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清風吹過,讓酷暑難耐的四川稍微有了一些喘息。
我坐在書桌前,看著以前高中時留下來的一些照片和作業本陷入了沉思。等我抬起頭看著白色的窗簾被一陣陣的風吹了起來,像一位翩翩起舞少女的裙子一樣飄逸在空中。那位少女是-寒櫻…我想著寒櫻,不知不覺中落下了眼淚。
一陣手機鈴聲驚醒了寧靜的夜晚,我拿起手機,是鄧卿打來電話。我接通了電話,電話那邊傳來了鄧卿帶著哭腔的聲音:“一總,你可以出來陪陪我嗎?”我看了一眼手機十點半。我想了想回答道:“好。你在哪?”鄧卿的哭腔里帶了幾分興奮:“清薈酒吧。”
我掛斷了電話收拾了一下走到地下車庫把電驢子取了出來。沒過幾分鐘就到了清薈酒吧。
鄧卿已經在那里等著我了,臉上掛滿淚痕。她感激地說:“一總,謝謝你。”我擺擺手笑著說:“這有什么的?反正我也睡不著。哈哈哈。”鄧卿點了點頭擠出一絲溫柔甜美的笑容往里面指了指:“我訂了一個卡座,那里舒服點。”她的聲音還是緊張而又溫柔的。我點了點頭牽著她一起進去了。
酒吧里很吵,本來我平時也不怎么喜歡去酒吧,就不太習慣對著鄧卿說:“有點吵啊。”鄧卿看了我一眼小心翼翼地問:“那怎么辦啊?”我思考了一下拉著她往外面走說:“不太安全吧?要不我們買一聽啤酒去附近喝?”她點著頭浮現出一絲淡淡的笑容,這笑容充滿了苦澀。
…………
鄧卿用一只手扒著我的后背一只手朝一旁指了指說:“那邊吧。”我輕輕一笑點了點頭把電驢子靠了邊說:“行啊,走下來吧。”鄧卿從電驢子上垮了下來,手里提著十幾聽啤酒。我吃驚的看著她:“你不是只買了五聽嗎?”鄧卿咬著嘴唇淡淡地說:“不夠喝啊,我在酒吧買了一些的。”我有些擔心地看了一眼啤酒又看了一眼她:“你喝的完嗎?喝不完就帶回家,別喝醉了。”
她看著我點著頭一只手摟著我說:“你是第一個關心過我的人…”在路燈下她的臉色憔悴又蒼白,一點點雀斑在她的臉頰上顯得格外明顯。
她拉著我坐到了一張木板凳上打開一聽啤酒,把環丟進塑料袋里,狠狠地灌了一口進嘴里,然后又從另外一個口袋了取出一聽啤酒遞給我說:“喝吧。”我接過啤酒問:“你今天找我…是有什么事嗎?”
鄧卿又猛灌了一口啤酒,些許啤酒從嘴角流下來。她捏著啤酒瓶說:“我,無家可歸了。”說著眼淚劃過臉頰。我看著她已經猜出了原因。她說著又灌了一口啤酒,也不顧從嘴角流下來的些許啤酒。我看著她打開了啤酒,喝了一小口說:“你住我家吧。今天我母親不在家。”
她擺著手趕緊說:“不用。我睡酒店好了。看,我都訂好了。”她拿起手機在屏幕上滑動了一下遞給我看:“我是他們家的常客啦!”我拿過手機,我知道這家酒店,這家酒店很老,很舊,基本上沒有人訂的。我心疼的說:“這個酒店…你經常住著嗎?”她點點頭說:“是啊,每次我被我爸敢出門的時候就住這里。”我看著她,眼前這個女孩講述的事情就像跟自己無關一樣,云淡風輕。
鄧卿又喝了一口,看著我問我:“你說我今天是不是該被打?”我被她這一問給愣住了,看了一眼她問:“什么意思?”鄧卿把最后一口啤酒喝完,捏扁了啤酒瓶,丟進塑料袋里,看著地說:“我今天出賣了我哥哥,你知道的。”我點了點頭示意她繼續說。
她從塑料袋里從新拿出一聽啤酒說:“回去被我哥哥和我爸爸打了。”說著她挽起自己的袖子,她的胳膊上全是淤青。我心疼的摸著她的胳膊說:“夠狠啊。”她搖了搖頭,把袖子放了下來淡淡地說:“我活該。如果我今天稍微理智一點就不會這樣了。”我看著眼前這個比我小不了多少的女孩子,我眼里全是心疼。
她摸了摸口袋,然后失望的低下了頭。我發現她的異常趕緊問:“怎么了?”鄧卿搖了搖頭說:“沒帶煙。”我詫異的看著她:“你抽煙?”她笑了一下說:“要啊。”我點了點頭,從包里翻出一盒煙,遞給她了一支煙,自己也點上了一根,吸了一口說:“嗯,你繼續說吧。”她夾著煙,用打火機點燃后放進嘴里深吸了一口氣說:“你想知道我小時候的故事嗎?”
我點了點頭,一只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說:“可以啊,我也有很多小時候的故事。”鄧卿點了點頭,抽了一口煙,緩緩把煙霧吐出來后看著夜晚的天空,思考了著什么。