了馬車,劍勢如雨,籠著前方,一陣的交擊音傳來。
下一刻,她的身形一晃,落到了巷子里,嬌聲喝道:“何方鼠輩?”
“殺人的!”一名黑衣人站在圍墻上,手中持劍,聲音有些滄桑,也有些沙啞。
呂輕眉沉著眉,手中的劍垂著,她的身形高挑,腿特別長,站在那兒的風姿無雙,仿若點亮了幽暗的巷子。
段浪拔出背著的長刀,在四周戒備著。
李展則是站在馬車前,手中握著劍,一臉沉冷。
車廂內,薛紅拂坐直了身子,一臉認真,目光在四周掃了掃。
這一刻,她還真是展示出了從未有過的認真,車廂內,她的眸子有些亮。
黑衣人與呂輕眉對視著,下一刻,呂輕眉的身形直接消失在原地。
交擊音再響起,呂輕眉手中的劍很快,也很沉,內勁蓬勃展開。
黑衣人擋了十數劍,呂輕眉的劍一側,抽到了他的肩頭上。
這一劍有如重棍一般,直接將他抽飛,落到了一側的高墻上。
墻體震動,落下了幾塊磚。
下一刻,黑衣人騰身而起,不過不是朝著楚然的馬車而去,明顯是要逃走。
但呂輕眉更快,幾步就追了過去,兩人恰恰出了巷子,她揮劍,再一劍斬出。
劍光璀璨,伴隨著呂輕眉的輕喝,在巷子里炸裂。
馬車四周安靜了下來,李展和段浪剛剛松了口氣,一側又一道劍光浮起,斬向馬車的車廂。
這名刺客一直隱藏在一側,就算是黑衣人被擊敗都沒有任何動靜,足見其隱忍。
此時呂輕眉遠去,他這才行動了起來,劍光犀利,斬到了馬車另一側。
這一劍刺出去,馬車的車壁處木屑破碎,但下一刻劍光就被阻住了。
木頭之下,竟然是一層鐵板,劍怎么也斬不動。
楚然笑笑,這可是他花重金打造的馬車,一般的刺客的確是刺不動。
薛紅拂的眸子里浮起一抹怒意,身形一晃閃出了馬車,長裙飄飄,同時低喝了一聲。
下一刻,她一拳轟了出去。
這一拳真猛,當然了,斗姥本來就挺猛的,走的是剛猛的路線。
刺客的劍揮起,只不過還沒有斬到薛紅拂的面前,一拳就到了。
下一刻,劍直接被一拳打斷,接著拳頭打到了刺客的肚子上。
刺客的身子彎成了蝦米,被一拳轟出了巷子,落到了外面的長街上。
一陣的骨裂音響起,刺客躺在那兒不能動了。
段浪呆了呆,張大了嘴巴,一時之間呆住了。
這的確是太猛了,誰能想到那么瘦削的一個姑娘,腿兒那么細,腰都沒有他的腿粗,竟然一拳有這么大的威力。
楚然坐在馬車內,自然沒有看到這一切。
“太猛了!恐怕丁奉都沒有這么猛。”段浪嘆了一聲。
楚然的聲音傳來:“猛?什么猛?”
“少爺,段兄是在說薛夫人,她很猛,一拳就擊殺了刺客。”李展解釋了一句。
楚然心中一跳,猛?
薛紅拂那么瘦竟然能用到猛這個字?這似乎有點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